2012年2月28日星期二

两会前夕北京的士大罢工 司机被捕交通大乱

新唐人电视 www.ntdtv.com 2012-2-28 09:00

【新唐人2012年2月28日讯】(新唐人综合报导)中共两会召开前夕,北京出租车司机发起罢工行动,抗议管理费太高、油价太贵、管理太苛刻,虽然当局防范应对,并传出拘捕多名发起罢驶司机的消息,但27日仍传有数万出租车响应罢工,拒载客抗议,傍晚地铁10号线故障停驶封站,造成北京交通大混乱。

网传逾4万司机罢工
全国两会将在3月初开幕,26日微博流传北京出租车罢工的消息,发起人号召司机在27、28两日休息,以表达对谋生艰难的不满,要求当局正视并解决。
罢工司机表示,27日是试罢工第一天,28日开始才是正式罢工。北京的出租车价自2006年涨过一次后没有再涨过,但是司机交给公司的分子钱却翻了几倍,现在油费高涨,造成出租车的营业十分困难。
网上有消息指,27日北京最多只有 1/3的士上街,换言之,有多达四万辆的士响应。北京现有的士6.5万辆。


北京出租车。(网络图片)

27日北京街道上的出租车较往日明显减少,机场的出租车也少。网友看见离机场不远的北臯道两旁、空地上停满了出租车。另有网民指,火车南站的士站空无的士、乘客大排长龙。
同时,北京地铁也因设备故障停运。27日下午5时北京地铁10号线因发生未知故障,全线封站停运,加上搭不到出租车,致沿线巴士爆满,数以万计的乘客在地铁各个入口外等候,至晚上7时10号线才渐复正常。
〝5年前赚得钱和今天一样〞
据《苹果日报》报导,自称在北京开了17年的士的司机刘小京昨日诉苦称,〝五年前,我每个月能挣三、四千元,五年后今天,还是一样。这日子怎么过!〞
他说自己每天跑 10多个小时,收入 400多元(人民币),〝其中份钱 100,油钱 150,还有保险、保养、修车平摊,所剩无几!〞
而当局对的士规定特严,起表价迄今仍是10元,很多繁华路段禁止上客;当局对司机要求又特别高,车内整洁、衣装礼仪等十分讲究,稍有违反,司机就要被扣分甚至丢饭碗。
报导引述北京作家余耕指:北京出租车行业的管理,跟黑社会收保护费是一个性质。〝少数收保护费的人富得流油,而满大街的出租司机不敢休假、不敢生病,因为每个月 20天在为份子钱(管理费)打工,只有 10天时间为自己的生存赚钱!〞
司机:就是想让当局紧张
据悉,目前北京出租车司机多是北京周边郊区和农村的,当局对出租车规定特严,很多繁华路段禁止载客,稍有违反,司机就要被扣分甚至丢饭碗,起表价10元多年没变。由于油价飙升但车资加价受限,以及管理不当,北京出租车司机这几年已多次以〝休息〞为名集体罢工。
出租车司机说,他们选择两会前罢驶,就是想让当局紧张,〝紧张了才能有效果〞。
26日当局已向各个出租车公司发命令,要求采取措施保证所辖出租车按规定营运,否则追究责任。
据悉27日当局拘捕多名发起罢工的司机,并对网际网路和手机简讯也严密监控过滤。
网友微博谈司机罢工
宋再民:……八方压迫,何堪是重,油太贵,路太堵,罚太苛,份太高,命太悬,车太多,病太重,权太黑,治疗方案,仗义挺身、前仆后继、众志成城、排山倒海。罢了,罢了!
有限公司: 听闻北京的哥欲集体〝休假〞,趁车之际打听消息。对方回答〝听说有这么回事〞问为什么,那的哥有些苦闷〝没有比北京司机更窝囊的了。一天的钱估摸三成交公司,三成交油钱,自己留个三四成。〞
接近神的小兔: 据说北京今后两天的出租车要停运到下个月,主要原因是抗议油价的再次上涨。由于油价上涨不仅对于私家车,这让我们的的哥的姐们更是挺胸收腹勒紧裤腰带的跑啊。
朱琳: 今天出租车不好打啊,出租车司机大罢工啊,一个六栋楼的小区就能看到七八辆车停在院里!
王琪: 下班回来的路上听的哥说27日北京可能有1万辆左右出租车没干活,大多都凑分子喝酒玩儿去了。
快乐的壮球球李大伟:搭车时跟一个的哥聊了一路,发现咱北京的这些大叔太难了,份儿钱太高,油价也只涨不跌,因此有些的哥准备27、28号发起〝休假〞行动,结果很多人都被抓了起来。
也有网友在微博对地铁停运表示不满。屠刀12:北京地铁十号线27日下午5:40左右因为设备故障暂时停运,目前已全线封站,害得俺还得步行到国贸才能坐地铁,还不知道那里会热闹成啥样咧!北京的交通伤不起呀!


北京地铁十号线因设备故障暂时停运封站。(微博图片)

2012年2月26日星期日

陕西杨家坝铁矿工人举行大罢工

 

2月23、24日,数百铁矿工人封堵了杨家坝铁矿815主运输隧道,导致采矿系统全面停产。(网路图片)

陕西杨家坝铁矿工人举行大罢工

【大纪元2012年02月25日讯】(大纪元记者古清儿报导)因工资待遇低的问题,陕西汉中钢铁有限公司略阳杨家坝铁矿工人,连续两天举行大罢工。

2月23、24日,数百铁矿工人封堵了杨家坝铁矿815主运输隧道,导致采矿系统全面停产。

一位在一线工作的职工陈强(化名)告诉大纪元记者,白班和大夜班的工人都参加了罢工,有五六百人。现在工资普遍过低,工人要求涨工资,还有福利待遇问题,有的工人没有养老保险和失业保险,医疗保险保的很低,工人工资追不上现在物价上涨的速度。


2月23、24日,数百铁矿工人封堵了杨家坝铁矿815主运输隧道,导致采矿系统全面停产。(网路图片)

据悉,杨家坝铁矿位于陕西略阳硖口驿镇境内,探明铁矿储量7000多万吨,现有员工860人,年生产铁矿石80万吨、铁精粉26万吨,是陕西省最大的冶金地下矿山。

据工人透露,杨家坝的工资是全冶金行业最低,基本工资大约在1500元至1900元之间,现在物价高,全家生活开支不够。

陈强表示,光一家三口,除了吃喝,连小孩上学都没钱,家里有老人要养,住房也没保障。公司在山区,买东西还要坐车到城里去,物价涨的高,确实无法生活。

一位二线工人张伟(化名)表示,现在井下工人一个月才拿2300元左右(基本工资1500元+奖金600+效益工资250),二线工人基本工资在800至1300元。如果国家法定假日加班,效益工资就不给发。工人完成了工作任务,也以各种理由不给效益工资,现在就为这事在闹。

据工人投诉,每天工作在2000多米的隧道中,条件简陋工作环境恶劣,可是基本工资只有可怜的1千多一点,每个月也只有5百多一点点的效益工资,而效益工资可以浮动,每个月公司还以各种理由和藉口降低效益工资,比如,说工人没有完成工作任务,或说职工超材料费,以此藉口来剥削工人的血汗钱。

陈强表示,工作环境很恶劣,管路上没有检查,不符合安全规定,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胆的工作。全年都在井下工作,一天8个小时,非常辛苦,空气不好,放炮以后,里面粉尘、噪音很大,耳朵常会耳鸣,很多工人得了职业病。有的职工因工作劳累而导致生病,工人们希望公司按照上级政策给予他们应有的报酬。


2月23、24日,数百铁矿工人封堵了杨家坝铁矿815主运输隧道,导致采矿系统全面停产。(网路图片)


2月23、24日,数百铁矿工人封堵了杨家坝铁矿815主运输隧道,导致采矿系统全面停产。(网路图片)

24日早上,杨家坝铁矿保卫科科长杨照涛等在815车场,以解决问题为由,要求职工回各自单位上班,要各单位选出代表到汉中厂矿企业去调研。工人称公司此举不过是作秀,未能真正解决工人的诉求。

张伟表示,现在公司的答覆是派几个代表去考查,根据调查的结果是否涨工资,按照现在物价的上涨和产量的衡量,工人要求每个月的工资总收入应该在3500至3600元。

有民众在网上发帖表示,现在光涨物价不涨工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政府不出台控制物价,估计以后会有更多的群体抗议事件,支持工人罢工,支持涨工资。

同属汉中钢铁集团的陕西勉县汉钢集团工人,曾在2月14至16日,亦因工资待遇问题举行大罢工。15日,五千多人拉着:“我们要维权我们要吃饭”、“汉钢工人正当维权”的横幅集体上街游行,遭到数百名警察拦截、驱散。据工人称,这次导致13人被抓,1人被开除。


2月23、24日,数百铁矿工人封堵了杨家坝铁矿815主运输隧道,导致采矿系统全面停产。(网路图片)


2月23、24日,数百铁矿工人封堵了杨家坝铁矿815主运输隧道,导致采矿系统全面停产。(网路图片)

(责任编辑:谢东延)

大纪元 - 陕西杨家坝铁矿工人举行大罢工

2012年2月25日星期六

湖北葛洲坝数千退休职工 持续五天示威

 

湖北葛洲坝数千退休职工不满退休金过低,已持续五天聚集宜昌市葛洲坝城区街头,向集团公司领导示威。(网路图片)

湖北葛洲坝数千退休职工 持续五天示威

【大纪元2012年02月24日讯】(大纪元记者唐铭报导)湖北葛洲坝数千名退休职工不满退休金过低,持续五天聚集宜昌市葛洲坝城区街头,向集团公司领导示威。今天(24日)早晨,特警和其它各种警察在宜昌市区东山大道一处十字路口转盘戒严,数千名退休职工突破警察的封锁,继续堵街示威,今天四条大街依然处于瘫痪状态。

葛洲坝集团退休职工何先生表示,今天上午退休职工来到街上的时候,十字路口周围已经布满了许多警察,不准退休职工进入,但警察档不住人潮,数千名退休职工突破封锁,继续堵街示威,直到葛洲坝集团领导解决好问题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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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葛洲坝职工石先生对记者表示,他父母都是葛洲坝退休职工,他最担心的是老人们的安全,从他获取的资料来看,现场停着大量警车,特警和其它各种警察都在现场,但没有发生过激行为,警察控制了抗议现场转盘的天桥,不许行人上天桥。

他说,昨天,有司机将公交车驶入了交通管制警戒区,被便衣维稳人员殴打,一位拍照的中年人被按倒在地打得鼻青脸肿,另一位拍照的年青人,在“拖下来,打死他!”的威吓声中逃脱。

何先生表示,这群维稳人员的年龄偏大,有的五十几岁,今天依然出现在示威现场,好像是有意来制造混乱和事端,但退休职工都不会去参与乱子,前几天对集团领导发生一定冲突都是很讲分寸的。

他说:“葛洲坝集团领导都不来现场解决问题,叫退休职工派出代表去集团公司宜昌总部办公楼谈判,昨天去了几十名退休职工谈判,上面只是叫大家填表登记摸底,如果今天还没有结果,明天将继续上街堵路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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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群众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诉求:一是要求解决退休工资不平衡问题,二是反映退休职工医疗困难问题,三是要解决水、天然气、电话等费用偏高问题。由于葛洲坝集团公司负责人杨继学有诸多腐败行为,在示威现场拉有横幅:“强烈要求杨继学向全工区人民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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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洲坝集团是中央企业,三大主业是:建筑工程、水电投资、房地产,集团公司现有离退休职工35000余人,2月20日开始上街示威抗议,至今已有五天,示威主要原因,是前董事长杨继学在一次省级人大会议上宣称,葛洲坝集团退休工人平均有3000多元,但2006年前退休的老职工一个月却仅仅只有1000多元,而引起退休职工怀疑杨继学私吞退休金。

(责任编辑:李熙)湖北葛洲坝数千退休职工 持续五天示威

2012年2月24日星期五

苏联工人国家是如何被扼杀的

斯大林主义—革命的掘墓人

苏联工人国家是如何被扼杀的

通过社会主义革命 扫除叶利钦反革命!

译自英文《工人先锋报》第564期(1992年11月27日)

* * *

11月7日是布尔什维克革命75周年的日子。然而,布尔什维克政权建立起来的、无疑是国际无产阶级最伟大成就的、标志人类重大跃进的工人国家,却未能活过它的第75年。由鲍里斯·叶利钦在1991年8月发动的亲帝国主义反政变所引进的公开反革命时期,在没有大规模工人阶级抵抗的情况下,以一个脆弱和可被打倒的资产阶级国家的成立而告终。苏联无产阶级目前的任务,是通过社会主义革命重新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和在列宁和托洛茨基的布尔什维克国际主义基础上重造苏联。

叶利钦及其后台资本主义复辟势力的掌权,是决定苏联命运的一个关键性事件,但它本身并不是决定性的。我们在1991年8月发表后立即翻译成俄文、并在苏联全国各地发行了超过十万份的《苏联工人:击败叶利钦布什反革命!》一文内指出,工人的组织动员,应能扫除叶利钦街垒上的反革命乌合之众,从而为无产阶级政治革命打开道路。而叶利钦的胜利,则导致了:

“被数十年斯大林主义的官僚苛政削弱和破坏的历史上第一个工人国家,已是千疮百孔。国家权力已被打破,其官僚核心[苏联]共产党被粉碎并被逐出国家安全委员会(KGB)和武装部队;随着一个又一个加盟共和国宣布脱离苏联,多民族联盟濒临解体。

“但在目前叶利钦及其同党认为前无障碍可以加快复辟资本主义的同时,斗争的结局还没有定论……来自工厂的、对资本主义攻势所带来的灾难的反抗可以……阻止反革命的迅速巩固。”

——《工人先锋报》第533期, 1991年8月30日

在这段时间内,工人阶级并没有采取决定性行动去阻止反革命的巩固。多民族的苏联工人阶级,因斯大林主义对其政治生活近70年的篡夺而失去集体的政治身份,又被美国中央情报局支持的亲叶利钦“自由工会”及众多斯大林主义余党的强烈沙文主义毒素所麻痹瘫痪,他们被反革命浪潮压倒了。叶利钦政权抓住这一有利机会,撕去苏联堕落工人国家的全部痕迹,逐步地巩固反革命。量变如今已转为了质变。

但形势不能长期这样延续下去。叶利钦和其他复辟主义者为要确立牢固的资本主义政权、向群众宣示新秩序的诞生,在短期内有可能发动一场血腥的清算。新生的资产阶级势力,不论被迫走投无路的工人会不会爆发反抗,也会通过一个“强大的国家”来强加高压的秩序。最近俄罗斯联邦警察突击队(简称OMON)对空中交通管制员罢工的恶毒镇压,预示了意欲成为剥削者的人物压制一切工人阶级反抗的决心。俄罗斯各大城市高涨的反中亚和高加索人民的种族主义歇斯底里,正营造着种族屠杀的气候。从波罗的海诸国、到格鲁吉亚的阿布哈兹(Abkhazia)和摩尔多瓦的外德涅斯特(Transdniester),到高加索地区亚美尼亚人和阿塞拜疆人长期的民族主义内战,俄罗斯共和国周围十多处正酝酿着种族冲突:南斯拉夫式手足残杀血流成河的可能性是完全现实的。

曾经一度是世界被剥削者和被压迫者的明灯、消灭希特勒的种族灭绝机器和数十年来阻止美帝国主义对世界半殖民地人民使用核武的苏联工人国家,已经死去。但阶级斗争继续存在。俄罗斯、乌克兰和别处的新生资产阶级国家是脆弱、孤立和内部分裂的。它们不是在一个稳定资产阶级的牢固基础上建立的。新企业家们大部分是小投机商和黑手党匪帮,而往日工业体系内的各级厂长正在施加他们的影响力。武装部队则痛苦失望、士气低落。

在今日的前苏联,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局势的日益不明确和不稳定性。12月1日人民代表大会召开前夕,莫斯科传遍了关于政变、反政变和“秘密政变”的流言。与此同时,叶利钦正与俄国副总统、军国主义者亚历山大·鲁茨科伊 (Aleksandr Rutskoi) 的盟友、强大的实业家党领袖阿尔卡季·沃尔斯基(Arkady Volsky)进行紧张的谈判。目前局势的易变性从近来前斯大林主义的民主工党 (Democratic Labor Party) 在立陶宛把右翼民族主义的沙朱迪斯运动(Sajudis)赶下台的选举胜利中可见一斑。资本主义贫困化的现实,很快就耗尽了立陶宛人民曾为之陶醉的民族主义幸福感。不过,据报导,新的立陶宛领导人布拉扎乌斯卡兹(Brazauskas)和沃尔斯基、鲁茨科伊一派有同样的经济政策。

与此同时,前苏联的工人阶级正面临着一轮又一轮的攻势。社会在崩溃,大量失业的威胁在迫近。从1992年初开始,工业生产已下降了18%,而投资则大跌50%。为了防止经济彻底崩溃,政府一直在向工业投入大量贷款:国家预算赤字飙升至1万亿卢布,工业企业负债则超过2万亿卢布。其结果是严重的通货膨胀:据不同的估计,物价每年涨幅是14,000%(《莫斯科时报》[Moscow Times])或20,000%(《商业日报》[Commersant])。仅在10月一个月内,卢布已贬值一半。一月以来,面包的价格已上涨了100倍。随着经济的瓦解,大部分人挣扎在饥饿的边缘。叶利钦及其同党就象坐在一个只需一点火花,就可以引爆的火药筒上。

曾倾尽全力同权势日隆的反革命进行斗争,我们国际共产主义同盟的托洛茨基主义者宣告:斯大林主义已死,但共产主义仍活在世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和革命先锋队的纲领之中。创立了苏联的国际主义纲领已在第四国际的旗帜下延续下来。正是托洛茨基主义者独一无二地警告,斯大林主义官僚层对苏联工人国家束缚的持续,会导致十月革命的覆灭;正是托洛茨基主义者独一无二地为无条件军事保卫苏联反对帝国主义和反革命而斗争,并号召苏联无产阶级趁为时未晚以政治革命清除斯大林主义毒瘤。

“俄国问题”向来是判断革命者的试金石和20世纪的决定性政治问题。国际共产主义同盟(第四国际主义者)第二次国际会议前夕,我们的讨论集中于对前苏联自1991年8月以来发展的评价。会议的主要文件描述了在这期间,一个资产阶级国家的逐步巩固:

“近来的事态继续朝着一个十分可怕的方向发展。媒体充斥着关于‘资本主义原始积累’,即盗窃,的新闻:厂长们和前官僚们在国际帝国主义的鼓励、怂恿和指导下你抢我夺,不择手段瓜分公有财产。最近俄罗斯联邦的空中交通管制员罢工被叶利钦政府动用联邦警察突击队及内务部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些份子决定性地镇压下去。在一次歇斯底里的种族主义媒体攻势当中,卢蒙巴人民友谊大学(Patrice Lumumba University)的一位非洲学生被莫斯科警察开枪打死。数吨的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著作在一场纯意识形态的反共狂乱中被销毁。”

——《为列宁和托洛茨基的共产主义而奋斗》

会议对这些事件作出了总结,并一致通过了一份9月26日的文件。这份文件指出:“1991年8月的一系列事件(‘政变’和‘反政变’)对苏联国内的发展方向看来是有决定性影响的,但只有那些被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支配或被资本主义收买的人才会在当时仓促作出这个结论。”会议决定“确认斯大林及其后继人领导下的堕落工人国家已被摧毁,并以这点为依据作出应有的结论。”

在写成于二战前夕的第四国际奠基纲领中,托洛茨基写道:“人类历史的危机还原为革命领导的危机。”这个无产阶级领导的危机在今日并没有减少它的急切性。我们对前苏联陷入围困的多民族无产阶级、以及军队和知识分子中有社会主义思想的人们说:面临你们的关键任务,是形成一个以带领你们的先辈在1917年夺取胜利的国际主义纲领为核心的、在斗争中锻炼出来的列宁托洛茨基主义先锋党。

工人为何没有起来反抗?

前苏联的工人阶级与整个世界无产阶级必须从这个惨痛的失败中吸取教训。自1917以来,为摧毁十月革命的胜利成果,社会民主派便一直通过直接援助和怂恿帝国主义复仇主义为其资产阶级主子效劳。斯大林主义官僚层自从在1923─24年的政治反革命压在苏联工人阶级头上掌权后,通过压制一个又一个的革命机会,将难以忍受的孤立强加给第一个工人国家。在建设“一国社会主义”的名义下,斯大林主义者以恐怖和谎言,系统地攻击和侵蚀曾使苏联工人阶级成为世界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革命和国际主义意识的每一方面。

孤立的苏联工人国家,除受到帝国主义军事包围和旨在拖垮其经济的军备竞赛外,还受到帝国主义世界市场的源源不绝的压力。正如托洛茨基在《列宁之后的第三国际》一文中指出:“苏联经济所面临的最大、最直接的威胁看来并不是军事干涉,而是更廉价的资本主义商品的干涉。”尽管计划经济在大规模增长时期证实了它相对于资本主义的无政府状态的优越性,当对品质和深入发展的需要变得更为显著的时候,官僚主义的束缚对经济起了越来越大的破坏作用。最后,戈尔巴乔夫通过经济重组的“市场改革”和默许整个东欧的资本主义复辟,为叶利钦及其同党的反革命猛攻大开方便之门。

资产阶级与斯大林主义者一样,一直企图将列宁的十月革命与斯大林的保守官僚统治等同起来。但是民族主义的斯大林主义恰恰是列宁主义国际主义的对立面。经济落后俄国的孤立和无产阶级革命未能扩展到先进帝国主义国家,造成了苏联堕落工人国家(及后来走上斯大林模式的畸形工人国家)这种历史的异态。斯大林主义代表了向社会主义前进的一个障碍。正如托洛茨基在《 既非工人的又非资产阶级的国家?》(1937年11月)中所说:

“过去的‘官僚畸形层’目前正准备要整个吞噬掉工人国家,一点也不剩下,并在国有财产的废墟上滋生一个新的有产阶级。此种可能已经迫在眉睫了。”

尽管苏联群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勇地战胜了纳粹侵略,使斯大林政权得以延长寿命;托洛茨基的马克思主义分析,却最终不幸地从负面被证实。

为什么苏联工人阶级没有集结起来保卫他们的成果呢?反革命是怎样不经过内战就取得胜利和摧毁工人国家的?在1933年一篇描述无产阶级政治革命前景的重要著作中,托洛茨基批驳了那些宣称斯大林统治之下的苏联,在没有经过国家机关或所有制形式任何质变的情况下,已不知不觉地从工人国家变成资产阶级国家的社会民主派和形形色色的“新阶级”理论支持者:

“马克思主义关于政权从一个阶级到另一个阶级的转换的突变性的提纲,不但适用于历史大步前进的革命时期,而且也适用于社会向后退转的反革命时期。谁如果说苏联政府已经渐进的从无产阶级的政府变成资产阶级的政府,可以说,他不过是倒放改良主义的电影而已。”

——《苏联国家的阶级性质》(1933年10月)

前苏联的社会反革命,在整个苏东阵营都是极其激烈和混乱的,一点也谈不上渐进或不可察觉。然而,托洛茨基同时作出了必须要通过内战,才能在苏联复辟资本主义、推翻根基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的预测

在国际共产主义同盟两年前一次关于东欧和民主德国(东德)的反革命倾覆的广泛讨论中,我们指出托洛茨基过分强调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革命和畸形工人国家的社会反革命的相似性(见约瑟夫·西摩[Joseph Seymour]“关于斯大林主义统治在东欧的崩溃”和艾伯特·圣约翰[Albert St. John]“为马克思主义的清晰性和前进的展望而斗争”,《斯巴达克思》英文版,第45-46期,1990-91年冬)。资本家因为是生产资料的直接所有者,为了保卫自己的财产,他们必须激烈地反抗以防止资本主义制度被推翻;但无产阶级政权能否保存,则主要取决于工人阶级的觉悟组织

托洛茨基本人在1928年的文章《现在怎么办?》中强调了这一点:

“国营工业的社会主义性质,决定性地取决于党的作用,取决于无产阶级先锋队的自觉自愿的内部团结,取决于行政管理人员、工会工作人员、车间核心成员等等有意识地服从纪律,并且通过这一切来加以保证。”

——《列宁之后的第三国际》

在《工人国家、热月和波拿巴主义》(1935年2月)中,他再一次强调:“与资本主义相反,社会主义不是自动地、而是有意识地建成的。

托洛茨基撰写这些文章时,十月革命的记忆,尽管因为斯大林主义的窜改和修正已受到相当大的扭曲,仍然是苏联无产阶级绝大多数直接经历的一部分。在以后的几十年,民族主义官僚层尽力地铲除一切对十月革命真实意义的理解,并把这场革命偶像化为“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在苏联群众的意识中,被斯大林主义者封为“伟大卫国战争”和被充斥着斯大林战时粗制滥造的俄国民族主义宣传所演绎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取代十月革命成为了苏联历史上划时代的事件。最后,斯大林及其继承者们成功地将他们的民族主义观念烙在苏联各族人民的脑海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不是被讥笑为费解的“输出革命”的“托派异端”,就充其量被当成一句全无内容的、符合自私利益时才动用的空头口号。

随着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即他对每个帝国主义最后通牒的卑躬屈膝,连对布尔什维克革命理想的口惠也被抛弃了。过去被告知、也相信他们抗击苏联边界上反动的阿富汗圣战分子,是履行他们的“国际主义任务”的苏联战士,现在则被诬蔑为对阿富汗犯下了“美国对越南般”罪行的罪犯。戈尔巴乔夫从阿富汗的耻辱撤军和准许帝国主义吞并东德,只能增强苏联群众的失败感和士气低落;而斯大林主义的所谓 “爱国者们”谴责戈尔巴乔夫的让步,只为了露骨地缅怀沙皇时代、宣扬大俄罗斯帝国的扩张野心。

即使如此,1989年夏苏联采煤区爆发的反对戈尔巴乔夫“市场社会主义”掠夺的自发罢工,戏剧性地展示了发动激进工人阶级斗争的潜力。如同俄国社会民主派鲍里斯·卡加尔利茨基(Boris Kagarlitsky)在《别了,体制改革》(1990)一书中所记录的那样,罢工委员会在组织食物分配和维持秩序等各方面成了“人民权力的实际中心”。正如我们当时所指出的,库兹巴斯(Kuzbass)罢工“已迅速产生了包括罢工委员会和工人民兵在内的无产阶级权力的各种组织形式”(“苏联工人展示力量”,《工人先锋报》第482期,1989年7月21日)。

这些发展指向了成立真正苏维埃的可能:在组织集体农庄工人、妇女、领养老金者和军队官兵的基础上,罢工委员会可以通过一场罢黜官僚层的政治革命,发展成一个新的无产阶级政权。可是当戈尔巴乔夫政权违背对矿工的诺言时,由美国“劳联─中情局(AFL─CIA)”训练的亲帝煽动者进入了领导的真空,成立独立矿工工会,组织矿工中的少数积极分子充当叶利钦的冲锋队。

然而,大多数矿工和苏联工人阶级,仍然消极对待以叶利钦为首的“民主派”、戈尔巴乔夫和斯大林主义者内部较保守的一翼的三角之争。一般工人对亲西方的“市场经济”鼓吹者们如非全然敌意,也是心存戒备的。与“团结工会”崛起时期的波兰不同,资本主义反革命力量无法以反共产主义的名义动员苏联群众。

与此同时,官僚层的头头们(所谓的“权贵”[nomenklatura])因勃列日涅夫(Brezhnev)时期的猖獗腐败和玩世不恭而声名狼藉。戈尔巴乔夫政权内部像叶戈尔·利加乔夫(Yegor Ligachev)一类较保守人物偶尔发出的保卫“社会主义”的呼吁无人理会。斯大林主义“爱国者”们,如劳动者统一战线(United Front of Toilers, OFT)组织的一伙,只动员到比较少数的工人积极分子。

失去集体身份认同、没有任何反资本主义领导、缺乏明确坚定的社会主义阶级觉悟兼而对资本主义国家内部阶级斗争的可能性抱怀疑态度的苏联工人阶级,没有组织起来抵抗逼近的资本主义复辟。再者,正如托洛茨基在《列宁之后的第三国际》中指出的:“如果一支军队在紧急情势下不战而降,那么这一投降就完全取代了‘决战’,战争中如此,政治上也是这样。”

军队和官僚集团

那么在马克思主义理论认为是国家核心的军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在反对改良主义认为工人阶级可以直接取用资产阶级国家机器为其利益服务的著作《国家与革命》(1917)中,列宁强调:“革命不应当是新的阶级利用旧的国家机器来指挥、管理,而应当是新的阶级打碎这个机器,利用新的机器来指挥、管理”。同样地,社会反革命有需要粉碎无产阶级国家和成立服务资产阶级的新的国家机器。而造成了由十月革命产生的工人国家的质的堕落的斯大林主义政治反革命,则大大地促进了这一任务的完成。

苏联军队的基层和社会的其它部分受到同样的压力而陷入停顿。另一方面,军事指挥部的上层是苏联官僚层的一部分。托洛茨基解释,官僚层是在工人国家和敌对的帝国主义包围圈之间充当调解者角色的、一个脆弱和矛盾的阶层。官僚层这种矛盾的地位,使其内部产生了一系列互相矛盾的政治倾向:“在官僚中存在着一切政治思想形态:由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主义(埃乃斯·来士)[Ignace Reiss]一直到十足的法西斯主义(如F.布田科)[F. Butenko]”(见《过渡纲领》)。来士是一名因宣布支持成立第四国际而在1937年被斯大林杀害的苏联情报机关领导干部;布田科则是一名变节投向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意大利的苏联外交官。

斯大林主义官僚层的这种双重性质和其内部的各种互相冲突的政治倾向,即使在1930年代将老布尔什维克全部消灭的血腥大清洗后仍然存在。尽管他们依靠无产阶级所有制形式而生存、并从中取得种种特权,斯大林主义官僚层并非坚定不移的保卫它们。官僚层完全不能起独立的社会作用。在革命无产阶级或反革命猛烈的正面攻击之前,官僚层会四分五裂。正如托洛茨基所指出的:

“当无产阶级跃起行动时,斯大林主义的机关将要被架空。如果它还想抵抗,那末对它应用的不是内战的手段,而宁是警察性质的手段……

“一个真正的内战不能在斯大林官僚集团和复兴的无产阶级之间发展而只能在无产阶级和反革命的活动力量之间发展。在两大营垒公开冲突的事变中,官僚集团能起独立的作用,这是谈也谈不上的。它的两极将转入敌对的阵营。”

——《苏联国家的阶级性质》

在1956年的匈牙利革命中,官僚层的大部分加入了起义的亲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阵营。相对之下,在近来的苏联,向帝国主义和国内市场力量妥协的持续压力,将官僚层中越来越多的部分推向早已以叶利钦为主要发言人的、资本主义复辟的阵营。

1991年8月的一系列事件,强有力地证明了官僚层完全没有起独立作用的能力。戈尔巴乔夫的主要助手们组成的“紧急委员会”表面上的无能(它没有逮捕叶利钦,甚至没有切断他通往华盛顿的直拨电话)的背后,是这些迟钝的官僚们,既没有取代复辟的纲领、也拒绝以任何方式刺激帝国主义列强。如果工人作出行动,动员起来驱逐那些在叶利钦街垒上被鄙视的、获取暴利的“合作社经营者”、投机分子和卢布百万富翁们,这将直接提出无产阶级和反革命积极势力之间爆发内战的可能性,并为一场无产阶级政治革命打开序幕。因为害怕无产阶级动员远甚于害怕反革命,与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对立的所谓“强硬”的斯大林主义“爱国”反对派,全部躲在政变委员会的各项无能宣言背后、完全没有试图组织起来反抗叶利钦派的武装力量。

叶利钦政权上台后,立即通过安插一批不是完全服从叶利钦(如沙波什尼科夫[Shaposhnikov]一类)、就是俄罗斯民族主义叫嚣者的年青军官,和以加薪企图广泛地收买军官团来改组军队的上层。同时军队因为一部分亲社会主义的军官因厌恶禁止共产党的禁令而离开,出现了一个自我清洗的过程。无论如何,正如托洛茨基在《被背叛的革命》(1937)中评论的那样:“资产阶级的复辟,较之革命政党所要清除的人,一定要少得多。”

1991年12月苏联在法律上解体后,被未生已死的“独立国家联合体”(独联体)名义上控制的联邦军队陷于停顿状态,成为一些人戏称的所谓“第十六共和国”。一个月后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军官会议上,绝大多数的与会者表达了保留多民族军队的情绪。然而,正如我们当时警告的:“要保留多民族的苏联国家和军队,就必须挽救它们的公有财产基础。”当时如果工人阶级行动起来了,军队的一部分必定会倒向他们一边。相反的是,由叶利钦反政变发动和被1991年12月的法令正式形成的离心力量,撕裂了军队和消灭了工人国家的残余。民族主义(如对摩尔多瓦的沙文主义主义叫嚣)是推动忠于资本主义新秩序的武装力量形成的一种势力。

在二月,政府动用俄罗斯联邦警察突击队驱散一次反叶利钦示威,标志着忠于新政权的镇压机关的诞生。随着乌克兰和其它共和国成立独立的军队,并要求各地的苏军卫戍部队向它们宣誓效忠;叶利钦在5月下令成立独立的俄罗斯军队,任命较年轻的、在政变期间宣布拥护叶利钦的疯狂叫嚣俄罗斯民族主义的格拉乔夫将军为新的俄罗斯国防部长。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的《研究报告》(8月21日)上的一篇文章评道:

“在许多重要的方面,1992年5月18日陆军大将帕韦尔·格拉乔夫(Pavel Grachev)就任为俄罗斯国防部长,标志着安全领域内后苏联时期的开始;就象1991年12月独联体的成立标志着政治领域内苏联时期的终结。”

在7月26日海军日,海军各舰队升起了旧沙俄海军的象征圣安德鲁十字旗,海军总司令切尔纳温(Chernavin)上将宣言:“俄罗斯舰队必须恢复原来的旗帜,这不是因为苏联水兵们因旧旗而感到羞耻,而是因为旧旗已经不能代表俄罗斯海军的精神”(伦敦《独立报》,7月27日)。沙俄旗帜在十月革命时期的布尔什维主义堡垒喀琅施塔得(Kronstadt)海军要塞和当年轰击冬宫而成为彼得格勒无产阶级起义胜利象征的阿芙乐尔号(Aurora)巡洋舰上飘扬,恰当而荒唐地象征着苏联工人国家已被胜利的反革命势力瓦解。

叶利钦及其在其他前加盟共和国的同类现在拥有了资产阶级军队的雏形。但是,这些武装部队对资本主义的忠诚还未经流血的考验被确定。有观察家认为,由于“整个军队可能在政治上或种族上分裂”,“俄罗斯领导人将在使用军队维持国内秩序上极其慎重”(马克·克雷默[Mark Kramer],“后苏联各国的军队”,《当代历史》[Current History],1992年10月)。

谁应为这场浩劫负责?

站在叶利钦阵营的一边(有的亲身站在叶利钦的街垒上)和/或无耻的迫不及待地宣布苏联已寿终正寝的假“托洛茨基主义者”不乏其人。由此他们终于从(越来越表面和空洞的)保卫苏联(从十月革命以来一直被资产阶级憎恨和试图毁灭的)的沉重负担中解脱了出来。

在1933年的文章中,托洛茨基警告过一种“最坏的可能前途”,即苏联工人国家“在国内外敌人夹攻中而倾覆”:

“但若这个最坏的可能前途成为事实,对于此后革命斗争过程有巨大意义的问题就是:那些对这浩劫应负责任的人在那里?一点点罪恶的污点都不许沾在革命的国际主义者的身上。在危险的生死关头中他们必须在最后一道防线上奋斗。”

——《苏联国家的阶级性质》

这正是国际共产主义同盟所做的。为了把苏联工人阶级争取到支持逆转和击败反革命的纲领上来,我们竭尽有限的力量,努力为建立一个革命的核心而斗争。在去年2月遇害的玛莎·菲利普斯(Martha Phillips)同志,为这个事业作出了终极的牺牲。

五年前,当第一支公开的反革命力量——反犹太人和种族主义的帕姆亚特(Pamyat)法西斯主义者——在莫斯科和列宁格勒露出它丑恶的面貌时,我们号召以无产阶级为中心的群众动员,将这些现今的黑帮消灭于萌芽中。1990年8月,当戈尔巴乔夫签署一份由叶利钦起草的全面复辟资本主义的计划时,我们的第一份俄语传单呼吁“苏联工人:粉碎叶利钦戈尔巴乔夫500日计划!”(《工人先锋报》第510期,1990年9月21日)当年11月,在列宁格勒纪念革命日的活动中,第四国际的旗帜首次在苏联公开地展开。

尽管我们资源微弱,俄语能力也有限,我们尝试直接地介入戈尔巴乔夫掌权后出现的动荡局面中。1989年夏戏剧性的煤矿工人罢工,振奋了苏联工人阶级也震动了斯大林主义官僚。在罢工后,我们也尝试把我们的托洛茨基主义宣传品送到这些斗志旺盛的工人手中。1990年10月在顿涅茨克(Donetsk)召开的一次矿工大会上,国际共产主义同盟的代表们成功地暂时阻止了一次由美国中央情报局幕后操纵的、争取苏联工人加入针对英国矿工领袖阿瑟·斯卡吉尔(Arthur Scargill)的反共迫害行动的企图。

在1989─1990年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剧变期间,作为国际共产主义同盟在东德试图发动无产阶级政治革命斗争的一部分,我们发行了面向该地苏联驻军、在官兵之间广为传播的俄文宣传品,后来还多次在苏军官兵的集会上作出了讲话。在1991年红军战胜纳粹德国纪念日,德国斯巴达克思工人党和波兰斯巴达克思组织在柏林市郊的一个空军基地为数百名苏军人员举办了一个联合论坛(见《工人先锋报》第526期,1991年5月10日)。随后,在叶利钦反政变的前一个月,国际共产主义同盟代表玛莎·菲利普斯向莫斯科工人会议(Moscow Workers Conference)致辞,号召成立真正的苏维埃阻止资本主义反革命、呼吁反对所有的沙文主义反动和倡导国际社会主义革命。

我们在1991年8月的号召“苏联工人:击败叶利钦布什反革命!”是第一份在苏联境内大量分发的反对叶利钦复辟主义攻势的声明。我们提出以独立的工人阶级斗争反抗资本主义复辟和成立真正的苏维埃作为新的无产阶级政权的权力机关的纲领:

“在各工厂、矿井、铁路调车场和其它企业必须成立独立工人委员会,通过接管厂房和控制生产来阻止裁员和私有化……必须成立官兵委员会来反对[反共的]清洗运动和阻止军队被利用来攻击工人利益……必须成立工人民兵……来保卫工人和粉碎种族主义的私刑暴徒和集体屠杀者……在这前所未有的紧急时刻,成功保卫苏联无产阶级的关键在于铸造一个新的、真正的工人阶级共产主义先锋党。让我们回到列宁和托洛茨基的道路上去!”

我们旗帜鲜明地反对反犹主义和大俄沙文主义的复活,并警告妇女将是资本主义复辟的最大受害者。

1992年2月叶利钦动用俄罗斯联邦警察突击队和莫斯科民兵(警察)对付抗议者后,我们发行了一项紧急声明:《“白色沙皇”鲍里斯意图制造新的血腥星期日》。针对政府对食物和其它必需品价格的极度增幅引起的大规模饥饿的威胁,我们提出了如下斗争的纲领:

“通过他们自己的由企业选举的代表组成的独立委员会,劳动人民必须控制食品供应和监督其分配。这里再次需要的,是成立真正的苏维埃,不是当前的假苏维埃和无能议会一类的空谈机构,而是由从工作场所和军营里选出和可被撤换的代表所组成的斗争机关。一旦被强大的国际主义的、平等主义的、革命的苏维埃组织起来,劳动人民将能轻而易举地扫除资本主义复辟主义者们的不稳政权。不要新沙皇——打倒叶利钦——为劳动人民的共和国而奋斗!

这些要求时至今日还保持着它们全部的效力,尽管由于资产阶级政权的巩固,新的斗争任务不再是政治革命,而是扫除新生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革命。

谁应为这场浩劫负责?斯大林主义者要负首要的责任。以1923─24年斯大林为首的政治反革命为开端,国家机关,正如托洛茨基所描述,“已由一种工人阶级的武器,变成一种反对工人阶级底官僚暴力的武器,而且越来越成为一种对国家经济怠工的武器了”(《过渡纲领》)。到勃列日涅夫执政后期,官僚层对集中计划经济的管理失当已经导致了苏联经济增长速度的急剧下滑,而猖獗的腐败则刺激了娇生惯养的官僚子女们渴望过西方资本家的豪华生活的胃口。由于对将会废除他们特权地位的工人民主极端恐惧,官僚层看到唯一促进经济快速增长的办法,是试验市场导向的新布哈林主义“改革”——这就是后来戈尔巴乔夫的经济重组(perestroika)。

1991年8月的“紧急委员会”除了“没有公开性的体制改革”(perestroika without glasnost)以外什么也拿不出来,今天装模作样地反对叶利钦的斯大林主义余党如维克托·安皮洛夫(Viktor Anpilov)的俄国共产主义工人党(RKRP)、克留奇科夫(Kryuchkov)的俄国共产主义者党(RPK)、普里加林(Prigarin)的共产主义者同盟(SK)和琳娜·安德烈耶娃(Nina Andreyeva)的全联盟共产党(VKPB)的一类人,除了为资本主义反革命提供“赤色”的伪装以外什么也拿不出来。他们没有作过任何动员阶级斗争的努力:这不仅因为他们的沙文主义政治观点使他们不能吸引仍然是多民族的无产阶级,而且因为他们反对任何将会扰乱资本主义阶级“和平”的斗争。这一点在1992年3月的“联合反对派成立宣言”中表露无遗。这一份由所有斯大林主义余党及梅德韦杰夫(Medvedev)和杰尼索夫(Denisov)的社会主义工党(SPT)签字的宣言正式形成了,与大俄沙文主义者、君主主义者和彻头彻尾的法西斯主义者联合的令人作呕的“红棕”联盟,他们号召“在国内和平和民族自信的基础上……拯救祖国”。因此,所有这些团体都反对最近的空中交通管制员罢工。

斯大林主义的过时政客们,通过号召以“劳动集体”来进行私有化,企图成为以沃尔斯基、鲁茨科伊的公民同盟集团为首的,反革命的合作主义(corporatist)派系的“左”翼。与他们结盟的有现称俄罗斯独立工会联合会(独立工联,Federation of Independent Trade Unions of Russia, FNPR)的前官方工会的官僚。在叶利钦的首相盖达尔(Gaidar)诚惶诚恐地乞求西方注入资本和推销一个通过向全民分配股权证以实行私有化的荒诞计划之时,沃尔斯基、鲁茨科伊派则希望将所有权直接交给原来的管理人员,以保留强大的军工业部门。

以建造“杰尔扎瓦”(derzhava,“大国”) ──沙俄时期关于一个强大的俄罗斯国家的口号──的名义,俄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及其同伙们欣然地全面投入每一个临时拼凑的反动联盟:从反共反犹的、现在要复辟沙皇帝制的斯捷尔利戈夫(Sterligov)的法西斯的俄罗斯民族会议(Russian National Sobor)到新近成立的“左右合一”的救国战线(National Salvation Front)。事实上,每一个从前苏联共产党(CPSU)分化出来的团体──从俄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到社会主义工党──都承认“市场经济”(资本主义复辟)的“必然性”。他们只是在为复辟的条件(即谁可以在饲料槽得食)而大吵大闹。与此同时,公开地打着社会民主派旗号的鲍里斯·卡加利茨基的工党(PT)和一部分独立工联官僚打得火热,还参加了充斥沃尔斯基手下、由俄罗斯民族会议的副会长康斯坦丁诺夫(Konstantinov)担任主席的全俄劳动大会(All-Russian Toiling Assembly)。

为数众多的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派组织无一例外地接受了合作主义的方案,呼吁通过“劳动集体”(即工厂管理人员们)进行私有化。很多走投无路的工人可能视他们的工厂管理人员接收工业的所有权为对抗失业和贫困化的最后一道防线。

苏联工人不应对自己的生计在合作主义的阶级合作政权之下会更有保障抱任何幻想。资本主义,无论是在沃尔斯基/鲁茨科伊或叶利钦/盖达尔,还是在介于两者之间的变种的统治之下,必然意味着野蛮剥削和大规模失业的鞭挞。

“国家资本主义”:反共产主义神话

如果苏联的被摧毁给斯大林主义的卑鄙历史刻下了最后的墓志铭,它也同时推翻了背叛托洛茨基主义的五花八门的叛徒们、藉以掩饰他们拒绝保卫十月革命果实的无数伪“理论”。关于苏联是一个“国家资本主义”社会的“理论”,彻底地颠倒了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分析。它假设了一种真正异乎寻常的“资本主义”:一种不存在资本主义竞争和价值规律的资本主义;不以生产过剩的周期性危机、而以行政命令造成的扭曲和瓶颈现象为标志的资本主义;不以长期大规模失业、而以劳工短缺为特征的资本主义。这种玩弄术语把戏的目的,无论是出于托尼·克利夫(Tony Cliff)还是其前任们的笔下,都是为了否定一切保卫苏联的理由。

在“国家资本主义者”声称持有“第三阵营”立场(“既非华盛顿亦非莫斯科”)的同时,现在却和帝国主义者一同欢庆“共产主义的死亡”。1991年8月,克利夫派欢呼“共产主义已崩溃”,宣称叶利钦上台“是开始、而不是结束”(《社会主义工人报》,1991年8月31日)。尽管“国家资本主义”与帝国主义反共产主义的一致性是明显的,它的逻辑却是荒谬的。这个理论宣称我们刚刚目击了一个不寻常的奇观,那就是一整个“资产阶级”宁愿自杀而不保卫自己的财产。在东欧和前苏联,数以百万计正饱受贫困化、失业和兄弟相残之苦的劳动人民不但不会接受这个说他们只是从一种资本主义走向另一种资本主义的理论,更不会欢迎它。

“第三阵营者”的第二代,如戴卫·诺思(David North)的“国际委员会”一流的政治强盗,争辩说斯大林主义是“彻头彻尾的反革命”。这就断然否认了托洛茨基关于官僚层“双重性质”的理解。从根本上说,这种论调和克利夫的理论一样,目的是对保卫苏联洗手不干。诺斯声称从一开始戈尔巴乔夫就决心要“从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消灭十月革命尚存的胜利果实”(《体制改革与社会主义》,1989年)。诺斯然后匆匆地宣布从叶利钦颁布法令在法律上将苏联解体之时起,“已没有可能界定……[前苏联的]任何一个共和国为工人国家”(“苏联的终结”,《通报》,1992年1月10日)。

把斯大林主义官僚层定性为“新阶级”或“彻头彻尾的反革命”的各种理论,在诉诸不假思索的狭隘是非观方面是一致的。相反地,托洛茨基在《被背叛的革命》和其它著作中详细论述的关于苏联堕落工人国家的辩证和唯物主义的分析,不但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还为无产阶级提供了一个行动的纲领。基于这一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我们指出了戈尔巴乔夫初期改革的矛盾性质:“戈尔巴乔夫的经济重组不仅与大多数工人当前的物质利益冲突,也触犯了他们蓄积得很深的集体情绪。同时,政府提倡公开性从一定程度上允许了对官方政策有组织地表达异议”(美国斯巴达克思同盟会议文件,《 走向革命局面 》,1987年6月)。

戈尔巴乔夫的新布哈林主义改革在最初几年对苏联经济复苏起了一些作用。哈佛经济学者马歇尔·戈德曼(Marshall Goldman)在其《体制改革哪里出了问题》(1991)一书中,指出戈尔巴乔夫1985-86年的“深化”和“加速度”方案“起初好像起了作用”,而且“工业增长看似在恢复”。戈尔巴乔夫甚至取得苏联历史上粮食产量最大的丰收(1990年的为2.4亿吨)。但随后在1988年元旦引入的企业自行经营,后来证明是最后导向经济崩溃的关键。在计划经济中抛弃计划的原则,导致了经济管理的瓦解和大规模的不足和抢夺。其结果,戈德曼写道,是“计划体制的破坏和经济的崩溃”。随着经济重组改革的失败,在1990年8月,戈尔巴乔夫通过签署“500日计划”公开宣布支持资本主义复辟,随即又在他经常的左右摇摆中放弃这个计划。

戈尔巴乔夫从“市场社会主义”改革到全面的资本主义复辟的演变,再一次证明了欧内斯特·曼德尔(Ernest Mandel)在其《超越体制改革》(1989)中和同类人物提出的“改革”斯大林主义的观点的不可能。不管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模棱两可的区别,对叶利钦反革命的支持使从克利夫、诺思、曼德尔以至前由特德·格兰特(Ted Grant)领导的英国战斗派(Militant)及其俄国盟友谢尔盖·贝茨(Sergei Beits)的工人民主(Workers Democracy)的修正主义者都站在一起。在这里,像十年前他们一致欢呼波兰的反革命团结工会以及谴责红军干预阿富汗一样,所有这些团体的基本立场都是向社会民主派的反苏主义投降。

相反地,斯巴达克思趋势声明:“向在阿富汗的红军致敬!”和宣布“阻止团结工会反革命!”戈尔巴乔夫为取悦华盛顿在1989年从阿富汗撤军之后,我们警告说在阿富汗与帝国主义斗争远比在苏联境内好。但是戈尔巴乔夫政权不愿意在任何地方与帝国主义斗争。“决定离开阿富汗是最初而又最困难的一步,”戈尔巴乔夫的外长爱德华·谢瓦尔德纳泽最近评论说,“其它的一切都源出于此。”从阿富汗撤军一年后,戈尔巴乔夫准许了德国的资本主义统一。

唯独国际共产主义同盟旗帜鲜明和直截了当地反对帝国主义吞并东德:1990年1月3日德国斯巴达克思主义者发起的、在柏林的特列普托夫公园举行的25万人反法西斯亲苏示威,强烈地展示了托洛茨基主义纲领能够从斯大林主义的崩溃之中指出前路的威力。对斯大林主义者来说,他们认为可以在一国之内进行反革命。但是他们对东德的出卖直接为苏联的毁灭作了准备。

重铸第四国际!

苏联的崩溃和由此而来帝国主义间竞争的激化,已将世界变成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由美国统领的帝国主义,在波斯湾进行戈尔巴乔夫认可的大屠杀之时宣告成立的“新世界秩序”,具有曾将世界引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屠宰场的旧世界秩序的全部特征,而这次则将带来核战争惨祸的威胁。随着列强倾尽全力争夺把前苏联阵营瓜分成新殖民地,在“共产主义的威胁”下维持了几十年的帝国主义团结已经瓦解。

与此同时,一个激化的阶级斗争新时期开始了。帝国主义列强由于不再被苏联抑制,正公然地使半殖民地人民受到饥饿的折磨。在帝国主义的西方,加剧的贸易战争和剥削已经在德国、意大利和希腊引起了大规模的阶级冲突。由罗德尼·金(Rodney King)被殴案中种族主义警察的获释引起的,在洛杉矶爆发的多种族动乱,证明了美国社会的不稳定性。在东欧和前苏联,工人阶级不久便会从反革命的麻痹经历中恢复,开始同资本主义剥削的掠夺进行斗争。而波兰在过去的一年中已被一次又一次的大规模罢工席卷。

在任何接近稳固的资本主义剥削制度成形之前,俄国、乌克兰和其它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工人们仍然有时间重组和反击。对叶利钦及其同党仇视和怨恨的情绪正在沸腾。同前东德大量劳动人民误信了被西德马克吞并会带来繁荣的谎言不同,在前苏联并没有这种乐观的幻想。然而,人们普遍地认为除“市场”之外别无选择——破产的斯大林主义者要对此承担主要的责任。

重建羽翼丰满的资本主义的道路并非像涅夫斯基大街一样平坦。为了从想要成为他们的剥削者和压迫者的人的手中得到解放,工人阶级必须坚持担负起“人民的代言人”的任务,反对一切反犹主义、反妇女和反同性恋的反动表现,和保卫越来越受到种族主义暴力恐怖威胁的亚非学生和俄国国内的中亚各族人民。此刻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克服沙文主义和民族主义所造成的分裂、清除几十年来斯大林主义培养的错误思想和将前苏联的斗争与世界无产阶级的斗争联系起来的革命领导。

虽然社会民主派尖叫说“苏联共产主义”败坏了社会主义在群众眼中的形像,斯大林主义犯下的一个更大的罪过是它扭曲了社会主义工人的觉悟、使他们脑中充满了诸如“在一国之内建设社会主义”、“人民战线”和与帝国主义“和平共处”的乌托邦等等反马克思主义的幻想。“一国社会主义”不仅意味着压制国外的革命斗争,还意味着隔绝苏联工人阶级和国际阶级斗争的一切联系。六十多年来,苏联工人们被缚于茧中,与世界各地的政治发展隔绝。在推翻使其陷入贫困和苦难的反革命的斗争过程中,苏联工人阶级将不得不将被斯大林主义剥夺的革命遗产重夺回来。

造就了十月革命的无产阶级从列宁和托洛茨基的布尔什维克党人那里知道,十月革命是一场国际斗争的一部分。无产阶级明白自己唯一的生存出路在于使革命扩展到更发达的、主要是德国的工业大国去。然而苏维埃俄国国外的革命党派太过弱小、在政治上太不成熟,没有抓住当时存在的很多机会。1918-19年德国斯巴达克起义和1919年匈牙利公社都遭到了血腥的失败。1920年红军以武力在皮尔苏茨基(Pilsudski)统治下的波兰发动无产阶级革命,从而援助德国工人的计划亦受到挫败。最后,随着1923年德国十月的失败,苏联无产阶级屈从了将要面对长期孤立、令人士气低落的前景,这就允许了以斯大林为首的官僚阶层篡夺政权。革命就是这样的被背叛了。

但是这一背叛并非无人挑战。托洛茨基的左派反对派继续为真正的列宁主义纲领而奋斗。在保卫和扩展苏维埃政权的斗争中,左派反对派为复兴力量衰弱的无产阶级和使孤立的工人国家能在帝国主义包围下坚持下去,倾力主张有计划工业化的政策。托洛茨基主义者对新生官僚集团的大俄沙文主义作了毫不妥协的斗争。他们对出自“一国社会主义”理论的各种叛卖政策进行斗争:首先是1925-27年中国革命的被颠覆和导致1926年英国总罢工被出卖的英俄工会联盟。这些背叛导致了德国工人阶级被希特勒的铁蹄压服,以至1930年代末西班牙革命被公开地镇压。斯大林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出卖尤其是在意大利、法国和希腊的革命机会,使资本主义得以存活,从而为斯大林主义自身的最终灭亡作了准备。

随着共产国际作为世界革命的工具的彻底破产,托洛茨基在1938年组建了第四国际。第四国际的骨干被斯大林主义和希特勒主义恐怖大批杀害,最终在1950年代初被国际内部的一种否认在工人阶级中建立独立革命领导必要性的修正主义所摧毁。今天,国际共产主义同盟为复兴第四国际而奋斗。只有通过参与重铸一个真正的社会主义革命世界党的斗争,前苏联的工人才能形成必需的领导、扫除他们现在面对的丑陋和恐怖的现实。http://www.icl-fi.org/chinese/ch7/strangled.html

2012年2月20日星期一

發表罷工教戰手冊 中華電信工會挑戰戒嚴冰封

 

發表罷工教戰手冊 中華電信工會挑戰戒嚴冰封

苦勞網 ()

  為了避免衝擊總統大選選情,行政院最近針對特定國營事業,紛紛做出暫緩民營化動作的「利多」,意圖削弱國營事業工會反民營化的動作。面對這種擺明了3月20號之後再開始幹的的態勢,中華電信工會今天以實際行動,表達持續行動的決心,正式對外公佈籌劃多時的「罷工教戰手冊」。

  自從去(2003年)5月8號,中華電信工會地三屆會員代表大會第一次臨時會議決議要「啟動罷工機制」以來,工會成立罷工專案小組,就積極地在準備各項罷工的相關事宜,包括成立全國巡迴宣導小組、進行勞資爭議,而「教戰手冊」的公開問世,也正代表工會方面打算加強會員與社會進行罷工的重要教育工作。 12月31號,在教戰手冊發表記者會中,電信工會罷工專案小組召集人洪秀龍特別強調,目前國內幾乎找不到為「罷工」這一個勞工重要的權利出版的書籍。社會大眾對罷工的認知,也總覺得它是洪水猛獸,手冊的出版,是希望能夠建立對罷工這一個勞工非武力的最後手段的正確認知。

  記者會中,也邀請了全國教師會秘書長劉欽旭、台鐵工會理事長陳漢卿、桃勤工會常務理事毛振飛,以及勞工律師劉思龍等人共同分享對於罷工等勞工團結權的看法。劉欽旭從過去教師作為國家交付思想工具的角色談起,說到目前全教會正全力擺脫這一個歷史的包袱,教師要作為宣傳勞工應有的團結權的先鋒,並希望有一天,社會能接受教師擁有罷教的權利;近日才宣佈暫停罷工動作的台鐵工會理事長陳漢卿特別分享工會進行罷工動員的經驗,他認為,罷工行動的進行,目的必須十分清晰,他反省到台鐵的經驗時指出,雖然會員對於反對民營化能夠有所堅持,但是在對「反公司化」的議題上,就是由於內部的工作沒有做好,遭受到公司方面沉重的壓力之後,終於失敗。

  桃勤工會常務理事毛振飛特別鼓勵電信工會要讓「罷工」正名,讓大家對罷工有正確的認識。他舉出1995年他在法國時機接觸的經驗指出,一般人對於罷工覺得這是勞工維護自身權益、是應該的。毛振飛說,過去大家反對國民黨,但是現在,民進黨上台之後,和國民黨實在沒什麼兩樣,工人必須要有這樣的認識、掌握自己的行動。

  勞工律師劉思龍特別從法律上「權利是鬥爭來的」角度出發,闡釋罷工權的意義,他回憶到,過去戒嚴時代,國民黨說台灣只有3%的戒嚴,現在勞動人權,也只有3%的戒嚴,這個「三」就是「團結權、爭議權、協商權」這勞動三權,和戒嚴時期完全相同,他說,現在法律一切講契約自由,那起碼得讓勞資雙方的武器先平等,現在老闆隨時有關廠不幹的自由,為什麼勞工沒有罷工的自由?

  由於31號上午,中華電信資方也在開會討論用戶迴路出租協約的事項,電信工會理事長張緒中說,如果政府在財團的壓力下開放用戶迴路,他保證2004年第一場大型抗爭,就將從電信開始。而電信工會也將在總統大選前,召開會員大會,正式展開罷工表決,張緒中說,工會將選擇對財團衝擊最大、對民眾衝擊最小的方式進行罷工,也希望得到社會的諒解。

  去年客運業先後發生台中客運、尊龍客運,以及台鐵罷工事件,勞動權益與旅客安全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深深衝擊以「消費者」身分自我認知的社會大眾,在公共事業不斷受到財團鯨吞蠶食的此刻,對於勞工集體行動捍衛社會整體利益的認識,正一點一點萌芽,在挑戰法律解嚴的同時,存在大眾意識中的戒嚴令,在一次次的行動裡,也終將有豁然釋放的一天,這或許是電信與每一場勞動者爭生存鬥爭的更積極意涵。

主題:勞工 標籤: 中華電信工會團結民營化私有化罷工 張貼者: 林子暉

發表罷工教戰手冊 中華電信工會挑戰戒嚴冰封 | 苦勞網

《罢工手册》(going on strike)

 

工人诗歌联盟

 

《罢工手册》(going on str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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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6 16:24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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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漫画中的文字:
下——立即设置罢工纠察线;
上——“到这里来的,放弃一切希望吧。”(但丁《神曲•地狱篇》中写在地狱入口“死屋”上的“箴言”。此系漫画作者的调侃。
罢工吧!(going on strike)
作者:Ken Montague
译者:阿芬,烧肉
《罢工吧!》3

2011-5-3 19:5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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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工吧!》3

图:把你们的工会官员拖去罢工纠察线
[注] picket line表示一种立场,过这个线意即选择继续干活,不参与罢工,不过这个线说明参与罢工
  这是系列手册的第一本,供越来越多在日益加深的经济危机中被迫诉诸产业行动来保卫工资、工作条件和生活水平的工会成员们之用。
  这些小册子试图帮助你对付日渐增多的困难——反工会的法令、工资控制及工会官僚。
• 介绍
• 罢工之前
• 走出去
• 开始的几个小时
• 刚开始的几天
• 呼吁书/布告
• 第一个星期
• 工会官员与官方认可
• 罢工纠察和法律
• 进一步施压
• 占厂
• 谈判
• 复工
• 总结



介绍
  越来越多工人卷进了他们生命中的第一次罢工。医院的工人,学校的清洁工,公务员,教师,移民女工——都已卷入新近的罢工。此外,今天的绝大多数罢工都是非官方行动[即并非由工会官员组织发起——译注]——例如1978年的上半年,95%以上的罢工都是如此。
  因此,这本手册主要——但不只是——写给那些也许参加甚至领导了罢工却几乎没有此类经验的人。此书的写作得到了工会负责人,工人代表和普通工会成员的帮助,他们在过去5年间曾卷入过某些规模较大的反抗,例如北伦敦的Grunwicks和Desoutters的罢工,国营卡车司机罢工,新近的反对低工资的罢工。
  此书写的不是罢工准则。每一场罢工都不一样,有各自的难题和有利条件。我们试图把适用于大多数罢工的建议及意见汇集起来——但不同产业的情况都不同,因此要灵活,要做好准备把不符合你自己的特殊情况的东西丢开。
  这也是第一次的尝试。请把你自己的罢工经验和其它任何想到的东西写给我们,在重版这本手册时我们便可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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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3 19:5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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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来自管理层的挑衅”



罢工之前
  罢工十有八九都不是预先计划的,而是危机或管理者挑衅的结果——例如开除车间工人代表或突击裁员。但在多数的工作场所,总会发生工人与管理层之间的争端,这就有可能发生事情,最好做出准备。管理层如果知道你们可能以罢工行动来支持被解雇者,他们很可能对你们的要求让步,即使你们从未将罢工付诸实际的行动。
  首先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工会。工会里越多工人越好。有时你会发现自己仅仅为了加入工会的权利而要罢工。
  其次是通报(即传播信息——译注)。确保所有卷入的工人都明白与管理层争端的问题所在。当关键时刻来到,如果你是知道该问题的仅有的一个——也许你是工人代表,谈判进行到一半时管理层却准备迫害你——那你可能会孤立并陷于困境。
  所以定期开会很重要。
  第三,是工会组织。充分组织起来的工作场所有车间委员会代表之类。即使你的工作场所不够大,容纳不了这样一个有威慑力的机构,仍然极有可能划分成几个部门。每个部门的代表可以定期甚至非正式地开会。认清谁是可以信赖的,以及问题存在于哪。
  要避免工会被某个部门、部分或种族团体所束缚。要扩展工会组织,覆盖范围尽可能宽广,确保它包含了关键岗位的工人——熟练工人,驾驶员,处于产品前道工序的工人。如果你们不得不罢工,它将作为工人总体而不是明显的个别群体或部门来罢工。假如无法把那些反对工会的人拉过来,你就试试去争取他们所尊敬的人。
  到此为止,谈了任何好的在工作场所的组织的要点。但如果你很确信罢工即将发生,那么还需要做其它几样事情。
  跟你的工作场所之外的其他社会力量进行联络。一旦你身在工作场所之外,你将需要各种支持,让你们的情况广为人知并取得经济上的帮助,因此跟当地的工会委员会,和周边工厂的车间委员会(或“工人代表”——译注)联络等等,越多越好。
  进行工会内部的联络。如果你的工会包含几个工作场所的分会,那么要确保分会的干事和积极份子们了解到你们在做什么,使他们为可能发生的罢工做好准备。你将需要和分会干事讨论假如罢工正式开始,如何能得到罢工工资。
  有些工会曾遵从程序与雇主解决争端。真是这样的话,任何罢工都需要通过这样的程序,否则工人要冒失掉罢工工资的危险。所以注意了。在一些案例中,比如你被欺骗了,这个时候你必须打破协定的程序,就像老板们为满足自己的利益所做的那样。
  可能的话,先试探形势。(直译:试探水的深浅。)如果你们想进行罢工,有时最好先就某个特别的议题组织一个小的行动——针对酷热(或寒冷!)或一个工作安全问题实行一小时罢工,以查明能够得到哪些支持,坚决建立一个联合行动。但不要过了头——几个脚趾试试水深就够了!
  最后,就是时机。你十之八九是无可选择的,但罢工的好时机和坏时机却很明显。这就是为什么矿工们要从秋季开始为达成工资协议而奋战——矿工在冬季早期发动罢工比在夏季的早期要有效得多。这类事情,要考虑的是生产水平,是否收到大的订单,是否在酝酿兼合收购——以及最重要的,工人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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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3 19:5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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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中的文字:
第一行分别为“备用工具 管子 钚反应堆燃料棒”;
第二行:有关健康危害的抱怨

走出去
别只是盲目地走出去,而不管发生什么。大家必须一起出去[1]。如果某部门发生了被他们认为是罢工行动的事件,那就要着手做以下两件事之一:
要么,立即在该部门召开会议,投票决定进行罢工行动,然后游行到每一个部门,你所在工作场所的车间或办公室,在去到的每个部门召开会议,并号召其他人也加入你们的罢工。
或者,派可靠的工人到工作场所的每一个部门去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号召全体员工举行一个大会来决定采取什么行动。
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让尽可能多的人尽早加入罢工行动。不要只让最有战斗性的那部份工人单枪匹马走出去——假如发生了这种情况,那么,那些了解这场纠纷中工人方面情形的人就要被堵在大门外,管理层则能够不受限制地散布有关罢工的谣言,并向其余工人大谈其片面之辞。
无论如何,罢工首先应当召开会议。要是不能在工作场所开会,那么,一旦尽你所能地动员到尽量多的人之后,就直接在大门外集结。会议应包括以下内容:
(1) 把罢工的缘由(issue)尽可能地讲清楚,让每个人都知道为什么要罢工。
(2) 提出可供选择的方案,让所有的人发表意见,不管什么样的行动方案都通过投票决定。
(3) 讲清楚期望大家做什么事——定时的罢工纠察,到附近工厂巡回讲述你们的情况并获取支持,出席会议,罢工委员会的职务,以及待完成的专门工作——这些工作在本手册中将有清楚的介绍。
(4) 选出罢工委员会——特别是在没有工厂委员会的情况下。确保对委员会的一致认可。
(5) 如果委员会有时间碰头并制订组织的细节,应于第二天定出罢工会议的时间和地点。
(6) 在第一次会议之后,一定要确认所有参与罢工者的名字、地址和电话号码都记下了。管理层当然知道这些信息,并且能够联系每一个在家的工人。罢工委员会要是坐等工人来找他们,将会面临非常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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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6 20:56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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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左边文字——对所有尚未罢工的人讲话(Talk to anyone not yet on strike)
  右上文字——(参加罢工)不然我们要割掉你的鸟蛋!(Or we’ll cut your bollocks off!)
[1] (走)出去,在标题和这两句中分别是walk out和come out,本身都有拒绝工作、罢工的意思。
说明:本篇尚个别译文还需要再求证。

开始的几个小时
任何一场罢工,头几个小时都极为重要。工人的热情必须被利用起来,不容浪费,比如让工人们漫无目标地分散回家。每个罢工工人都必须对行动很清楚和乐观,知道他们可以做些贡献,并且坚信罢工会被组织得很好。所以关键是,在还未明白“从现在就开始行动”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散会。
立即在工作场所设立罢工纠察线。这么做就是向管理层表明,你从头起就是认真的。而在管理层得以开始组织起来阻止你以前,这么做还确保了你纠察的权利。
罢工的头几个小时对那些潜在的罢工破坏者也非常重要。他们继续工作的时间越长,就越难把他们拉出来参与罢工。必须从一开始就让这些人感到:加入罢工比考虑穿过罢工纠察线去上班要自在得多。
罢工纠察线上的最初几小时还会给接下来的罢工定下调子:此时我们能够让越多的运货车(从罢工纠察线)折回去,我们就越容易从始自终保持这个先例。
第一天或开始几天,所有的努力都应集中在工作场所上,保持所有罢工者的团结,说服其他没有参与罢工的工人加入罢工,跟其他班次的工人谈话──如有可能,尽早安排去他们家里跟他们会面。

刚开始的几天
尽快开始将事情组织和分派好。最坏的情况就是一两个人操办所有的事情。罢工秘书或召集者应将所有的局部工作交给其他人,以便有时间来监管整个罢工的执行情况,采取新的对策,并和所有的罢工者保持联系。
委员会:罢工开始之后,当天晚上应当召开委员会的会议,讨论组织问题并安排第二天群众大会的事务。委员会应由选举产生,成员在罢工期间必须可以撤换。有些成员可能退出,所以委员会要发展那些有想法的或者愿意做事的工人。尤其重要的是,避免让委员会之外的罢工者觉得他们被忽视,或是他们的意见被置之不理。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
罢工委员会必须足够小,这样效率才高,又必须足够大,能够担负所有的工作,代表不同的人群和利益。每一个成员都应有自己的专门职责。附近工作场所的工人代表也应被邀来担任委员会的顾问。
罢工纠察:委员会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拟定一份罢工纠察员值班表,把全体罢工者列入其中。罢工纠察一个班(就像站岗换班)通常约为5小时,但头几天要集中力量阻止那些破坏罢工者(不准备罢工的人)越过纠察线。要确保每一个班都有一个纠察队长来负责并向委员会汇报情况。
在我国有某些地方按照工人居住区来制订值班表,这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同一区的工人可以共享交通工具,确保罢工纠察员准时到岗,维持士气和参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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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4 18:44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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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文字:“给我们钱”
给每个人一件事情做:应该由一个人来负责组织以下的活动:
──制作传单和请愿书
──制作布告、海报,和横幅
──巡游其它工厂和工会分部。
──财政──来自捐赠的收入和来自困难基金(hardship funds) 拨付的款项。所有收入都应详细记录,并开出收据。
──社会保障金
──给罢工者的新闻简报
──罢工纠察线:拟定值班表,调整、检查值班表,监督罢工纠察队队长。
──社交活动(即对外联络——译注),筹措资金事宜,在有些情况下可能要安顿孩子们。
──宣传,以及和媒体打交道。由一个宣传委员担任专门的发言人。
会议:一般来说要好几天才能把所有这些付诸实践,但在第一次群众会议上便应定出尽可能清楚的各种细节。每个人都应担负纠察任务以及上述的若干工作。要注意避免形成这样一个糟糕的局面——因无事可干导致无人在场,无人在场就会什么事也组织不起来。
有两件事会毁掉罢工──漫无目标的沮丧和困惑。为避免后者,要定下未来群众大会的时间和地点。在第一个星期,每两次委员会的会议之间,应间隔一天。早上10点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因为当天还有时间来组织行动──绝不能下午才打电话。最后,要统一规定一个时间,让所有的罢工者能够跟委员会联系。
定期通知开会是保持罢工士气的关键。邀请外来的演讲者参加会议──当地有罢工经验的工会成员,已提供支持的工厂的工人代表,工会干事──但始终要确保由罢工委员会控制会议。对那些有经验、擅长演讲的全职干事应当小心──不要让他们支配了会议。
别让那些反对罢工的工会干事——尤其在非官方的罢工中你总会发现他们——把会议的气氛破坏。通常他们会把反对罢工的立场伪装起来:在会上说他们支持罢工,然后接下来说罢工会是多么艰苦,多么漫长,把谈判进行下去是多么困难等等──除非你降低要求,回到谈判桌(以及,暗示大家复工!)。
在罢工会议上要确保把每一个详情都报告给所有成员。这样一来,便能够预先防范对罢工士气有害的谣传。

呼吁书/布告
尽快将呼吁书和关于你们的情况的声明付印。将之散发给各个工会分部,你所在的联合企业的其它工作场所或部分,以及你的工作场所内(假如)没有直接参与罢工的工会。呼吁书应包括以下内容:
──这场劳资纠纷因何而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多少工人参加,他们所在的工会,以及罢工是否为官方行动。
──其他相关的和令人感兴趣的信息,例如公司的利润。
──接受捐赠的地址和表示支持的信息。
──尽量搞到一个正式工会的盖章。
用直接了当的语言──切记不要用工会行话——简洁扼要地把详情说清楚!另外再起草一封致罢工者家属的信,讲明为什么你们要罢工,以及他们能够怎样支持你们。
很快你们就将需要制作其它的打印材料──有关社会保障金和(工会给予的)罢工津贴情况的说明书,一份面向公众的传单,一份给罢工者的快报。快报的目的不仅在于提供信息,提高罢工者的士气,而且打击管理层和工贼的士气。每一个小小的胜利,老板的每个行动,都要在快报上全部发表出来。
注:略去末段关于借助工会组织、左翼党派的印刷设备和报纸来宣传罢工事件。

第一个星期
既然事情已步入正轨,就得开始加强组织,千方百计扩大罢工。应先做以下几件事:
—联系其成员在本公司工作的其他工会:
每个人都参加罢工,这是最理想的。迅速获胜的最好办法就是以每一个工会成员的团结和决心令管理层担惊害怕。
但是,假如其他工会的会员或另一个班次的工人还在干活的话,要作为工会成员伙伴与他们交涉:“我们现在有困难需要你们帮助,将来有一天你们也可能面临同样的困难而需要我们的帮助。”准备传单,呼吁他们全体支持你们。要求他们的工人代表召开一个特别会议,让你们的罢工者能够去演讲。会前先去仍在工作的工人代表家中拜访,跟他们谈谈为什么你想要他们参与罢工。
如果你没能让他们罢工,至少要求他们,不要碰罢工者份内的工作。如果管理层施压给他们,告诉还在厂内的工人坚持拒绝碰那些工作。
如果他们还是在工作的话,要求他们搞个定期募捐或为你们筹款。
记住在罢工过后,要在工厂内建立一个团结和强大的工会组织。
罢工手册

2011-7-16 16:19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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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工手册

图:左下说明文字——拜访工人代表的家
  右上两个招牌——左:Chez Nous(法国餐馆名)。右:Che Guevara(切•格瓦拉)
—带着呼吁书和传单巡回拜访周边的工作场所
应该让罢工者们参与巡回拜访,把战斗性最强的工人们和一两个动摇不定者一起带上——他们的信心会因为这一经历而受到鼓舞。去到每个工作场所时,别让门卫给挡回去,直接要求面见会议召集人或是高级工人代表。如果门卫执意阻拦你们,就通过人事部门联系会议召集人,说你们是工会来的。
一开始就应当把罢工事宜告知当地周边的工人代表,要求他们发布传单和组织募捐。把你收到最多支持的工厂列一份清单——不仅是为了向罢工者汇报以鼓舞士气,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答那些支持你们的工人。
—抵制产品
现今工厂之间的相互依靠及零件的可互换性,通常意味着除非将罢工行动扩展开来,否则即使某工厂全体罢工,管理层仍能从容地避过这一打击。假如管理层只需通过从其它厂或储备仓库或海运进口等方式便能搞到你们平时生产的产品,那你们的罢工影响将被削弱。
所以要搞清楚你们的罢工会给本厂的生产及其它工厂和相关货运公司等等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开头可以通过信件联系他们——之后派出罢工者代表团交涉。如果码头海运部门的工人能够抵制运送你们工厂的产品,会给你们的罢工以很大助力。
—向工会官方施压,要求其认可罢工。要确保把报告送达所在地区的工会委员会(即上级的、地区的工会——译注)。
—即使你们的罢工得到工会的承认,罢工费也是少得可怜。要找其它门路弄到钱。通过任何可能的渠道发出呼吁——通过同业工会,工会联合会(TCU)分部,政治组织,租房协会,移民组织,各类社交俱乐部。在地区人力资源协会能找到一份列有超过50名以上工人的工厂清单,它们的电话号码也能从当地职业介绍所找到。
筹集困难基金很重要。个别罢工者不应被落下,让他们单独去解决自己的问题。罢工的力量来自于团结,困难基金则是向每个人显示这一点的好机会。行动应公开进行,这样大家在有需要的时候都能无拘无束地提出要求,它应当被理解为公平分配。不应鼓励临时筹款,如果要临时筹款的话,应确认能够募得罢工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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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7 11:2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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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文字:试试提个水桶到工厂门口募捐。左边工人用以倾倒的桶上“ALE”意为“啤酒”。
—每一次和管理层(或官方工会,见下)打交道都必须通过罢工委员会进行。管理层给罢工者的信件应当被交予罢工委员会,信件如无盖戳则退回。
—不理会解雇通知。这类通知没什么意义,如果真有什么意义的话,就是令你们得到更牢固的支持。不过,这些解雇通知要保存,以后你要求社会保障金的时候可能要用到它们。
管理层会千方百计力图瓦解罢工——散布关于政治关系的谣言(译注:比如不明真相的工人受赤色政党煽动及操纵之类),激起种族歧视,解雇一部分人同时利诱另一部分人复工。罢工委员会必须战斗到底以维护罢工的团结和信誉。这意味着罢工委员会绝不能脱离罢工群众,意味着经常召开罢工会议,做汇报,乐于接受建议和吸纳新成员。
留心当地媒体:
媒体早晚会攻击罢工,但请记住,当地的一些记者和报社职工也是工会成员。他们有好也有坏,但你不妨坚持讲述你们的情况,总是会有可能获得发言机会的。试着联系报业记者工会的主持人(相当于工人代表职位),但要记住,他或她个记者,受控于编辑的压力,所以应当小心。
[注] 小册子中多处提到Social Security,现通译为“社会保障金”。后面有一节专门讲“社会保障”(Social Security)的,即如何要求社保部门合作,不合作的话应如何对其施加压力等等。原译者没译,大概因为离吾国现状更远。兹不拟补译。

http://www.laborpoetry.com/
工会官员与官方认可
最重要的是记住:把工人和普通工会成员放在首位。永远不要轻信前来吹风的工会官员,他们对罢工者的苦衷大表同情,然后说“好的,就交给我吧”。一句话,绝对不要。
任何一个罢工的力量都源自于罢工者本身。是你们凭自己的力量拒绝劳动,停下生产,损害利润——管理层最怕这样的事。没有你们的力量,那些全职的工会官员就会像个刚出生的婴儿那样软弱无力。但如果你们“交托给他”,把所有的事情搁下,让他或她去和管理层谈判,结果就是用语言代替了行动,罢工的动力和热情逐渐低落,罢工者的力量也就随之消逝。
工会官员有好有坏,有些工作努力,有些则不,有的愿意参与罢工并一直尝试代替你负责罢工事宜,另一些人你接连几星期看不到他。但有一个重要之点是很清楚的:他们所做工作的真正实质,就是充任中间调停者。他们的地位,甚至他们的存在,恰恰有赖于他们这方面的能力——代表你们从管理层那里赢得一些让步,同时为管理层从你们那里赢得一些让步
管理层想要你们做的让步,当然就是削弱罢工。所以要坚决抵制那些声称“我们在按程序走下去”、设法要罢工者复工的工会官员。抵制那些以“我们来谈判”为由想要你们取消罢工纠察线的官员。
假如照他们说的那样办,罢工就丧失了力量。即便工会官员有加百列天使长[注]陪伴在侧,充其量你也只能从管理层那里搞到点小钱。
当然话虽如此,你还是得和官员们共事,考虑他们的建议。作为工会成员,你们付给他们工资,那就告诉他们,你们想要哪些东西:尽快支付罢工津贴,传单,布告,当地工人代表和分部秘书的名单,从工会调研部门弄来公司的详细资料。对一个经验不足的罢工委员会来说,某些有过罢工经验的较好的工会官员是很有用的。
但是,成千上万普通工会成员的千百次罢工经历告诉我们:绝不许任何人从你们手中夺取对罢工的控制权——不论是最高职位的TUC(工会代表大会)总秘书,或以下的任何人。要记住,罢工应由罢工者和罢工会员会控制,并且要让人看到是工人控制着罢工。这会使管理层感到害怕。
注:加百列——《圣经》里向童贞女玛丽亚预报耶稣将降生的天使长。

罢工纠察和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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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1 19:1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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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右上文字:所有通过厂门口的车辆都要被拦下质询……
图左下文字:纠察 不要穿越
罢工纠察线是罢工的核心与灵魂。一场有效的罢工意味着有效的罢工纠察——坚定,有始有终,管理有方的罢工纠察。如果罢工纠察很弱,组织得不好,会导致整个罢工崩溃,其他事情多好都不管用
罢工纠察有3个重要目的:
——阻止任何货物、物资、食物和供给进出工厂。在此,罢工者需要其他未直接参与的工友们的团结,并且通过向其它管理部门施压从而给你们的直接管理层制造压力。
所有通过厂门口的车辆都应该被拦下质询。把罢工的详细情况告诉每个司机,并问问他们是不是工会成员。如果他们是交通司机工会(Transportand General Workers Union)的一员,就提醒他们去年冬天他们自己的罢工,并告知他们回去联系他们的代表或地方干事。要是他们拒绝,就记下他们的姓名资料(司机证件一般都放在挡风玻璃处)并通过你们的全职工会官员通报给他们的工会。
如果那个司机不是工会成员,就告诉他们,你们将会把他们的公司列入当地工厂的黑名单,所以他们应该先回去向他们的老板报告。将所有的工贼司机的名单记下(而且要能让其他工人看见),以便之后通过其他工厂,码头或机场的工会代表当面找到这些人。如果遇上很固执的工贼,就派车跟住这些人,阻止他们,不管他们在哪儿送货或者接货。
阻止邮递员越过纠察线可能是你的第一个胜仗。到最近的信件分拣室的邮政工人工会(The Union of Post Office Workers)去拜访一趟工会干事通常会有用。根据法律,邮递员并不非要越过罢工纠察线,不过他们一定要把信件交到分拣室。这就意味着进一步向你的管理层施压。假如他们也停下工作的话,当地工程中心的邮政局工程师工会(The Post Office Engineering Union)干事通常能保证电话得不到维修。
——罢工鼓动员(Flying Picket)——号召其他工人(意指参与罢工——译者)或阻止货物进出其它工作场所。在负有责任的工会没有正确完成任务,而对有关的工人代表个人提出要求后得不到答复的情况下,罢工鼓动员也应该将他们列入黑名单。他们应先从向有关联的工人发放传单入手,然后开始正式针对车辆和工人设置罢工纠察线。这种罢工纠察线会大大加强给管理层的压力。
——打击工贼的士气,增强工人的斗志。这是为你们的罢工所做的真正的战斗。必须不断地向工贼们证明,你们不仅是正当的,而且是必胜的。决不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决不跟他们开玩笑或套近乎——否则他们绝不会加入你们这一边。友情或忠诚必须被用来一致对外,反对他们——而决不许被用来反对你们。工人代表对待工贼要冷淡,记下他们的名字并告诉他们,解雇工贼是结束罢工的条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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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1 19:1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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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文字:
右面传单上的文字:加入我们
下方文字:决不跟工贼开玩笑
愤怒和沮丧可能有害于罢工本身,罢工纠察应该成为发泄这类情绪的途径。把黑名单公布出来也不等于可以放松纠察。
罢工纠察还可以起到号召以及跟其他工会成员联络的作用。在罢工的关键时刻,应号召大规模的罢工纠察以促进群众对罢工的支持。午餐时间的大规模罢工纠察是一个吸引临近工作场所基层工人的很好办法,从而可以募集更多捐款或为募捐做准备。请他们的工人代表在午饭后领导工人直接从工作场所游行到罢工纠察线来。
——法律有关罢工纠察线的规定并不清晰。按照1974年的《工会和劳动关系法》,你有合法的罢工纠察的权利,条件是你们要跟工贼商谈(如果他们停下来听你说)。不过,正如一个法官在1896年讲过的:“假如你的行动不逾越法律,你就无法开展一场有效的罢工”。
在那样的场合里,警察要保护“私有财产”——这意味着你和家人挨饿时,你的老板有权置之不理。被捕的危险始终存在。但如果负责纠察的代表知道这些问题,危险就能最小化。跟警察打交道时要机智,礼貌,但是坚定。
罢工纠察权是靠人数和决心建立的。只要嗅到弱点,警察就会摆布你们——在罢工纠察线上,罢工者越是坚定和自信,警察就越没信心。
根据法律,你只能在工作的地方搞纠察,不能堵住大门、人行道或是公路,你不能阻止车辆,即使它们设法要把你撞倒。大部分的法律可以用来跟你作对——“故意妨碍”和“威胁行为”——要交一点罚款,但“袭警”(比如推搡某个巡警)就严重多了。
值得注意的是,“威胁及侮辱行为”只有发生在公共场合才成立——所以,如果你骂某人的话,要确认你是在工厂的里面。
不过,法律是不精确的,而且很便于警察自己来解释。保守党人也威胁说要加强反工会法律。但是严格按照法律来讲,一千个球迷在车道上散步是违法的——尽管这样的事每周六在每个足球场周围都发生,警察并不干涉。罢工纠察线也类似,技术上是否违法,跟实际发生的事情之间有很大差别。
决不能忘记,要赢取工会权利,工人们就不得不对抗法律。警察不可能将每个罢工者和每个纠察队员都抓起来。
假如你真的遇上警察的这类干扰,导致罢工纠察失效,就要求当地的其他工会活动者组织一个大规模的联合纠察。要是警察加大赌注,那么你们就把赌注加得更大,叫更多的人参加纠察,支持罢工。尝试接洽行业工会总部,其它工作场所和活动。
如果有人被抓,以下几点就要注意:
——记下那个参与的警察的名字,至少记下他的警察代号。
——在抓捕事件发生后,尽快让所有的罢工者和目击者写下他们对所见到的事情的陈述。如果有记者在场,一定要问问该记者的名字和电话。
——尽快找到一个律师。当地的一些左翼党派和工会总部通常会知道一些对工会案件抱同情态度的律师。
——派人去警察局去等候被捕的人释放。事发2小时后通常会放人。如果3个小时后还没放人,给律师打电话。
——确保有足够多的罢工者出现在法庭上。让被捕的罢工者知道他或她得到支持是很重要的。
——向所有的支持者征集特别捐助以应付罚款和其他费用。

进一步施压
一旦罢工持续了三、四个星期,还没见什么起色的话,你可能开始碰上一个心理障碍了。兴奋的时刻已过,财政与个人问题开始层出不穷,看不到头。这个时候,必须扩大行动,找到其它办法来激发热情:
——全国范围的产品抵制[1]和募捐。把罢工者一车车地派往全国各地周游,特别是前往你所属的联合企业的其它部分,或是最重要的供应商,或是你们产品的客户。基层工人办公室(Rank and File office)应该能帮忙组织这些事情。此时你可以郑重地要求抵制公司产品,不仅在工厂里,而且在仓库、港口、机场这些地方将之列入黑名单(尤其是在官方认可的罢工中[2])。
不过,抵制产品并非一件易事,因为有可能导致工人代表所担心的下岗和其它问题。你们需要表现出罢工是坚不可破的,这样才能赢得更多同情。散发全国性的传单是个好主意,不仅要写上详细资料,还要附上你们要列入黑名单予以抵制的货物的照片
——各工厂范围的募捐和筹款。再次造访当地的各个工作场所——尤其是那些你们去过而且反响不错的地方——这次你们应要求在工厂范围内募捐,在大门口摆放用于募捐的小桶,向工会成员提出自愿捐款。
——后勤支持委员会(support committee)。通过当地的行业工会、分部、工人代表委员会和居民协会,推动建立支持罢工的委员会来散布你们的传单,让当地报纸报道你们的罢工,在社区范围内搞募捐。如果你们是公众服务业(Public service)的工人的话,这个时候料想会面临抱持敌意的报纸电视等媒体的猛烈攻击。所有的公众服务业工人都应该制作更多传单,到公众和基层工人中去,解释为什么服务被中止,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妇女(丈夫)委员会。罢工中,应当尽快建立这样的委员会,让工人的家属能够直接参与到罢工中。其重要性不仅在于对抗媒体致力宣传的、反工会“家庭妇女”运动,而且能够减少家庭里的压力和冲突。如果罢工者得不到足够支持,家庭(通常是妻子)将不得不面对罢工最糟糕的方面。把他们带进罢工集体中来,让他们感到这也是他们的罢工。
——社交,游行,公众影响力。趁这个时机搞个社交活动是个好办法。卖门票给各个工厂、酒店、社交俱乐部、居民协会等等,还有给罢工者家属们送去合适的邀请函。
游行可以很有用,但也可能会分散注意力,令群众的目光从罢工纠察线移开,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好像官方正在“做什么”似的。利用游行做宣传,考虑一下能够让媒体感兴趣的其它角度——“有人情味”(human interest)的故事,和其它斗争的联系,大规模纠察,街头演出组织。在心理方面正如在其他方面,重要的是罢工者不能被冷落到一边,一定要成为受注意的中心。
——向工会施压。到这步田地时,很多工会成员都会觉得工会开始变成个累赘[3],并没有利用它的力量来支持他们的斗争。这个感觉有时跟事实相差不远。要尽快把工会官员叫出来。不要单独去对付他,而要把他拖到罢工纠察线上。
跟工会成员们讨论工会的本质和问题所在是很重要的——不同的态度、反应和政治立场,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对此能够做些什么。不要只是把批评驳回去。

图:把你们的工会官员拖去罢工纠察线
[1] 全国范围的产品抵制(nationwide blacking)——Blacking的意思是把某种产品或货物列入黑名单,不接受或不销售。
[2] 官方认可的罢工,即由工会组织的合法罢工。
[3] 累赘——直译“笨重的机器”。

占厂
占厂是进一步施压的强有力的一招。不过,通常罢工者不很情愿去运用这一手段,觉得它不大合法。事实上,只要不造成永久性破坏,不牵涉对任何反对占厂的人使用暴力或威胁(你知道如何把握分寸),占厂就绝对合法。
如果向警察解释清楚,占厂行动是按章进行的,是作为劳资纠纷的一部分,参与其中的工人都是因为他们的工作而有此权利,警察将不会干涉(如果有目击者在场)。不过,老板也有权将此事提交法庭,而且多数情况下将(通常在3至4周后)得到一个法庭命令,把你们赶出来。
占厂有几个有利因素:
——如果某个重要场地被占领,那他们肯定要停产。
——工贼被挡在外面冷清清,你们在里面却热哄哄。
——它使老板们彻底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它大大加强人们对这场争端的兴趣。
——它把你们的力量集中起来,这样随时可以把人叫齐。
——它使你们能牢牢掌握劳资纠纷的控制权,(工会)官员则听你指使。
——这样一来警察想找麻烦也难一些。
基层工人报纸《汽车工人》提供了关于占厂的最有用的建议:
如果老板给了你们合理的提前裁员或关厂的通知,准备工作就极为重要。工人代表委员会应当从现有成员中选出小组委员会,为下一步可能发生的静坐占厂拟订计划。同时,要采取措施防止工作被转移到工厂之外。
一旦投票决定占厂,便不应耽搁,使外人得以动摇军心。占厂应立即开始。刚开始采取的行动至关重要,将会决定这次斗争的范围。管理层和监督员必须立刻被驱逐出厂。工厂办公室必须被接管。大门口应设下路障,建立一个紧急保安体系,控制工厂人员的进出。
接下来,要重新召开工厂会议,讲清楚必要的任务。要选出一个占厂委员会。必须订出值班表。
占领了办公室,就控制了保险单。此时应进行民主决定,是否应该冻结保险单,这样能够保证斗争不会因为人员流失而被削弱。头一周,每天都应当召开群众集会,以确保正确地组织整个过程。
要选出单独的委员会来分管各项重要的组织性事务,比如安全、财务、信息、食物、清洁、医疗、娱乐,等等。所有的工人都必须参与到至少一项任务中来。
占厂值班表应确保厂内始终有稳定的最低限度的人数,以及为所有主要的需求提供服务。
应当民主地作出决定,那些不参加占厂或罢工的人,除了罢工费之外将拿不到其他任何好处。
公司的办公室要充分利用。除了利用电话之外——假设同情你们的邮局工程师拒绝切断你们的电话——公司的丑闻也许能够收集到很多。应当尽可能使之广为人知。
为了预防被赶出去,所有的机器应停止运转,重要的工具要藏起来或偷偷运出。
主要的是,让每个人都参与日常活动。除了工厂内的一般事务,文化活动也要活跃起来。就是说,搞些戏剧,放些电影,组织讲座等等。
占厂之外的活动也要一直继续。占厂的危险在于,罢工者可能孤立在厂内,与整个工会运动隔绝开来。控制工厂是一张很大的牌,但不能让它成为你手中仅有的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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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6 09:4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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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文字:费欧娜,你去试试取得港口工人的支持!
假如占厂是为了抵抗关厂的威胁,那是很危险的——有可能资产的价钱一直上涨,管理层就乐得袖手旁观,听任你们无聊到死地占领下去。
占厂是一项劳资斗争技巧,也是一个政治武器,只有在你正确对待它时,才会行之有效。设法召集当地的工人代表开会,搞声援罢工的纠察线,邀请外来演讲者,通知媒体和电视台。如果能够在社会上促成政治讨论(特别是在纠纷将要结束的时候),你不仅能保持占厂,还能够避开法律干涉。

谈判
在整个罢工期间,你们的全职工会官员将会向管理层寻求或进行谈判。但是,罢工委员会应坚持某些基本条件:
- 谈判应在不偏不倚的基础上举行——而不是在管理层占有内在优势的情况下。
- 在任何时候,至少应当有两个(最好更多)委员会成员出席。如有受害事件,受害者应出席。至关重要的是,罢工委员会成员应当出席所有的谈判。
- 每次谈判之后,应在罢工者全体会议上全面汇报。
- 任何协议应包括一个保证所有罢工参与者复职以及不得秋后算账的条款。
- 罢工者不要做出“善意的表示”。不要缩减罢工纠察。要保持压力。不允许工会官员以谈判为借口,将罢工控制权从你们手中拿走。不管他什么,如果管理层仍然受到压力,他在谈判中的地位将会更强大。
最后,不要过多地把精力放在谈判或会议承诺上。管理层都是两面三刀、翻云覆雨的能手,他们的特长就是利用谈判来挫折罢工工人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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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6 15:21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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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左下文字——(工会)官员不是神……
  右上招牌中的文字——猪和官员



复工
结束罢工和复工条件都是由你们自己决定。决不能让工会官员或其他任何人令你们复工,特别是当你们已经赢得了作为一个组织良好、纪律严明的罢工集体的声誉。但有可能到某一时刻,你们必须作出决定,是否值得继续罢工,是否你们已赢得你们能够赢得的一切,以及是否到了减少你们损失的时刻。太长时间地继续罢工,可能会转胜为败。
组织完善的罢工是不会被彻底击败的。始终应当设法在比你们刚罢工时地位要强大的时候复工。事关结束罢工的问题时,这确实是决定性因素。
不管你们已经赢得(或失去)什么,必须是一起复工。绝不能同意分阶段复工——这会使你们易于遭到报复,并使管层理和工头放手去干。复工前应发布一份公告,概述你们赢得了什么,并将继续争取什么权益。向拒绝参与罢工的人讲清楚:你们他们赢得了什么。
如果你们赢得了大部分要求,去宣传你们的胜利,但不要骄傲——不要造成一个你们或许不得不再次罢工的情况!如果你们失败了——或只得到部分胜利——那就设法去争取任何可以作为重建的基础的东西。
最后,当你们复工的时候,记住罢工中得到的所有教训。发行一份定期的工人代表公告,发布你们的工人委员会的会议记录,召集定期的车间和工厂会议。不要害怕向你们的工会成员提出要求。
复工后十天内发生的事,可以决定工厂在未来六个月内的情况。管理层是感到自信还是害怕?工头是信心十足还是态度谨慎,生怕被你们轰走?如何复工以及复工后应该怎么做,是值得规划一下的,就像你仔细规划罢工本身。设想管理层一切可能的尝试,并采取防范对策。确保所有罢工参与者都知道,并准备好对付管理层制造的问题。

总结
罢工——根据报纸和电视的说法——是一件“坏事”。没有电视节目教你们如何赢得罢工,在感动中国年度十大人物中没有为工人谋取最多权益的工会组织者。
每个工人都知道,罢工可能很艰难,需要勇气、决心和工作时间。但是,罢工能赢得更多的东西。组织良好的罢工能够鼓舞人心,给参与者带来自信、自尊和共同利益的意识。
虽然没有赢得罢工的全套规则,但有一些关键之点:
- 始终保证所有罢工成员知晓正在发生的事态。避免混乱和谣言。定期召开群众大会和讨论。确保召集人或罢工委员会成员每天都在纠察线上,以处理询问和突发状况。
- 每个人都参与进来。代表负起责任。
- 让其他工作场所以及整个工人阶级社区的工人代表和工人们都参与进来。让罢工者的家属也参与进来。
- 将罢工扩散。始终寻求新的倡仪。
- 确保复工是经过正确组织的。
一场成功的罢工不仅是其参与者的胜利,也是整个地区工人的胜利。它激励了工人的信心。在罢工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联系和接触,增强了当地的组织。
但随着新保守党政府摆出的威胁工会的态势,有必要建立更持久的机制。我们需要不断发展地方激进分子之间(不论其正式立场为何),以及各产业与各工会之间的联系。我们需要全国性的组织,以便协调我们的行动,分享我们的经验,并且在基层普及我们的政策。这样的群众组织不会在一夜间建成。需要大量认真、细致的工作。但是,通过这项工作,我们就能建立起更强大的工会运动,能够捍卫和促进全体劳动人民的利益。

译后记

  这本罢工手册名为《罢工吧!》(going on strike),初版于1979年6月,当年12月重印。也就是说,其背景是1970年代末英国的工人斗争。由于时代与国情不同,《社会保障金》(Social Security)这样可借鉴之处不大的部份就略过不译了。小册子里还有其它许多内容都不能直接适用于当前本土。例如在多数发达国家,由工会出面组织或承认的罢工才是合法的,吾国罢工则“无法可依”(官方如有定罪需要,多半定为妨碍生产秩序、社会秩序罪)。又如工会官员的角色:
  “工会官员有好有坏……但有一个重要之点是很清楚的:他们所做工作的真正实质,就是充任中间调停者。他们的地位,甚至他们的存在,恰恰有赖于他们这方面的能力——代表你们从管理层那里赢得一些让步,同时为管理层从你们那里赢得一些让步。”
  但在吾国,工人不可能“把工会官员拖去罢工纠察线”,就算拖去也没有用,因为基层工会要么是纸面上的工会,要么工会官员直接充任老板或经理的助手。更上级的官方工会越来越被催促要负起阶级调和的重任,努力夺取维权大旗,甚至支持工人有限度的维权。然而在官方工会架构之内且又不受上级操纵的基层工会却必然是不被容忍的,“第二工会”的下场则是严加取缔。因此,吾国的“工会运动”势必极为坎坷。由工会支付“罢工工资”是不要指望的,只能由罢工者向资方争取。暂时来说,官商已开始敏感于阶级斗争的尖锐化,但仍努力对局势严加掌控,铁拳依旧是对付贱民最有效的武器,如果不是唯一武器。尽管吾国改良主义的土壤肥沃,“西式工会官员”之类的阶级中间商空有广阔的市场,却欠缺资本和生存空间,生意尚难做大。
  尽管如此,对“自主工会”及其官员可能的演变,及其在劳资斗争中扮演的角色,预先了解是有好处的。台湾“自主工会”的普遍保守就是值得警惕的案例。但假如以“工会易于官僚化和保守”为由而反对工人组建工会,则是反动的。80年代末,韩国工人纷纷起而斗争并加入工会,这一局势事实上蕴含着巨大的革命潜力,只不过由于缺乏社会革命的方向,这一巨大潜力未能导向冲决资本主义体制。
  在吾国,罢工的工人们对“罢工纠察”同样没有概念,在少数的占厂行动中——比如国企工人反私有化斗争,或三资企业工人在老板逃匿之后扣押机器原料以求讨还欠薪——存在着自发的罢工纠察,即阻挡车辆、人员进出企业,但这一手段并未得到普遍而自觉的利用。对付“工贼”——继续上班而不参加罢工,或顶替罢工者去上班的工人——要么束手无策,要么以暴力对付。事实上,组织罢工纠察乃至占厂是更“文明”也更有效的对付工贼、向不参与罢工的工人施加压力和影响的手段。
  在罢工过程中,由发起罢工的部门的工人跟其他车间、部门串联,号召一起罢工,组织工人开会、讨论甚至辩论,发布公告,散发传单(包括向本厂和其他厂工人、周边居住区的工人、市民或村民),沟通信息(包括随时报告资方和工人的行动)并公开辟谣,争取让所有的工人都参与一项以上的活动,组织各种小组并开展学习、娱乐、文艺等活动,各部门工人代表的选出和碰头讨论,如何对待谈判……书中写到的这些内容都很值得借鉴。在历时稍长(比如好几天)的罢工中,工人最初的热情可能或快或慢地耗尽。“漫无目标的沮丧和困惑”、官商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都可能使得在罢工中未能组织起来、仍然处于散漫状态中的工人很快陷入意志消沉。因此,学习如何组织罢工,鼓动工人的集体参与,将大大有助于在此类斗争场合激发工人的觉悟和积极性,令斗争方向更为明确。
  关于“厂外联络”,吾国工人往往限于联系媒体、律师,跑跑衙门。这里不存在“当地的其它工会或车间委员会”,也不可能诉诸“行业工会”或“工会分部”的支援,因此在本土,问题就应当是如何与(例如开发区里)其他工厂的工人,甚至与同一集团的其他工人建立联系,乃至共同行动。同样,“抵制产品”在吾国也无法成为扩展罢工的手段,而只能是对罢工行动的补充,即寻求外界帮助,扩大影响从而向资方施压。考虑到资方暂时转移生产的可能性,如何联络本集团或本地区同行业其它工厂的工人,今后也一定会提上日程。
  “罢工委员会”是小册子的一个论述重点,其要害在于:作为罢工者的代表和组织核心,罢工委员会与工人之间必须紧密联系,牢牢把握斗争的主动权,对整个罢工过程周密部署。在吾国,公开的“罢工委员会”或“领导小组”或核心在许多场合下是很难生存的,而“秘密核心”又难以保持与最大多数工人之间的联系。在防御式(例如反对资方取消夜班津贴或减少年终奖数额)的罢工中,集体行动直接针对有限而明确的目标,胜负很快决出,往往无需核心组织者,凭借短时间内的齐心便足以应付,被秋后算账的可能性也较小。但在争取提高工资、大幅度改善劳动条件乃至成立工会的斗争中,或在资方大力进攻且志在必得的形势下,这种无组织的自发罢工就会表现出相当大的局限。如何进行组织,有计划地开展罢工斗争,并且避免被“枪打出头鸟”,以及在斗争后巩固成果,保护积极份子以及全体参与者免于秋后算账,就是一件严肃的、必须累积经验和深入探讨的问题。

2011年7月16日

呼吁书/布告
尽快将呼吁书和关于你们的情况的声明付印。将之散发给各个工会分部,你所在的联合企业的其 ...

转一下。HR畅谈如何处理罢工》读后感,主要谈主帖案例:
工人的斗争需要学习,积累经验教训。资方(包括HR等管理层)当然也在学习,彼此交流管制、驯服工人的经验——尤其在劳资纠纷较多的地方。资方通常拥有许多比工人有利得多的条件,可以施行处罚、解雇工人,可以“先与当地劳动部门沟通好”,有条件及必要时可以请强力机器帮忙搞定,如此等等。在小企业里,老板通常直接负责管理,稍大一些的企业,则老板往往行使“最终决定权”或只管重大事项,一般的管理任务则有专职的经理及整套管理机构负责。这里统称“资方”或“管理层”。如果劳资一向“和谐”,没有什么让资方觉得棘手的反抗,那么管理层在遇到“突发事件”时也未必有处理经验,可能把事情“搞砸”,或者被迫做许多让步。主帖的情形大概也是如此。经理刚上任不久,面对工人罢工,无所施其技,于是悬赏求教。
从发帖者透露的信息来看,过程是:
40名派遣工罢工;
“发生后,老总也召开了会议,只是不是非常及时。上午发生,下午才召开会议”;
“苗头出现后第2天,开发区劳动检查大队来调查和协调此事,但后来罢工人员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遗憾的是用工企业人事经理却在第一时间与员工谈判,员工没有理睬,出台了《告员工书》,此员工书起到了反作用,给闹事员工一种‘威胁’的错觉”。
资方经验不足,由“人事经理”与员工谈判,工人不理睬(可能认定他并无“最后决定权”,这是资方无诚意的表现。这里仍有两种可能:1、先派出中间人,比如“劳务派遣企业的经理”等,以便资方有回旋余地;2、直接由总经理或老板来谈,既表示诚意,也可能给工人更大压力)。之后改以威胁,反而刺激了工人的情绪。政府部门介入无效。最后,工人的收获是:
1、“养老保险已经答应不缴,但员工自己部分不愿意出”。这点讲述得有点不清楚,可能是说,工人不愿交养老保险,而要求其它保险。但不论如何,他们希望自己不出钱。这说明:工人对保险(至少部份保险)本身有顾虑,比如认为这类保险其实“不保险”,或者看不到实惠,工人自己扣钱交保险还不如把这些钱攥在手里。
2、“加班按要求核算,前2年”——意思可能是:资方答应补算2年内的加班费。这个成果不小(也说明这些派遣工至少有一部份在该企业已经干了2年以上)。
主帖中,“员工待遇不低。25%以上员工3000元,70%以上员工2000以上,但员工还是罢工”。原因是“上下级关系不好”,通常指“管理粗暴、处事不公”等等。“随后罢工演变成要求缴纳保险,重新核算加班费,不与派遣企业签劳动合同(也就是要跟用工单位直接签合同)”。可见上下级关系是导火索,工人的不满则是多方面的。对工人来说,既然行动,就不应局限于把工潮刺激起来的单独事件,否则资方也易于安抚,而不必做重大让步,甚至不做实质让步,比如大不了归罪于个别基层管理,予以教训或撤换便完事了(当然在更为强势的资方那里,这也会被当作重大让步,可能导致“今后更难管”而予以拒绝)。
一般做法是“恩威并施”,但具体怎么做,比例和步骤如何,则要看很多因素,尤其是斗争中资方和工人的力量对比。力量较大的资方可能选择“一举击溃”,较小的企业则未必有此能力,至少可能缺乏准备(如某人所说:“公司没有妥协意思,那就强硬政策,象楼主说的开除几个,然后恢复生产。公司比较不利或有妥协,就怀柔政策,先稳定员工情绪,不要让罢工扩大,然后双方谈判,或找其他人从中协调。”)。反之,工人如果抓住时机,或抓住资方的痛处,则胜算就会增大。像《企业管理人员处理工人集体闹事或罢工的一般思路》一帖,就是代表资方对“闹事或罢工”进行估量的。这种估量对工人来说同属必要。
资方的第一反应必然是:谋求尽快平息罢工和恢复生产。
假如不是全体罢工——主帖所谈即限于“40名派遣工罢工”——则首先设法“不让罢工规模扩大而影响到公司其他人员”。为此,先安抚罢工者。也可能先封锁,将罢工者与其他工人隔离开。
“稳定”罢工者的同时,准备人员或另外招人——前者是为了防止工人的行动扩大和升级。后者则是瓦解罢工队伍的重要办法。可以直接引进“工贼”继续生产,令罢工者军心动摇(“看有人上班了,自然有些人会心慌的”),同时分化或开除罢工者;也可以是事后再换工人。
“稳定”罢工者的方式,包括一整套攻心战:
◇自我批评(尽可能说成“公司制度不完善”或“管理方式有问题”等),并表示愿意听从员工意见(工人可派代表协商,或单独找某领导反映;或当场记录员工意见);
◇“以后建立正常沟通和反映意见渠道”,“恳请工人积极发表意见”;
◇尽快复工,公司既往不咎;否则后果自负;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应彼此体谅”;等等。
“如果本厂有任务紧,可考虑联系兄弟厂家进行任务暂时转移或其他替代方案”——这点需要一定的条件,需要“兄弟厂家”的合作关系胜于竞争关系。也可能让其它工厂代为加工,支付加工费。虽然有所不便,但可应付紧急订单,更有助于提高资方对付工人的本钱。
有两人提出一种攻心战术:
“给工人代表40份拒签劳动合同的书面通知,说明如果真不愿签合同,公司也不能勉强,但员工也得签个字,说明是自己不愿意签合同的,看一下当中有没有人犹豫不决的,有犹豫的,就拖过来单独谈话,各个击破。”
“每人发辞工书一份,不想做的就填好,不扣工资;立即结算走人”。
这在某些场合可能有助于向罢工者施加压力,制造分化(工人不一定都做好被开除的心理准备,不想付出这个代价)。但从主帖所谈的情形来看,恐怕无用,可能像《告员工书》一样,只会带来“‘威胁’的错觉”。威胁虽然内在于资方的言行当中,但如何使用,仍要看形势。
革命失败可能继之以社会的法西斯化,也可能虽未达到目标,但仍保留下某些革命成果。罢工亦然,工人可能因为力量太小而又处于成长中,使资方易于收紧控制,又或者资方认为过于危险,努力把事态“消灭于萌芽状态”;也可能被迫做出改善和让步,以防下一轮罢工。用部份管理层的话说:“遇到这种事情,公司不出点血可能不行吧?”
出血的方式,通常是有折扣地满足工人的部份要求(如“单买工伤保险”,这对资方较有好处,因为如有相关工伤支出,则可报销大部份;对工人的“好处”则很间接)。原因有:
a. 安抚罢工者的需要,以便工人尽快复工;
b. 以让步作为分化工人的手段之一。即,部份工人可能认为“争取到这些已经可以了”;
c. 有利于分化工人和领头者——工人可能认为已有收获,不需要继续斗争,也就不需要领头者。这样,资方在处置领头者、积极份子时阻力较小;
d. 工人要求资方改变的“某些违法行为”,“早晚都要做”,“早补晚补都是要补”,特别是假如劳动部门介入,或工人寻求仲裁等程序的话,资方可能“理亏”而不获支持。
关于“谈判”。资方可能直接以工人的要求为蓝本,也可能针对工人的要求先“摆出公司可接受的条件”以争取谈判主动权。
某人提出“让工人派代表出来跟公司谈,最好是5个人,人多脑就乱,你不打他们自己内部也会不和谐”。意思就是工人代表之间可能意见不一,多些代表谈判利于分化。出现这种情况有多大可能,还不好说。但是在罢工前,或罢工之初,就提出全体工人的一致要求作为罢工目标,是非常必要的。罢工如果经过谋划,就应当包括这一步。如罢工未经谋划,就应及时补足——或者由领头人、积极份子提出完整要求,并与工人商议、修正和补充;或者直接由工人讨论后拟定。
有工人谈到罢工经验:“我们也罢过工,无论谈判也好,怎么样都好!一定要一口价到底,相信大家的力量是(能)干倒他们的。”至少在当前,“一口价到底”比讨价还价有利。工人可能没有代表,或只有临时代表,或者代表易受打击而不宜出面,而且很难在嘴巴上斗过管理层之类的老江湖。讨价还价可能造成工人分化(即上述的“部份工人可能认为资方做出这个让步已经可以了”)。在某些情形之下(例如国外罢工常见的),谈判使斗争主动权从工人手中滑落到工会官僚或律师之类的专业人士手里,工人的直接行动仅为陪衬。“一口价到底”意味着“不达目的不复工”,是对付最常见的资方及官方“先复工再谈判”说辞的手段,此外,既可避免代表出头,也可体现和发挥工人的集体力量,有利于达到斗争目标。
“私下摸清组织者”,并针对挑头者、核心、积极份子下手。这几乎是所有管理层会做的事,包括直接隔离、开除,或是拉拢,再通过他们“拉过来一部分人”,等等。不过,那位发帖者意识到,“毕竟他们(挑头者)也会想(问题)以后的问题”,也就是说,带头的工人会明白自己承受的风险最大,资方会先搞他们,可能不会轻易让资方哄住。
枪打出头鸟是阶级社会的普世价值,而不是中国国情。因此,如何保护领头人、核心份子,如何避免被“斩首”使得斗争夭折,就非常重要。“没有领头人”的集体斗争,虽有好处,但资方甚至官方仍可杀鸡儆猴。如有必要出头领导和组织,则最好应当有不公开露面的“储备干部”,以利于在受到资方打击之后,能够继续组织和维持斗争。较好的方式,恐怕是在资方无法把罢工压下去,不得不“谈判”时,再由工人来公开“选出代表”。
普通罢工者可能面临同样风险。“先稳住,以后找机会再干掉”,这个手段也可施之于全体罢工者。企业较大,工人几百上千,就很难采取大批量开除的办法。小企业则有可能,罢工人数少的话也有可能。主帖中,多数管理层的心态都是“坚持开掉”,差异只在开除多少人(“刺头”还是全体罢工者)、具体怎么做、快还是慢,以及是否需要避免刺激起新一轮罢工而已。这不光是“报复”心态,更重要的是警诫工人并重建资方管理权和“威信”,所以“坚决不能让这些罢工的人尝到甜头,即使保险交了,加班费补了,也坚决开除!”
因此,“一口价”当中,应当包含“不许秋后算账”,即不许开除罢工者。对此应当有具体保证。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建立“工人代表制度”,即有工人群众支持的、常设的工人代表。或者争取建立工会。但在当前,这种可能性能有多大?现实中,许多工人(尤其是领头者)会在罢工后离职,以避免资方的后续打压。
不管资方是否采取“剔除刺头”、大批换人的策略,仍会“吸收教训”,加强后备措施,比如将来招工时少招、不招当地人或特定省籍的人、“以后进新人要多观察,不听话的,话多的不要过试用期”(工人没有自卫组织,不能干预招工和解雇权力,是很难对抗的)。也有可能加强在工人中建立“群众基础”,安排耳目、“自己人”,以防范于未然。

我们的根据地在车间,在工地,在一切需要劳动者的地方……

2012年2月19日星期日

罢工吧!(going on strike)


罢工吧!(going on strike)

作者:Ken Montague
译者:阿芬,烧肉
图:把你们的工会官员拖去罢工纠察线
[注] picket line表示一种立场,过这个线意即选择继续干活,不参与罢工,不过这个线说明参与罢工 
  这是系列手册的第一本,供越来越多在日益加深的经济危机中被迫诉诸产业行动来保卫工资、工作条件和生活水平的工会成员们之用。
  这些小册子试图帮助你对付日渐增多的困难——反工会的法令、工资控制及工会官僚。

介绍
  越来越多工人卷进了他们生命中的第一次罢工。医院的工人,学校的清洁工,公务员,教师,移民女工——都已卷入新近的罢工。此外,今天的绝大多数罢工都是非官方行动[即并非由工会官员组织发起——译注]——例如1978年的上半年,95%以上的罢工都是如此。
  因此,这本手册主要——但不只是——写给那些也许参加甚至领导了罢工却几乎没有此类经验的人。此书的写作得到了工会负责人,工人代表和普通工会成员的帮助,他们在过去5年间曾卷入过某些规模较大的反抗,例如北伦敦的Grunwicks和Desoutters的罢工,国营卡车司机罢工,新近的反对低工资的罢工。
  此书写的不是罢工准则。每一场罢工都不一样,有各自的难题和有利条件。我们试图把适用于大多数罢工的建议及意见汇集起来——但不同产业的情况都不同,因此要灵活,要做好准备把不符合你自己的特殊情况的东西丢开。
  这也是第一次的尝试。请把你自己的罢工经验和其它任何想到的东西写给我们,在重版这本手册时我们便可补录。
图:“来自管理层的挑衅”
罢工之前
  罢工十有八九都不是预先计划的,而是危机或管理者挑衅的结果——例如开除车间工人代表或突击裁员。但在多数的工作场所,总会发生工人与管理层之间的争端,这就有可能发生事情,最好做出准备。管理层如果知道你们可能以罢工行动来支持被解雇者,他们很可能对你们的要求让步,即使你们从未将罢工付诸实际的行动。
  首先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工会。工会里越多工人越好。有时你会发现自己仅仅为了加入工会的权利而要罢工。
  其次是通报(即传播信息——译注)。确保所有卷入的工人都明白与管理层争端的问题所在。当关键时刻来到,如果你是知道该问题的仅有的一个——也许你是工人代表,谈判进行到一半时管理层却准备迫害你——那你可能会孤立并陷于困境。
  所以定期开会很重要。
  第三,是工会组织。充分组织起来的工作场所有车间委员会代表之类。即使你的工作场所不够大,容纳不了这样一个有威慑力的机构,仍然极有可能划分成几个部门。每个部门的代表可以定期甚至非正式地开会。认清谁是可以信赖的,以及问题存在于哪。
  要避免工会被某个部门、部分或种族团体所束缚。要扩展工会组织,覆盖范围尽可能宽广,确保它包含了关键岗位的工人——熟练工人,驾驶员,处于产品前道工序的工人。如果你们不得不罢工,它将作为工人总体而不是明显的个别群体或部门来罢工。假如无法把那些反对工会的人拉过来,你就试试去争取他们所尊敬的人。
  到此为止,谈了任何好的在工作场所的组织的要点。但如果你很确信罢工即将发生,那么还需要做其它几样事情。
  跟你的工作场所之外的其他社会力量进行联络。一旦你身在工作场所之外,你将需要各种支持,让你们的情况广为人知并取得经济上的帮助,因此跟当地的工会委员会,和周边工厂的车间委员会(或“工人代表”——译注)联络等等,越多越好。
  进行工会内部的联络。如果你的工会包含几个工作场所的分会,那么要确保分会的干事和积极份子们了解到你们在做什么,使他们为可能发生的罢工做好准备。你将需要和分会干事讨论假如罢工正式开始,如何能得到罢工工资。
  有些工会曾遵从程序与雇主解决争端。真是这样的话,任何罢工都需要通过这样的程序,否则工人要冒失掉罢工工资的危险。所以注意了。在一些案例中,比如你被欺骗了,这个时候你必须打破协定的程序,就像老板们为满足自己的利益所做的那样。
  可能的话,先试探形势。(直译:试探水的深浅。)如果你们想进行罢工,有时最好先就某个特别的议题组织一个小的行动——针对酷热(或寒冷!)或一个工作安全问题实行一小时罢工,以查明能够得到哪些支持,坚决建立一个联合行动。但不要过了头——几个脚趾试试水深就够了!
  最后,就是时机。你十之八九是无可选择的,但罢工的好时机和坏时机却很明显。这就是为什么矿工们要从秋季开始为达成工资协议而奋战——矿工在冬季早期发动罢工比在夏季的早期要有效得多。这类事情,要考虑的是生产水平,是否收到大的订单,是否在酝酿兼合收购——以及最重要的,工人的士气。
图:
上边文字:“备用工具 管子 钚反应堆燃料棒”
下边文字:“有关健康危害的抱怨”
走出去
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就只是盲目地走出去。大家必须一起出去。如果在某些部门发生些事件他们认为是罢工行动,那么就要做以下2件事情之一:
要么,立即在那个部门举行一个会议并投票决定进行罢工行动,然后游行到每一个部门,你工作场所的商店或者是办公室,在去到的其他部门展开会议并要求其他人也加入你的罢工。
或者,派可靠的工人到该工作场所的每一个部门去解释发生了什么然后主张举行一个邀请该工作场所所有工人参加一个大型会议并就决定下一步行动。
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让尽可能多的人尽可能早的加入罢工行动。不要只让最具战斗性的工人们单枪匹马的走出去——如果这发生了,那么那些了解争议并站在工人这边的工人就要堵住大门阻止管理层散布谣言污蔑游行示威,并把工人这边的观点呈现在其他工人面前。
不管这样你的罢工都会从一个会议开始。如果不能在工作场所举行会议,那么就直接在大门外集结一旦你能动员你能力所及的所有工人。这个会议需要触及以下内容:
(1)把罢工的缘由(原文:ISSUE)尽可能的说清楚,让每个人都知道为什么要出去抗议。
(2)考虑替代方案,所有的人都要积极发言,然后投票决定一个最终的行动方案。
(3)要清楚的说明我们期待每一个工人参加——定期的罢工纠察,到其他工厂宣传从而传播你的案例并赢得支持,参加会议,在罢工委员会扮演一职,以及待完成的特别工作——这些工作会随着你读这本手册更加相信的介绍。
(4)选举出一个罢工委员会—— 特别在没有工人代表的委员会的情况下。要保证一个对选举结果的认同。
(5)在第二天决定罢工会议的时间地点,所以委员会有时间来聚集起来讨论并得出组织的细节。
(6)在第一次会议之后一定要确认每一个准备罢工者的名字,地址和电话号码都记下了。管理层当然知道这些信息从而会联系每一个在家的工人。 一个要等工人来找他们的罢工会员会会在一个很不好的不利局面。

开始的几个小时

对于任何罢工来说开始的几个小时都是很关键的。热情必须被利用起来并不能允许有工人开始分散以至于回家。每个人都必须对行动很清晰和乐观, 并知道他们(罢工工人们)也可以可以作什么来贡献, 让他们坚信罢工会被组织的很好。所以, 绝对不可以在每个人都对清楚"行动现在在这里开始"之前让一个人离开会议。
在工作场所立即设一个罢工纠察线. 这个告诉了管理层你开始就是认真的, 在管理层有准备阻止你前设立纠察线也保证了你设立罢工纠察线的权利。
罢工刚开始的几个小时对那些可以会打破罢工的人也非常重要。他们继续工作时间越长就越难把他们拉出来参与罢工。必须从开始就让这些人感觉到直接加入罢工比考虑穿过罢工纠察线容易。
在罢工纠察线上刚开始的几个小时决定接下来的罢工的调子:更多的卡车被我们阻止意味着之后我们能更容易的阻止卡车穿过罢工纠察线)。
对于第一天或者开始的几天,所有的努力都应该集中在工作场所上,保持所有的罢工者的团结,说服其他没有参与罢工的工人加入罢工,和其他班次的工人──如果可能,尽早的去他们的家里见他们。
刚开始的几天
尽快的将事情组织好并选好代表。最坏的情况就是一两个人做了所有的事。罢工秘书或者召集人应该把所有的细节工作给其他人所以有时间来观察整个罢工的执行情况,采取新的主动措施,并且和所有的罢工者保持联系
委员会:在游行之后的当天晚上应该有一个委员会的会议,来讨论组织问题和安排第二天的大型会议。这应该是一个被选出来的委员会并且此委员会成员在罢工过程中可以变化。有些委员会成员可能放弃,所以委员会要把有想法的愿意做事的工人提拔进入委员会。尤其重要的是,要避免不在委员会的罢工者觉得他们自己的意见被忽略。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
罢工委员会必须足够小所以效率高,也必须足够大了能够遍及所有的工作和代表不同的人群和利益。每一个罢工委员会都必须有自己的特殊的工作和责任。临近工作点的工人代表也要被邀请给与他们的意见。
罢工纠察:委员会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列出罢工名册,上面包括所有的罢工者的名字。罢工纠察一个班(就像站岗换班)一般来说5个小时左右,但是一开始的几天要集中力量阻止那些不准备罢工的人过线。要确保每一个班都有一个罢工纠察队长来控制局面并给委员会汇报情况。
在这个国家的某些部分根据工人住的地方列出所有罢工者的名册会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来自同一个地区的工友们可以共享交通工具,确保罢工纠察线准时到岗,从而保证了士气和参与度。
给每一个人事做:应该由一个人来负责组织以下的活动:
──制作传单和请愿书
──制作布告,海报,和横幅
──巡游其他工厂和工会分部。
──财政──捐献来的资金和来自困难基金(hardship funds) 的付款。所有的记录都要细节的保留下来,发票都要发出去。
──社会安全
──给罢工者的新闻简报
──罢工纠察线:列出花名册,编好名册(adapting them), 定期检查他们, 并监督罢工纠察队队长。
──社交,集资事件,有些情况可能要给孩子们做安排。
──宣传和媒体打交道。由一个宣传委员担任唯一的发言人。
会议:一般来说要好几天才能把第一次大型会议的细节(细节要尽可能的清晰)决议出来并付诸实践。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参与罢工纠察线的责任和其他一些被以上列出的工作。要注意避免因为没事做所以没人在,因为没有人在所以什么都不能组织起来的慢性过程。
两件事情会毁掉罢工──漫无目的的沮丧和困惑。为了避免后面的一项,定好下未来的大型会议的时间地点。对于第一个星期来说,每两次委员会会议之间应该间隔一天。早上10点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因为当天还有时间来组织行动──绝不能下午才打电话。最后统一规定一个时间让所有的罢工者能够联系到委员会。
定期通知会议是保持罢工士气的关键。邀请别处的演讲者来会议──特别是当地的有罢工经验的工会运动活跃分子,临近给与支持的工厂的工人代表,工会官员──但是永远要保持会议在罢工委员会的控制之下。注意一些有经验的擅长演讲的全职官员──不可以让他们统治会议。
不要让不支持罢工的工会官员参加把会议的气氛破坏(未译which you'll find particularly if it's unofficial)。通常他们的反对是隐藏起来的: 他们在会议上说他们支持罢工,然后接下来说罢工是多么的困难多么的漫长,要维持协商(talks)是多么的困难等等──除非你降低你的要求,回到谈判桌(其言下之意就是,回去工作!)。
在罢工会议上确保每一个细节报告给所有的成员。这样一来,对士气有害的传言就被封住了。

请愿书(appeal sheets)/布告

请愿书和一个关于你的案例的宣言应该尽快打印出来。这个会传到各个工会分部,其他工作场所或者是你的组合(combine)的一些部分,和在你工作场所内的其他没有直接参与的工会。其请愿书应该包括以下内容:
──这个争议(译者注:导致罢工的争议)是关于什么和这个争议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多少工人参与其中了,他们所在的工会名称和罢工是否是官方的。
──其他相关的有趣的信息比如公式的利润。
──一个用于捐钱的地址和表示支持的信件。
──尽快搞到一个工会官方的盖章。
用直接了当的语言──切记不要用工会行话把细节简洁明了的说明清楚!另外也要起草一封给罢工着家属的信,写明为什么你们要罢工和他们应该怎样支持你们。
很短时间内你又要准备其他打印的材料──一个事实单(fact sheet)写明关于社会安全和罢工费,一个面向大众的传单,一个为罢工者准备的公告栏。这个公告栏不仅提供信息也能提高罢工者的士气打击不参与罢工者和经理们的士气。每一个小小的胜利和每一个老板们的动作都要全部发表在公告栏上。
{这段讲运用一些左翼党派的出版社报纸来宣传自己的罢工事件。故略译}

第一个星期

既然事情开始走入正轨,就得开始让组织紧张起来及寻找机会扩大罢工。有几件应该优先做:


—联系其他在里面工作的员工所在的工会
理想化的话每个人都应该参加罢工。吓唬管理层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每一个工会成员的团结和决心。
但是如果其他工会的会员,或者是另外一个班次还在工作的话,告诉他们我们现在有困难需要他们的帮助,而同样的困难他们将来有一天也可能要经历而需要我们的帮助。准备传单请求他们全部支持你。要求他们的工人代表举行一个会议让你们的罢工者能够去演讲。在这个会议之前去拜访一些还在家中工作的工人代表并告诉他们为什么你要他们走出去参与罢工。
如果你无法把他们全部拉出来罢工,怎么样至少要拉到的支持就是不要碰那些一般被参与罢工者完成的工作。如果管理层施压给他们,告诉还在厂内的工人坚持拒绝去碰那些工作。
如果他们还是在工作的话,叫他们组织一个定期的为你们筹款。
记住在罢工过后你要在工厂内建立一个团结和强大的工会组织。
带着请愿书和传单在周围的工作场所巡回
应该让很多罢工者参与巡回。让战斗性最强的工人和一两个动摇不行的人一起参加—他们的信心会因为这个经历提高。去每一个工作场所的时候,不应被门卫阻止,直接去要求见会议召集人或者高级工人代表。如果门卫执意阻止你,通过人事部联系会议召集人,就说你是工会来的。
一开始当地的代表就应该被告知罢工其事并被要求发布传单和组织收集捐款。把你得到最多支持的工厂列入一个表-——不仅是为了汇报以提高罢工者的士气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回去恭维下那些支持你们的工人们。
抵制产品
工厂之间的互相依靠和内部部分的易变性通常意味着甚至一个工厂的全面罢工还是可以被工厂的管理层避过除非罢工的行动得到广泛的流传。如果管理层能轻易从其他厂或者储备仓库或者海运进口等方式搞到你平时生产的产品的话,你的罢工的影响就被减少了。
所以要搞清楚你的罢工会给本工厂的生产和其他工厂和相关运输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一开始通过信件联系他们——之后可以派一个罢工者的代表团去。海港能抵制运送你们工厂的产品会给你的罢工助很大一笔力。
—给工会官方压力,要其给予罢工官方认可。要确认一个报告能够到达所在区域的工会委员会。
—即使你罢工得到了认可,罢工费
也是少的可怜。找其他办法弄到钱。通过各种渠道发布请愿——通过同业工会,TUC分部,政治组织,租房协会,移民组织,各类社交俱乐部。在地区人力资源协会能找到一个列出所有地区内超过50个以上工人的工厂,他们的电话号码也能当地职业介绍所找到。
—筹集困难基金很重要。个别罢工者不应该被丢下让他们独自解决自己的问题。罢工的力量来自于团结,而这个困难基金是向每一个人显示这个力量的来源的绝佳机会。这个应该公开的举行,所以大家都会自由的说出他们需要的,让这个基金看起来是公平的分配的。不应该鼓励暂时的工作,如果有人突然暂时工作的话要确认罢工费足够。
—每一次和管理层(或者工会官僚,见下)的遭遇必须是通过罢工委员会来进行的。他们给罢工者的信件应该交由罢工委员会并未盖戳的送回。
无视解雇的通知。一般来说这些通知都没意义,如果真的说有什么意义的话,
这些通知可以帮助你们获得支持。保存这些解雇通知,因为你可能要用它们来保证社会安全。
管理层会利用各种方式尝试分裂罢工——散步关于政治关系的谣言,尝试激起种族歧视,解雇一部分人同时给另一部分人动机恢复工作。罢工委员会必须战斗到底去保持罢工的团结和信任。这意味着罢工会员会一定不可以和罢工者大众分离。这样意味着频繁的罢工会议,报告,并接受新成员的建议。
—注意当地媒体。早晚当地媒体都会攻击罢工者,但是记住当地的一些记者和报社工人也是工会成员。他们有好也有坏,但是你试试把自己这边声音放出去的话有可能会有人愿意听。试着联系记者工会礼堂的教父或者教母(相当于工人代表的职位),但是记住他或她是个记者的话,是会被编辑的压力所影响的。

工会官僚和官方认可

工人们和低阶层的工会会员们应该优先考虑,这是要记住的最重要认识。永远不要不要被轻松的就工会官僚说服,他们只会说他们同情罢工者的苦衷,那么“就交给我吧”。一句话,绝对不要。
任何一个罢工的力量都来源于罢工者们。是你们的力量保留你们的劳动力,停止了生产,破坏利润—管理层最怕的事情。没有你的力量,那些全职工会官僚就会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弱小。但如果你“交给他”的话,让一切你做的事情停止然后他去和管理层谈判,结果是语言代替了行动,罢工者的动力和热情都消失了,罢工者的力量也就随之消失了。
有好也有坏的工会官僚,有些工作努力,有些不,有的愿意参与你的罢工并一直尝试代替你控制罢工,另一些你一连几个星期也看不见。但是有一点是重点是清晰的:他们工作的真正实质就是当中间调和人。他们有他们的地位,甚至他们的存在都只是因为他们代表你从管理层那里赢得一些让步—还有为管理层从你那里赢得一些让步
而那些管理层要的你的让步很自然就是那些要减弱罢工的让步。所以要坚决抵制那些要把罢工者回去工作“同时我们来走过程”的工会官僚。抵制那些要你们取消罢工纠察线“同时我们来谈判”。
做以上的事情的话,罢工的力量就没了。就是工会官僚即使有加布里埃尔天使在侧,你也只能从管理层那里搞到点花生。
尽管那么说,当然你还是得和官僚们一同办事也考虑他们的建议。做为工会的一员,你们付给他们工资,所以告诉他们你们想要的:立刻的罢工费,传单,布告,当地工人代表和分布秘书的名单,来自工会调研部门的公司详细资料。一些工会官僚,那些好点的经历过罢工的,他们的经验对于一个没有经验的罢工委员会是很有用的。
但是成千上万的底层工会成员们在成百上千的罢工的经历告诉我们:永远不要任何人——从最高职位的TUC(
工会代表大会
)总秘书到以下的任何人从你手中夺取对罢工的控制。要记住罢工是罢工者和罢工会员会控制的,让人看到也应该是工人们控制着罢工。这会吓坏管理层。

罢工纠察和法律

一个罢工的核心与灵魂是罢工纠察线。一个有效的罢工意味着一个有效的罢工纠察线——坚定的,有始有终的,方向明确的罢工纠察线。其他事情怎么样都不重要,如果罢工纠察线组织的不好的话,会导致整个罢工崩溃。
罢工纠察线有3个重要的目的:
—— 制止任何货物,物资,食物,和供给进入或者离开工厂。在此罢工者们要求其他的没有直接参与工友们给予团结上的援助,同时也通过给其他的管理部门施加压力给你们的直接管理层压力。
每一个通过厂门口的交通工具都应该被拦下质问。告知每一个司机你们罢工的详细情况并问他或她是否是一个工会会员。如果他们是交通司机工会(Transportand General Workers Union)的会员的话,提醒他们去年冬天的罢工(注:用意在于提醒其他工人罢工的意义),并告诉他们回去联系他们的代表或者地方秘书。如果他们拒绝了,记下他们的姓名资料(司机证件一般都在挡风玻璃处并通过你们的全职工会官员通知他们的工会。
如果那个司机不是工会会员的话,就告诉他们你们将会把他们的公司列上当地工厂的黑名单所以他们应该先回去给他们的老板报告。
将所有的工贼司机的名单记下(而且要能让其他工人看见),然后之后通过其他工厂,码头或者机场的工会代表当面找到这些人。
如果有很固执的工贼的话,就跟着这些人,阻止他们,不管他们在哪送货或者接货。
你的第一个成功可能就在于阻止一个邮政工过线了。去一趟最近的信件分拣室的邮政工人工会通常会有用。根据法律邮政员并不一定要罢工纠察线,尽管他们一定要把信件交到信件分拣室。这就是进一步给你的管理层施压。在当地的施工中心的邮政局工程师工会
(The Post Office Engineering Union)的秘书通常能保证电话不被维修,如果他们参与行动的话(意指罢工)。
——罢工鼓动员(Flying Picket)——把其他工人叫出来(意指参与罢工)或者组织货物的进出。在负责的工会没有正确完成任务时,在对有关的工人代表个人作出要求后没得到答复的情况下,罢工鼓动员也应该将他们列入黑名单。
他们应该从给关心的工人们发传单开始,然后开始正式的针对车辆和工人的罢工纠察线。这种罢工纠察线会给管理层带来更多的压力。
——让工贼们丧失信心,让工人们士气提高。这个是你的罢的工真正的战斗。你要像工贼们不断的证明你们不仅是正确的(或译作正义的)而且还要赢。永远不要让他们轻松得逞。不要跟他们开玩笑或者和他们套近乎——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他们绝不会加入你这一边。我方要团结一致对外,对工贼不能留情——也不能让工贼破坏了我方工友的友情和互相忠诚。(对工贼)工人代表应该冷酷,记下他们的名字并告诉他们如果罢工被破坏了,他们也别想再这继续工作下去。
这个罢工纠察线应该是一个所有可能对罢工内部有害的愤怒和沮丧的发泄口。黑名单的保证也不能成为放松下来的接口。
罢工纠察线也应该是一个集合点,和其他工会活动者的集会点。重要的时刻,一个大型的罢工纠察线是必要的以提高群众对罢工的支持。
午餐时间的大型罢工纠察线是一个吸引临近工作场所基层工人很好的办法,从而可以收集更多的钱或者为征收做准备。告诉他们的工人代表在午饭后直接从他们的工地游行到(你们的)罢工纠察线来。
——法律对于罢工纠察线并不清晰。在1976年的《工会和劳工关系法》,你有合法的权利参加一个罢工,在你只和工贼交谈的情况下(如果他们停下来并听你说)。但是,一个法官在1896年也曾说过,“如果你不做在法律范围之外的事情的话是无法有一个有效的罢工的”。
警察在那里是保护“私有财产”的——“私有财产”意味着你的老板有权利在你和你的家人饿肚子的时候可以安稳的坐着。总是会有被捕的危险的。但是如果代表能意识一些问题,这个危险能被最小化。和警察打交道时要老练,要礼貌,但是一定要坚定。
罢工权是由人数和决心建立的。如果警察们嗅到了罢工者的弱点他们就会对罢工者推推挤挤——要是在罢工纠察线上的罢工者坚定的话,警察们就弱了起来。
根据法律你只能你工作的地方搞罢工纠察线,不允许在堵住大门,小道或者大路,你甚至不能阻止尝试从你身上轧过去的汽车。大部分的法律是用来阻止你的——“违例阻挡”和“有威胁行为”——有少量罚款,要是“袭警”的话,比如推一个条子,那后果就会严重多了。
值得提醒的是“有威胁的侮辱性行为”只能发生在公众场合——所以如果你在骂某个人要确认你在工厂内部。
但是法律是模糊的而且通常对警察自己的释义理解开放。保守党们也是威胁说要加强反工会法律。但是1000个球迷走在车行道其实在技术上是违法的——尽管这每个星期六都发生,警察也没做过什么。相似的,在一个罢工纠察线上,技术上的违法与不违法和实际发生的事情是有很大差别的。
不要忘记赢得工会权利,工人们将会不得不反抗法律。警察不可能将每个罢工者和每个罢工纠察线都抓起来。
如果你真的遇到警察的干扰而罢工无法进行下去了,要求当地的其他工会活动者组织一个大型的团结罢工。如果警察加赌注的话,那么你们也家堵住,
叫更多的人参加罢工纠察线支持罢工。尝试接触行业总部,其他工作场所和活动。
如果有人被抓了,以下有几点要注意。
——记下那个参与的警察的名字,至少他的警察代码。
——在事情发生后迅速的叫到所有的罢工者和所有的见证者写下他们所见。如果有记者在场,一定要问该记者的名字和电话。
——尽快找到一个律师。当地的一些左翼党派和工会总部通常会知道一些会对工会活动者同情的律师。
——叫一个人去警察局去等那个被抓的人释放。释放通常发生在一些小时后。如果3个小时后,人还没放出的迹象,给律师打电话。
——要保证足够多数量的罢工者在法庭上出现。让那个被抓的罢工者知道他/她是被支持的是很重要的。
——向所有的支持者征集更多的款项来应付罚款和其他费用。

进一步提高压力

一旦罢工搞了三到四个星期还没见什么起色的话,你可能就遇到了一个心理瓶颈了。激动人心的时候已经过去,财政和个人问题就开始层出不穷,也看不到个止境。这个时候你必须行动起来并找到其他的办法给罢工带来热情:
——国家范围内的黑名单货物(Blacking是指把某种产品或者货物列入黑名单不接受或者不销售)和筹款。把罢工者成车的送到其他地方游行,特别是你所在的联合企业的其他部分或者是你们产品的最重要的供应商或者用户。基层工人办公室(Rank and file office)应该能帮到忙。这时候你能够要求不仅在工厂里也够在仓库,港口,机场这些地方把货物列入黑名单(特别在你的罢工是官方的话I.e. 工会组织的话)。
黑名单货物不是一件易事,因为这有可能导致工人代表所担心的下岗和其他问题。你必须要表现出你的罢工是坚不可破的,这样才能让人产生更多的同情。一个全国性的散布传单是个好主意,不仅仅要细节也要附上那些你要黑名单的货物的照片。
——各个工厂内大范围的集资和筹款。再次去造访地方的各个工作场所——尤其是那些你去过又得到好的反响的地方——这次要要求能够搞工厂范围内集资,在大门口小桶集资(意指一个小桶在人群中传递收集钱),向工会成员提出自愿捐款。
——后勤支持委员会(support committee)。通过当地的行会,分部,工人代表协会,和居民委员会提高罢工的支持率,建立专门委员会散布传单,让当地报纸能够报道你的罢工,搞社区范围内的筹款。如果你是公众服务业(Public service)的工人的话,这个时候料想会面临各种媒体的猛烈进攻。所有的公众服务业工人都应该打印更多传单到公众和基层工人中,解释为什么服务被终止,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家庭妇女(丈夫)委员会
这些应该在尽快的建立以让工人的家属能够直接的参与罢工。重要性在于,这不仅能够防止媒体致力宣传的反工会“家庭妇女”运动,也能够减少家中的压力和矛盾。如果罢工者们没得到足够的支持的话,各个家庭(通常是女性)可能是罢工中最惨的一部分人。把他们带入罢工集体中,让他们觉得这也是他们的罢工。
——社交,游行,和公众影响力。这个时候是搞个社交活动的好时机。卖门票给各个工厂,社交俱乐部,居民委员会等等,还有给罢工者家属们送去适当的邀请函。
游行可以很有用,但是也能可能会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这把群众的目光从罢工纠察线移开还给人造成一种幻觉,好像官方已经“做了什么”似的。
利用它们(游行)制造公众影响力,想想能够让媒体感兴趣的其他角度——‘有人情味’(human interest)的故事,和其他斗争的联系,大型纠察线,街头演出组织。在心理上和其他方面一样重要,罢工者一定要是注意的重心点,不能被冷落了。
——给工会压力。到这步田地时,很多工会成员都会觉得工会开始变成个累赘,因为它并没有利用其力量来支持罢工。有时这个感觉和事实并不远。把工会官僚尽快的叫出来,不要尝试单独和他对峙,把他带到罢工纠察线上。
和工会会员们讨论工会的本质和问题是很重要的——不同的态度,回应,和政治立场,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们能做些什么。不要随意的驳回批评。
[ 本帖最后由 MOCKINGBIRD 于 2011-1-30 12:54 编辑 ]

占厂

如果给警察说明白了这个占厂行动的按规章进行的,是做为劳资纠纷的一部分,在场工人都是因为他们工作有这个权利,并让警察不干涉(如果有证人在场)。老板也有权利把罢工事件弄上法庭然后多数情况下(通常三道四个星期)得到一个法庭命令把你们赶出来。
一些占厂可以产生的优势:
——如果一个重要的场地被占领那么他们就一定不能生产了。
——工贼们在外面冷下来而你们在里面却热火起来。
——这样会完全的让老板们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这个会让个纠纷得到更多关注和兴趣。
——这样也能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这样可以分分钟把人叫齐。
——这样的话也能把劳资纠纷掌握在自己手上,让官方听你指使。
——这样警察想找麻烦也难一些。
基层工人报纸汽车工人提供了关于占厂最有用的建议:
如果老板给了你们合理的提前的裁员或者关厂通知,准备工作就会很重要。工人代表委员会应该再次选出下级委员会专门计划下一步可能发生占厂的详细计划。同时,要停止工作走出车间。
一旦投票决定占厂的话,不应该再允许有人在外面晃动摇军心。占厂应该立即开始。刚开始采取的行动将决定这次斗争的限度。管理层和监督员都得立刻被驱逐出厂。进而占领工厂办公室。在大门口设置路障,设置一个安全体系控制工厂人员的进出。
工厂会议要重新召开并理清必要的任务。要选出一个占厂委员会。值班表要列好。
如果办公室被占领的话,那么保险单就控制了,这个时候应该做一个民主的决定是否应该冻结保险单,这样能够保证斗争不会因为人员流失而被削弱。第一次星期,每天都应该召开大型会议以确保正确的组织整个过程。
在重要的组织性事务上要选出单独的委员会来分管,比如安全,财务,信息,食物,清洁,医疗,娱乐,等等。所有的工人都必须参与到一项工作中来。
然后应该民主性的决定那些不参加占厂或罢工的人拿不到除了罢工费的其他任何好处。
公司的办公室要充分利用。除了利用电话外,假设同情你们的邮局工程师没有把你们切断的话,大量的灰尘将会堆到公司头上。这应该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
为了防止可能的驱逐,所有的机器应该停止运转,重要的工具要么藏起来要么偷偷运出去。
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要参与日常的活动。除了工厂内通常事务,文化活动也要多起来。这意味着搞些戏剧,放些电影,组织讲座等等。
占厂之外的活动也要一直继续。占厂的危险在于厂内的工人可能被孤立在整个工会运动之外。保住工厂是一张很大的牌,但不能让这成为你唯一的一张牌。
如果占厂为了抵抗工厂的倒闭的话,是很危险的——如果财务价值一直上涨,管理层就会不管罢工者,让他们去占厂了。
占厂是工业技巧也是政治武器,只有在你正确对待它的时候才会有效。尝试召集当地的工人代表开会,搞声援罢工的纠察线,请外面的演讲者,通知媒体和电视台。如果能够在社会上制造政治讨论(特别是纠纷要结束的时候),你不仅能保持占厂,也能够避开法律干涉。

谈判

在整个罢工期间你们的全职工会官员将向管理层寻求或进行谈判。但是,罢工委员会应坚持某些基本条件:
- 谈判应是中立地举行——而不是处于一个管理层有内置的优势的情况。
- 在任何时候至少有两个(最好更多)委员会的成员应出席,在受害事件的情况下,受害者应出席。至关重要的是,罢工委员会成员应在所有谈判中出席。
- 每轮谈判过后,应在一个罢工全体会议上进行全面汇报。
- 任何协议应包括一个保证所有罢工参与者复职以及免受报复的条款。
- 罢工者不要表现出“善意的象征”。不要减少罢工纠察线。保持压力。不允许工会官员以谈判为借口,从你们的手中拿走罢工领导权。不管他什么,如果管理层仍然受到压力,他将处于一个更强大的谈判地位。
最后,不要过多地把精力放在谈判或会议承诺上。管理层都是两面三刀、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专家,他们的专长就是用谈判来使罢工工人士气低落。

复工

结束罢工和复工条件都是由你们自己决定。工会官员或任何人都没办法让你们复工,特别是当你们已经赢得了作为一个组织良好、纪律严明的罢工集体的声誉。然而也有可能到了某一时刻,你们必须通过权衡是否已经赢得了所有你们可以赢得的以及是否到了减少你们的损失的时刻,来决定是否值得去继续。这时继续罢工可能会将胜利变成失败。
任何组织完善的罢工都不会彻底击败。当你们复工的时候一定会有比罢工前更有利的地位。这确实是当涉及到了结束罢工问题时的决定因素。
不管你们已经赢得(或失去)什么,必须是一起回去。绝不同意分阶段复工 —— 这种做法将会使你们暴露于受报复之下,并给管层理和工头帮了忙。复工之前应发出一份公告,概述你们所赢取的以及你将会去继续争取的权益。明确地告诉那些拒绝参与罢工者你们为他们赢得了什么。
如果你们赢得了大部分要求,去宣传你们的胜利,但不要骄傲——不要制造一个你们需要再次罢工的情况!如果你们失败了——或者只获得了部分胜利——试着去争取任何可以作为重建基础的东西。
最后,当你们复工的时候,记住罢工中得到的教训。发行一份定期的工会组织者公告,发布你们的工会组织者委员会的会议记录,发起定期的车间和工厂会议。不要害怕向工会成员提出的要求。
发生在复工十天后的事情可以决定工厂在未来六个月内的情况。管理层是感到自信还是害怕?工头是信心十足还是态度谨慎、等待被告知失败?如何复工以及复工后应该怎样做,是值得规划一下的,就像你仔细计划罢工本身。设想管理层一切可能的尝试,并采取防范对策。确保所有罢工参与者都知道、并准备好应付由管理层造成的问题。

总结

罢工——根据报纸和电视——是一件“坏事”。没有电视节目教你们如何赢得罢工,没有感动中国年度十大人物授予为工人谋取最多权益的工会组织者。
每个工人都知道,罢工可能会很困难,需要勇气、决心和工作时间。但是,罢工能赢得更多的东西。一个组织良好的罢工可以给它的参与者带来鼓励、信心、自我尊重和共同利益的意识。
虽然没有赢得罢工唯一规则,但也有一些关键点:
- 始终保证所有罢工成员知晓正在发生的事态。避免混乱和谣言。定期召开群众大会和讨论。确保召集人或罢工委员会成员每天都在纠察线上,以处理询问和突发状况。
- 每个人都参与进来。代表负起责任。
- 让其他工厂的工会组织者和整个工人阶级社区的工人都参与进来。让罢工者的家属也参与进来。
- 将罢工扩散。寻找新的举措。
- 确保复工是经过正确组织的。
一场成功的罢工不仅是其参与者的胜利,也是整个地区工人的胜利。它增强了工人的信心。在罢工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联系和接触,使得当地工会更加强大。
但随着由新的保守党政府提出的对工会的威胁的出现,更持久的机制是必要的。我们需要保持地方激进分子之间,不论其官方政治立场,以及各产业各工会之间的联系。我们需要全国性的组织,以便我们能够协调我们的行动,分享我们的经验,并把我们的政策在基层普及。这样的群众组织究竟不会在一夜间建成。这需要很多认真、细致的工作。不过通过这项工作,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更强大的、能够维护和促进全体劳动人民利益的工会运动。











2012年2月18日星期六

【法律教室】認識罷工—勞工的最後武器

 

【法律教室】認識罷工—勞工的最後武器

由 bankunions 於 週二, 09/11/2007 - 07:24 發表

出刊日期: 2004/01/15期數: 第三十七期

編按:為了保障勞動權益,高企工會及一銀工會均曾計畫採取罷工行動,以爭取協商談判的空間;然在台灣,資方及官方固動輒將罷工與暴力、非法劃上等號,勞工亦對合法罷工的程序及要件全然陌生。中華電信工會於二○○三年底甫出版罷工教戰手冊,本刊特節錄其中第二章之部分內容,提供所有會員參考。
若無罷工權之保障作為勞工之後盾,則勞工之談判、協商根本只是「集體行乞」。蓋勞工若無施加壓力之手段作為對抗武器,則其共同勞動、生活條件之改善,即完全取決於雇主之「善心」,如此一來,工會根本成為「丐幫」!
政治大學法律系教授 黃程貫
◆罷工為符合世界潮流之基本人權
聯合國「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第八條第一項第三款及第四款揭示:「工會有權自由地進行工作,不受除法律所規定及民主社會中為了國家安全或公共秩序的利益或為保護他人的權利和自由所需要的限制以外的任何限制。」及「有權罷工」,但應依照各個國家的法律行使此項權利。
歐洲聯盟(EU)在基本社會權憲章(Charter of Fundamental Social Right)第五項對結社自由與集體談判交涉,規範勞工的團體行動權包括罷工權,惟罷工必須遵守國家法規及團體協約。
美國、加拿大與墨西哥在簽訂「北美洲自由貿易區協定」後,又進一步簽定「北美勞動合作協定」(North American Agreement on Labor Cooperation,ANAALC),有關勞動準則部分,明定勞工的罷工權利。
◆罷工受到憲法的保障
在台灣,依照憲法第十五條有關工作權之保障規定,以及憲法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三條之概括規定,凡是不妨害社會秩序及公共利益之勞工權利,都受到憲法之保障。就罷工權的保障而言,依照勞動法學者黃程貫之見解認為,不但罷工權本身受到憲法保障,同時也必須保障行使罷工權所必須之權利行使基礎、事實條件,也就是所謂「進行有效罷工行動之能力」!
◆罷工受到工會法的保障
台灣對於罷工之主要法律規定係工會法第二十六條,若罷工行動以合法程序進行,則該罷工行動所造成之損害為法律所容許,發動罷工之工會及參與罷工行動之個別勞工,無須負侵權行為責任或勞動契約上之債務不履行責任。
◆罷工的定義
簡單來說,罷工就是「勞工互相團結,為了維持或改善勞動條件,或是為獲得其他經濟利益,而一同暫時不履行勞動契約上勞務供給的集體行動。」
罷工是一種經濟性的不合作方法,是勞動者集體停止工作,對其所屬的經濟、政治或社會文化單元造成壓力,以求改變與對方之間的關係。
在勞動三權中,爭議權是團結權、協商權的後盾。而爭議權中,又以罷工為最具威力的最後手段!勞工擁有的唯一資本就是勞動力,而資方在僱傭關係中所要的也就是勞動力,因此,拒絕提供勞務—也就是罷工,往往成為最強而有利的抗爭手段。罷工可以打開「談判」空間,以集體壓力迫使資方及政府出面協商,同意工會所提「罷工訴求」!
◆罷工如同預防保健
罷工權行使的消極功能,在有效解決勞資糾紛,也就是透過暫時的「集體不工作」,迫使資方或政府出面談判解決勞資糾紛。積極功能則猶如「預防保健」,若勞工可以順利行使罷工權利,將迫使資方必須採取合理對待勞工的相關協約及措施,以避免遭受罷工所帶來的經濟及社會層面的衝擊。從先進國家的例子顯示,常常行使罷工權的國家,往往必須有強健的經濟體質,透過罷工的衝擊,反而更能夠找出經營管理上的癥結問題,改善並增強企業體質。
當法律的天平一面倒向資方,當政府由資方集體所控制,當民意代表成為資本家集團所豢養的「民主」走狗,罷工,便是受僱者防衛自己權益的唯一有效武器。在歐、美、日、韓等資本主義國家,罷工是家常便飯,連公務人員也經常發起罷工行動;可知罷工不僅是民主指標、進步表徵,而且已融入人民生活一部分,法國媒體就曾形容「罷工是法國人的第四餐。」
◆罷工包括積極的抗爭行動
罷工行動不只是放下工作,回家泡茶、睡覺,還包括採取其他積極性的抗爭行動,以確保工會能「進行具有壓力效果的罷工行動」,迫使資方或政府讓步。由於積極性的罷工威力強大,因此國家訂定各種法令規範什麼情況下可以罷工?罷工是否免責?罷工需要遵守什麼原則?我們必須先瞭解這些基本規定,才能為罷工行動做好準備工作。
◆合法罷工的程序
在台灣,工會不能說要罷工就立即罷工,必須按照工會法第二十六條規定,經過勞資爭議調解程序無效後,才可以著手準備罷工。
步驟一:由工會就爭議事項向主管機關(例如北市勞工局)提出勞資爭議調解申請。
步驟二:須該爭議經調解程序而無結果。
步驟三:須經會員大會以無記名方式進行罷工投票。
步驟四:罷工投票之結果須得全體會員過半數之同意。
步驟五:罷工行動不得以妨礙公共秩序安寧及加危害他人之性命財產及身體自由為主要目的。
◆合法罷工之免責與保護
由於罷工是國家憲法保障的爭議權,因此,工會罷工期間對雇主造成的侵權事實,也由法令明文規定予以免責。只要是合法罷工,工會、工會領導人及會員都不必因為債務不履行、侵權行為而負擔民事責任,也不必擔心被扣上集體加害行為的帽子,而擔負刑事責任。此外,工會法及勞資爭議處理法已明文規定,雇主不能因勞工參加勞資爭議而解僱之,會員不用擔心參與工會合法罷工,會丟掉飯碗!
◆罷工期間的薪資與罷工基金
現行法令基於「無工作即無工資」(No work,No pay)原則,認為在罷工期間,雇主得免除工資之給付。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亦規定:「因不可歸責於雙方當事人之事由,致一方之給付全部不能者,他方免為對待給付之義務,如僅一部不能者,應按其比例減少對待給付。」雖有勞工團體及學者主張,在合法爭議期間,勞方有權向資方要求一定比例工資,以維持勞工最低生活標準,但這必須透過修法才能做到。因此,現階段只有籌募罷工基金,才能讓會員在罷工期間無後顧之憂。
在國外罷工基金已經行之有年,以日本電信通信聯盟為例,勞工至少已經累積了350億日幣的鬥爭基金,作為「春鬥」、「秋鬥」之用,就算罷工一整年仍無匱乏之虞。在台灣,著名的苗栗客運罷工,就是第一個發放罷工薪資給參加罷工會員的案例;另外,中華電信工會六年多前就開始籌募罷工基金,目的在於為了因應民營化變局,一旦發起大規模、長時間的抗爭,會員才有薪資可領,工會目前已累積罷工基金約4200萬元,可說是台灣規模最大的罷工基金。
◆ 合法罷工的要件
◆合法罷工可免除民、刑事責任之法律

【法律教室】認識罷工—勞工的最後武器 | 全國金融業工會聯合總會

2012年2月17日星期五

理事長的話 罷工是勞工最後的聖戰

                                                                                                                                                              理事長的話

中華民國憲法第十五條明示:人民的生存權、工作權及財產權,應予保障。管理大師彼得 ? 杜拉克( Peter.Drucker )認為:罷工是勞工最後的聖戰。如果勞工沒有工作,還奢談什麼尊嚴。因此,在民主成熟的國家,工會為維護勞工的生存權及工作權而罷工,乃是天經地義的事。在台灣,跳躍式的民主發展,意識形態的對立,導致我們雖擁有形式的民主選舉,卻缺乏成熟的公民素養。因此,工會被嚴重的污名化,罷工自然被社會視為毒蛇猛獸。

十多年來,電信員工追求工會自主化的過程中,為反對民營化政策,設置民營化政策研究室;為強化落實政策的實力, 1997 年籌募罷工基金,發行台灣第一套罷工基金紀念電話卡。緒中在秀三兄的提示下,將工會最激烈罷工的「罷」字,拆字詮釋為「四能」。四個功能依層次分別為:關懷生命( C are about Life )、追求尊嚴( C rave for Dignity )、激發創意( C all for Originality )、擁抱希望( C onceive Hope )。

一個勞動者有工作才能延續生命,有生命才會有尊嚴。在有尊嚴的環境下,才有機會發揮創意;有創意的人生自然充滿希望。將罷工權行使的意義和內涵,工會存在的價值和奮鬥的層次,表現的淋離盡致。對照 Maslow 的五項需求,從物質需求到自我實現,相互呼應。因此,罷工是勞工在憲法保障最基本人權遭受威脅下,所採取的自衛行動。

1999 年,國民黨強行表決通過中華電信釋股預算,自主工會幹部在雨中宣布邁向罷工之路。 2003 年,民進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釋股圖利特定財團,引電信競爭對手入關,完全無視中華電信永續經營,工會會員代表大會通過罷工決議。

Eric .J. Hobsbawm 在「革命的年代」( The age of Revolution )一書中指出:「自由主義的神話假定,工會是由一些無意識的鼓動者,煽動那些無責任心的勞工所組成的。但事實上,無責任心的勞工根本很少參加工會,而最有才智、最稱職的工人,才是工會最堅定的支持者。」

當政府假借民營化追求自由效率之名,行剝削勞工、圖利財團的最後關鍵時刻,罷工是電信員工追求公平正義、全民利益與對抗政商勾結、財團利益的價值之戰,更是一場台灣勞工追求尊嚴生活方式的鬥爭。

中華電信工會罷工教戰手冊的發行,就是要讓每一位電信員工知道為何而戰?為誰而戰?這將是一場為生存、為尊嚴的勞工聖戰。 因此,緒中認為:在政府向財團靠攏,漠視工人的聲音,罷工是勞工爭取自己生活方式、建立新社會價值最直接、最有力的行動。

理事長的話

2012年2月14日星期二

临 界 线 上 的 中 国

临 界 线 上 的 中 国 :

工 人 政 治 革 命 ,还 是 资 本 主 义 奴 役 ?

铸 造 一 个 列 宁 ─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政 党!


本 文 是 一 篇 翻 译 , 其 英 文 原 文 是 根 据 一 篇 发 表 在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 第 四 国 际 主 义 者 ) 的 期 刊 《 斯 巴 达 克 思 》(Spartacist) 「 英 文 版 」第 53 期 (1997年 夏 ) 的 文 章 略 加 编 辑 而 成 的。
中 国 革 命 史 上 一 个 决 定 性 的 转 折 点 正 在 迫 近 。 或 是 日 益自 负 的 资 本 主 义 复 辟 势 力 得 逞 , 摧 毁 1949 年 革 命 的 成 果 , 或 是 工 人 的 政 治 革 命 扫 除 腐 败 的 北 京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 这 将 不 仅 决 定 中 国 人 民 的 命 运 , 还 将 对 东 亚 国 家 及 在 更大 范 围 上 产 生 巨 大 的 影 响 。
中 国 “ 最 高 掌 权 者” 邓 小 平 1997 年 2月 之 死 引 来 了 世 界 各 地 资 本 主 义 发 言 人 无 数 的 评 论 , 赞 美 他 的 “ 市 场 改 革” 导致 中 小 企 业 的 私 有 化 并 且 向 国 外 资 本 主 义 投 资 开 放 了 中国 的 大 片 区 域 。 然 而 更 有 远 见 的 资 产 阶 级 媒 体 也 注 意 到 “ 改 革” 为 社 会 动 荡 创 造 了 条 件 。 逾 亿 的 中 下 层 农 民 因 农 村 公 社 的 解 体 和 向 私 营 农 业 的 转 化 而 涌 向 城 镇 寻 找 工 作 。 同 时 , 作 为 外 资 主 要 接 收 地 的 南 方 沿 海 地 区 和 长 江三 角 洲 , 相 比 于 全 国 其 他 地 区 , 包 括 从 内 地 的 穷 乡 僻 壤 到 东 北 华 中 的 国 营 工 业 中 心 , 在 经 济 上 的 差 距 日 益 悬 殊 。
即 使 《 纽 约 时 报 》 这 份 专 为 美 帝 国 主 义 作 记 录 的 报 纸 在称 赞 邓 小 平 的 “ 改 革 劲 头” 的 同 时 , 也 担 心 “ 这 些 改 革 是 多 么 的 不 完 全 , 因 而 也 是 多 么 的 脆 弱” 。 邓 小 平 的 葬 礼未 完 多 久 , 美 国 及 其 他 帝 国 主 义 列 强 就 开 始 要 求 中 国 大 幅 度 削 减 对 国 有 企 业 的 投 资 以 作 为 加 入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的 条 件 , 并 要 求 “ 加 快 开 放 国 家 经 济” 。
从 这 方 面 讲 , 香 港 这 一 一 百 五 十 年 之 久 的 英 国 殖 民 地 于今 年 7月 1日 回 归 中 国 统 治 是 一 件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的 事 件 。北 京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很 早 就 宣 布 了 这 一 回 归 不 会 在 任 何程 度 上 对 香 港 的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造 成 威 胁 。 他 们 推 行 其 “ 一 国 两 制” 的 政 策 以 寻 求 香 港、 台 湾 和 大 陆在 资 本 主 义基 础 上 的 重 新 统 一 。
事 实 上 , 7月 1日 中 国 国 家 主 席 江 泽 民 向 一 群 金 融 财 阀、 国 外 “ 要 员” 及 香 港 新 上 任 的 被 一 手 指 定 的 政 府 官 员 确 保 “ 香 港 将 继 续 施 行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 英 国 从 香 港 撤 离 不仅 受 到 香 港 及 世 界 各 地 的 华 人 劳 动 民 众 的 欢 迎 , 庆 祝 百 年 殖 民 耻 辱 的 结 束 , 而 且 这 一 事 件 也 为 华 人 资 产 阶 级 所 欢 迎 , 股 票 价 格 在 中 国 接 管 香 港 前 夕 高 涨 。
另 外 , 今 年 9月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十 五 届 全 国 代 表 大 会 上 , 江 泽 民 政 权 采 纳 了 一 个 出 卖 大 部 分 中 国 国 有 企 业 的 计 划 , 要 把 这 些 企 业 变 成 由 股 东 拥 有 的 公 司 。 这 一 变 化 等 同于 取 消 现 存 的 由 1949 年 中 国 革 命 所 发 展 起 来 的 计 划 经 济 。 此 种 大 规 模 对 国 有 工 业 的 私 有 化 要 求 有 一 个 致 力 于 “ 自 由 市 场” ( 即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 的 反 革 命 政 府 巩 固 起 他 们 的 政 权 。 除 非 挫 败 战 斗 精 神 日 益 增 强 的 中 国 工 人 阶 级 的 抵 抗 , 这 样 一 个 会 造 成 大 量 失 业 及 其 他 严 重 危 害 工 人 阶 级利 益 的 转 变 是 不 能 够 付 诸 实 现 的 。
毛 泽 东 的 政 治 继 承 人 们 已 经 把 中 国 革 命 带 向 了 深 渊 。 1949 年 , 毛 泽 东 的 农 民 游 击 武 装 从 蒋 介 石 国 民 党 手 中 夺 取 了 政 权 , 粉 碎 了 资 产 阶 级 的 统 治 , 把 中 国 从 日 本 和 西 方 帝 国 主 义 的 奴 役 中 解 放 出 来 。 中 国 革 命 为 工 人、 农 民 和 妇 女 带 来 了 巨 大 的 利 益 。 美 国 和 其 他 帝 国 主 义 列 强, 从 中 国人 民 解 放 军 于 1950-1953 年 赴 朝 参 战 中 切 身 地 感 觉 到 中 国 革 命 是 他 们 的 一 个 多 么 巨 大 的 失 败 。 朝 鲜 战 争 挽 救 了 北 朝 鲜 , 使 其 免 遭 美 帝 国 主 义 者 及 其 南 朝 鲜 傀 儡 政 权 的 蹂 躏 。
然 而 , 由 1949 年 革 命 产 生 出 来 的 是 一 个 官 僚 式 畸 形 的 工 人 国 家 (bureaucratically deformed workers state), 被 以 中 国 共 产 党 及 解 放 军 的 领 导 层 为 首 的 特 权 阶 层 所 统 治 。 导 致 这 一 结 局 的 一 个 关 键 因 素 是 当 时 中 国 无 产 阶 级 的 分 裂 状 态 。 中 国 无 产 阶 级 当 时 饱 受 了 二 十 多 年 的 国 民 党 的 窒 息 压 迫 以 及 始 于 1931年 的 血 腥 日 本 占 领 。 而 且 , 中 国 无 产 阶 级 当 时 已 经 多 次 令 人 痛 惜 地 被 斯 大 林 主 义 所 出 卖 , 其 中 最 著 名 的 是 于 1925-1927 年 间 中 国 革 命 的 失 败 。 另 外 , 中 国 当 时 刚 刚经 历 了 与 1930 代 世 界 经 济 大 萧 条 相 联 的 严 重 经 济 衰 退 , 这 把 复 兴 最 基 本 的 工 会 斗 争 的 可 能 性 也 减 小 了 。
中 国 1949 年 的 革 命 同 由 列 宁 和 托 洛 茨 基 的 布 尔 什 维 克 政 党 所 领 导 的 1917 年 俄 国 十 月 革 命 有 一 个 本 质 的 区 别 。 俄 国 革 命 创 造 了 一 个 无 产 阶 级 民 主 的 政 权 , 通 过 工 人、 农 民 和 士 兵 苏 维 埃 (即 联 合 会 ) 的 统 治 来 实 行 。 十 月 革 命 是 由 一 个 有 阶 级 觉 悟 的 无 产 阶 级 所 实 现 的 。 这 个 无 产 阶 级 经 历 了 长 年 的 政 治 斗 争 , 并 且 把 夺 取 政 权 视 为 世 界 社 会 主 义革 命 的 第 一 步 。
与 此 相 反 , 中 国 共 产 党 是 通 过 一 个 军 事 上 的 官 僚 式 的 社 会 变 革 而 掌 权 的 。 以 斯 大 林 官 僚 政 权 统 治 的 苏 联 为 模 式 , 毛 泽 东 的 统 治 追 随 了 一 国 建 设 “ 社 会 主 义”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教 条 。 这 种 民 族 主 义 的 教 条 表 达 了 1923-1924 年 间 在 苏 联 篡 权 的 官 僚 特 权 阶 层 的 物 质 利 益 , 否 认 了 马 克 思 主 义 的基 本 原 理 , 即 社 会 主 义 只 能 建 筑 于 最 高 的 技 术 和 经 济 水平 之 上 , 因 而 必 须 把 社 会 主 义 革 命 扩 展 到 先 进 的 工 业 国 家 去 。 同 样 , 毛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政 权 保 卫 了 由 从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成 立 就 掌 权 的 中 国 共 产 党 及 解 放 军 官 僚 制 的 利 益 。
经 历 了 几 十 年 世 界 帝 国 主 义 的 军 事 特 别 是 经 济 压 力 后 , 苏 联 于 1991-1992 年 间 的 崩 溃 彻 底 地 证 明 了 “ 一 国 社 会 主 义”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教 条 的 破 产 。 但 是 , 如 果 这 种 教 条 在 苏 联 的 条 件 下 是 乌 托 邦 和 反 动 的 , 那 么 中 国 在 背 负 占 其 人 口四 分 之 三 的 穷 困 农 民 的 压 力 下 而 呻 吟 的 时 候 , 宣 称 它 能 够 取 得 创 造 社 会 主 义 社 会 所 必 需 的 先 进 发 展 条 件 就 更 加 荒 谬 了 。 在 当 今 “ 后 苏 联” 的 世 界 里 , 帝 国 主 义 施 加 在 中国、 北 朝 鲜、 古 巴 和 越 南 这 些 资 本 主 义 统 治 和 帝 国 主 义 霸 权 被 推 翻 的 国 家 身 上 的 压 力 有 一 个 质 的 增 强 。 同 时 , 以 美 国 和 日 本 为 首 的 帝 国 主 义 列 强 正 为 争 夺 资 本 主 义 反 革 命 的 赃 物 而 跃 跃 欲 势 。
北 京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对 这 些 压 力 的 反 应 是 把 中 国 更 进 一 步地 束 缚 于 世 界 资 本 主 义 市 场 , 扩 展 邓 的 “ 改 革” , 同 时 又严 格 控 制 骚 动 不 安 的 民 众 。 于 是 , 与 向 资 产 阶 级 剥 削 者经 济 的 “ 开 放” 相 伴 的 是 对 政 治 抗 议 的 进 一 步 压 制 。 斯大 林 主 义 政 权 的 反 对 者 们 不 仅 面 对 牢 狱 而 且 面 对 死 刑 的恐 怖 。 死 刑 这 一 野 蛮 行 经 , 也 为 美 帝 国 主 义 这 一 “ 自 由 世 界” 的 头 号 警 棍 所 用 , 并 且 施 行 时 充 满 了 种 族 歧 视 的 色 彩 。 1992 年 , 邓 筹 划 了 一 个 被 广 为 宣 传 的 对 中 国 南 部 资 本 主 义 “ 经 济 特 区” 的 巡 察 , 并 提 出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推 广 “ 自 由 市 场” 企 业 。 国 外 投 资 者 担 心 把 钱 丢 在 象 俄 国 那 样 的 崩 溃 瓦 解 的 “ 后 共 产 主 义” 国 家 里 , 因 而 对 邓 的 这 一 号 召 积 极 响 应 。 他 们 同 中 国 签 订 合 同 , 投 资 比 1991 年 增 加 了 一 倍。 北 京 政 权 开 始 谈 论 把 “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作 为 向 羽翼 丰 满 的 市 场 经 济 的 过 渡 。 为 了 追 求 资 本 主 义 投 资 , 北 京 政 权 甚 至 把 那 些 被 1949 年 革 命 所 推 翻 而 在 香 港、 台 湾、 新 加 坡 和 太 平 洋 沿 岸 的 其 他 地 区 积 聚 了 大 量 财 富 的 同 一 资 产 阶 级 奉 为 上 宾 。
但 是 官 僚 们 和 财 阀 们 的 和 平 的、 丰 裕 的 资 本 主 义 复 辟 梦 纯 属 幻 想 。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所 管 制 的 国 家 是 建 立 在 1949 年 的 驱 逐 中 国 资 产 阶 级 和 创 造 一 个 国 有 化 经 济 的 革 命 的 基 础 之 上 的 。 正 是 基 于 中 国 的 公 有 经 济 这 一 社 会 主 义 发 展 的 先 决 条 件 , 我 们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一 向 号 召 对 中 国 畸 形 工人 国 家 的 无 条 件 的 军 事 捍 卫 以 抵 抗 资 本 主 义 势 力 。 这 包 括 捍 卫 中 国 拥 有 核 武 器 的 权 利。 与 此 同 时 , 我 们 为 争 取 一 个 由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政 党 领 导 的 无 产 阶 级 政 治 革 命 以 清 除 寄 生 虫 式 的 民 族 主 义 的 统 治 阶 层 而 斗 争 。 这 一 统 治 阶 层 是 向 社 会 主 义 社 会 发 展 的 障 碍 , 并 且 今 日 奉 献 其 自 身 去作 帝 国 主 义 者 的 掮 客 。
那 些 妄 想 成 为 中 国 未 来 剥 削 者 的 人 的 目 的 主 要 是 保 证 财产 买 卖 和 继 承 的 权 利 。 只 有 通 过 以 某 种 途 径 摧 毁 现 存 的 国 家 机 器 , 并 代 之 以 一 个 新 的 以 生 产 资 料 私 有 制 为 原 则的 国 家 机 器 , 这 一 目 的 才 能 被 实 现 。 唯 一 的 一 个 能 够 阻止 这 一 资 本 主 义 复 辟 倾 向 的 力 量 就 是 中 国 的 无 产 阶 级。 1989 年 , 在 以 天 安 门 为 中 心 的 一 系 列 激 进 事 件 中 , 北 京 的 工 人 民 众 , 同 后 来 加 入 他 们 的 在 全 国 各 地 的 阶 级 兄 弟 姐 妹 们 一 起 , 投 身 于 反 对 名 誉 扫 地 的 贪 污 腐 败 的 官 僚 机 构 的 斗争 中 。 在 1989 年 5至 6月 间 , 老 百 姓 占 据 了 通 向 天 安 门 的 各 条 大 街 。 在 这 种 大 众 抵 抗 面 前 , 北 京 当 局 两 个 星 期 内 无法 实 施 其 戒 严 令 。 一 场 政 治 革 命 在 当 时 正 在 形 成 。 最 终 , 当 局 找 到 了 忠 实 于 它 的 特 遣 部 队 , 血 腥 镇 压 了 这 场 暴 动 。 随 之 而 来 的 是 一 场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的 主 要 针 对 于 工 人 阶 级 的 镇 压 。
虽 然 无 产 阶 级 在 当 时 被 镇 压 而 流 血 , 但 他 们 并 没 有 被 压 垮 。 今 天 , 所 有 八 年 前 导 致 天 安 门 动 荡 的 条 件 都 以 更 剧 烈 的 方 式 存 在 着 : 罪 恶 昭 彰 的 官 方 腐 败 , 物 价 飞 涨 , 农 民 的 普 遍 不 满 。 在 当 局 试 图 “ 打 碎 铁 饭 碗” 这 一 保 证 终 生 就 业 和 社 会 福 利 的 1949 年 革 命 所 带 来 的 宝 贵 成 果 时 , 中 国 民 众 的 经 济 状 况 变 得 越 来 越 缺 乏 保 障 。 自 1991 年 以 来 的 每一 年 间 , 在 国 有 和 私 人 资 本 主 义 企 业 中 , 工 人 罢 工 和 示 威 的 次 数 一 直 在 上 升 。 波 兰、 东 德 和 苏 联 的 大 多 数 工 人 经 过 几 十 年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谎 言 , 被 哄 骗 而 相 信 了 西 方 宣 传工 具 关 于 “ 自 由 市 场” 资 本 主 义 能 给 他 们 带 来 一 生 富 裕 的 宣 传 。 与 他 们 不 同 , 中 国 工 人 已 经 身 历 了 这 一 “ 神 奇 的 市 场” , 知 道 他 们 不 会 是 这 一 市 场 的 赢 家 。
中 国 国 内 工 人 斗 争 的 增 长 表 明 , 这 一 工 人 阶 级 不 会 视 其 权 利 被 夺 走 而 不 施 一 战 。 一 个 惹 人 注 目 的 例 子 发 生 在 新 年 第 一 天 的 黑 龙 江 省 哈 尔 滨 市 ( 《 香 港 经 济 报 》 , 1997 年 1月 21日 )。 在 国 有 甜 菜 和 亚 麻 工 业 工 作 的 工 人 家 庭 , 在 新 的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 改 革” 中 已 数 月 未 领 到 工 资 , 甚 至 连 数 额 不 足 的 生 活 补 助 也 被 从 中 秋 节 到 端 午 节 扣 掉 。 工 人 们 行 动 起 来 自 己 找 吃 找 穿 。 他 们 占 领 了 厂 房 , 打 开 了 仓 库 , 扣 押 了 库 存 的 糖 品 。 这 些 工 人 阶 级 有 组 织 的 自 卫 行 动 伴 随 着 工 人 们 吟 唱 的 国 际 歌 。 国 际 歌 的 中 文 歌 词 写 道 : “ 从 来 就 没 有 什 么 救 世 主 , 也 不 靠 神 仙 皇 帝 。 要 创 造 人 类 的 幸 福 , 全 靠 我 们 自 己 。 … … 一 切 归 劳 动 者 所 有 , 哪 能 容得 寄 生 虫 。” 但 是 到 新 年 那 天 , 工 人 们 分 文 未 进 已 经 达 四 个 月 之 久 。 绝 望 之 余 , 老 工 人 们 聚 集 一 起 在 黎 明 前 卧 轨 , 希 望 以 自 杀 来 减 轻 下 一 代 的 经 济 负 担 。 心 神 不 定 的 家人 发 现 之 后 , 也 聚 集 在 铁 轨 上 。 很 快 , 三 千 多 纺 织 工 人 在 铁 轨 上 举 行 起 一 场 静 坐 示 威 , 另 有 上 千 人 在 旁 观 望 。 这 一 静 坐 示 威 使 滨 绥 铁 路 这 一 南 连 上 海 和 北 京、 北 达 中 俄边 境 的 交 通 命 脉 瘫 痪 了 一 整 天 。 当 地 和 国 家 的 中 共 领 导急 忙 派 遣 了 “ 谈 判 人 员” , 与 工 人 们 达 成 了 “ 妥 协” 来 结束 这 一 静 坐 示 威 。
但 是 , 即 使 象 这 样 的 富 有 战 斗 精 神 的 为 经 济 利 益 而 进 行 的 斗 争 也 不 足 以 阻 止 反 革 命 的 浪 潮 。 中 国 的 工 人 阶 级 必 须 进 入 政 治 舞 台 。 正 如 俄 国 革 命 的 领 导 人 里 昂 · 托 洛 茨 基 (Leon Trotsky) 在 其 对 俄 国 革 命 在 斯 大 林 统 治 下 退 化 的 分 析 , 《 被 背 叛 的 革 命 》 (1937 年) , 一 书 中 写 道 的, 问 题 是 : “ 官 僚 将 吞 食 工 人 国 家 呢 , 还 是 工 人 阶 级 将 把 官 僚 肃 清 出 去 呢 ?”。 我 们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为 一 个 在 苏 联 由 布 尔 什 维 克 政 党 领 导 的 无 产 阶 级 政 治 革 命 的 纲 领 而 进 行 了 战 斗 , 致 力 把 革 命 的 社 会 主 义 觉 悟 带 回 给 苏 联 工 人 阶 级 以 扫 除官 僚 , 建 立 工 人 苏 维 埃 的 领 导 , 恢 复 苏 联 其 世 界 社 会 主 义 革 命 指 挥 中 心 的 角 色 。
今 日 的 中 国 需 要 政 治 革 命 的 纲 领 , 以 使 工 人 和 广 大 贫 苦 的 农 民 大 众 在 迫 近 的 阶 级 战 斗 中 取 得 胜 利 。 作 为 我 们 为 重 铸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第 四 国 际 的 努 力 的 一 部 分 , 国 际 共 产主 义 同 盟 (International Communist League) 致 力 于 建 立 一 个 以 列宁 和 托 洛 茨 基 的 布 尔 什 维 克 及 早 期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纲 领 为基 础 的 平 等 主 义 的、 共 产 主 义 的 政 党 。 这 一 政 党 将 把 在中 国 反 对 腐 败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的 斗 争 同 富 有 战 斗 精 神 的 印 度 尼 西 亚 和 南 朝 鲜 工 人 反 对 他 们 自 己 的 资 产 阶 级 统 治 者 的 斗 争 联 系 起 来 , 同 那 些 在 帝 国 主 义 中 心 ( 如 日 本 ) 的 阶 级 斗 争 联 系 起 来 。 只 有 通 过 扩 展 社 会 主 义 革 命 到 这 些 国 家 才 能 彻 底 消 除 再 受 资 本 主 义 奴 役 的 威 胁 , 并 且 能 为中 国 在 社 会 主 义 亚 洲 中 的 发 展 打 下 基 础 。
从 毛 主 义 的 闭 关 自 守 到 “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随 着 二 战 的 结 束 , 在 东 欧、 南 斯 拉 夫、 中 国、 北 朝 鲜、 越 南 和 古 巴 爆 发 了 社 会 革 命 。 这 些 社 会 革 命 对 在 二 战 中 领 导 和 成 员 损 失 严 重 的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第 四 国 际 提 出 了 理 论 上 的 新 挑 战 。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带 领 的 游 击 力 量 在 南 斯 拉 夫 和 中 国 取 得 了 胜 利 , 其 他 一 系 列 的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也 在 东欧 建 立 起 来 。 面 对 这 些 未 曾 预 见 的 事 件 , 以 帕 布 罗 (Pablo) 和 曼 德 尔 (Mandel)为 首 的 修 正 主 义 领 导 者 们 断 定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能 够 追 求 一 条 “ 大 致” 革 命 的 路 线 , 因 而 宣 称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政 党 就 没 有 存 在 的 必 要 了 。
这 一 瓦 解 路 线 导 致 社 会 主 义 革 命 政 党 的 第 四 国 际 在 1951- 1953 年 间 被 摧 毁 。 帕 布 罗 派 路 线 的 致 命 影 响 清 晰 地 表 现在 曼 德 尔 /帕 布 罗 对 毛 泽 东 的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尾 随 。 在 中 国 的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于 1952 年 被 毛 泽 东 逮 捕 监 禁 之 后 , 帕 布 罗 污 蔑 他 们 是 “ 革 命 的 逃 避 者” , 并 压 制 了 彭 述 之 代 表 他 们 写 的 申 诉 。 彭 述 之 是 中 国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的 领 导 人 之 一 , 在 毛 的 镇 压 之 前 得 以 逃 离 中 国 。
即 使 是 在 与 帕 布 罗 派 修 正 主 义 作 斗 争 的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当 中 , 也 普 遍 存 在 着 对 中 国 革 命 本 质 的 认 识 混 乱 。 因 此 , 美 国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先 行 者 詹 姆 斯 · 坎 能 (James P. Cannon) 领 导 的 社 会 主 义 工 人 党 (Socialist Workers Party) 以 及 彭 述 之 和其 他 人 没 能 认 识 到 中 国 1949 年 发 生 的 是 一 场 翻 天 覆 地 的 社 会 变 革 , 而 是 在 后 来 作 出 结 论 : 中 国 只 是 在 1953-1955 年 剥 夺 了 残 余 的 资 产 阶 级 产 权 之 后 才 变 成 了 一 个 畸 形 的 工 人国 家 。 这 种 混 乱 认 识 源 于 一 种 缺 乏 生 命 的 所 谓 的 “ 正 统 观 念” , 试 图 否 认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的 胜 利 带 来 的 社 会 制 度 的 改 变 , 以 此 来 抵 抗 帕 布 罗 关 于 第 四 国 际 已 不 再 必 要 的 路线 。 这 种 公 式 没 有 指 出 一 个 关 键 的 区 别 , 即 象 毛 泽 东 的中 国 和 铁 托 的 南 斯 拉 夫 那 样 的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与 诞 生 于 十月 革 命 中 的 那 样 的 健 康 的 工 人 国 家 不 同 , 前 者 需 要 进 行 一 场 针 对 官 僚 政 权 的 政 治 革 命 来 保 卫 和 扩 展 革 命 成 果 。 美 国 社 会 主 义 工 人 党 的 最 终 退 化 表 现 于 他 们 无 保 留 地 欢 呼 卡 斯 特 罗 是 “ 潜 意 识 的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并 且 拒 绝 了 在 古 巴 进 行 工 人 政 治 革 命 的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纲 领 。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的 起 源 可 以 追 溯 到 美 国 社 会 主 义 工 人 党 内 的 叫 作 “ 革 命 趋 势” (Revolutionary Tendency) 的 一 派 。 “ 革 命 趋 势” 与 帕 布 罗 主 义 的 退 化 进 行 斗 争 而 被 官 僚 式 地 开 除 出 党 , 继 而 创 立 了 斯 巴 达 克 思 同 盟 (Spartacist League)。 这 一 历 史 记 载 于 我 们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会 刊 》 (Marxist Bulletin) 系 列 中 。
总 结 二 战 后 革 命 的 经 验 , 我 们 在 斯 巴 达 克 思 同 盟 1966 年 的 “ 原 则 宣 言” 中 写 道 : 小 资 产 阶 级 游 击 力 量 “ 在 某 些 条 件 下 , 即 在 资 产 阶 级 在 殖 民 地 国 家 中 极 度 的 组 织 混 乱 以 及缺 乏 工 人 阶 级 为 自 身 利 益 与 之 争 夺 社 会 权 力 的 条 件 下 , 能 够 摧 毁 资 本 主 义 财 产 关 系 ; 然 而 他 们 不 会 让 工 人 取 得 政治 权 力 。 相 反 , 他 们 创 立 了 反 工 人 的 官 僚 政 权 , 压 制 了 这 些 国 家 的 革 命 向 社 会 主 义 的 发 展”。 这 些 畸 形 工 人 国 家之 所 以 能 够 建 立 起 来 的 一 个 关 键 因 素 是 有 苏 联 作 为 对 帝国 主 义 的 反 制 。 因 为 惧 怕 苏 联 的 核 反 击 , 美 国 的 冷 战 斗士 们 才 不 敢 对 中 国 和 越 南 实 施 核 攻 击 。
在 “ 后 苏 联” 的 世 界 , 中 国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寻 求 进 一 步 的 资 本 主 义 “ 改 革” , 试 图 让 他 们 自 己 及 其 子 孙 成 为 中 国 新 的 剥 削 阶 级 中 的 一 员 。 正 如 托 洛 茨 基 在 《 被 背 叛 的 革 命 》 (1937 年) 一 书 中 写 道 的 :
“有 人 也 许 会 说 , 大 官 僚 一 点 也 不 注 意 目 前 的 财 产 形 式 是 什 么 , 只 要 它 能 保 证 他 得 到 必 需 的 进 款 就 行 了 。 这 种 论 断 , 不 仅 忽 视 了 官 僚 自 身 的 权 利 现 在 尚 不 确 定 , 而 且 忽 视 了 他 们 的 儿 孙 的 问 题 。 新 起 的 家 庭 崇 拜 , 不 是 从 云 端 降 下 来 的 。 特 权 若 不 能 传 给 自 己 的 儿 孙 , 那 只 有 一 半 价 值 。 而 遗 嘱 权 又 是 和 财 产 权 不 可 分 离 的 。 所 以 仅 仅 做 一 个 托 辣 斯 的 经 理 还 是 不 够 的 , 必 须 做 一 个 股 票 持 有 者 才 行。 如 果 官 僚 们 在 这 紧 要 的 方 面 得 到 了 胜 利 , 那 就 是 表 示他 们 变 成 一 个 新 的 占 有 阶 级 了 。 反 之 , 如 果 无 产 阶 级 打倒 了 官 僚 制 度 而 获 得 胜 利 , 那 就 是 保 证 社 会 主 义 革 命 的 复 兴 。”
因 此 , 这 个 曾 经 与 蒋 介 石 及 日 本 侵 略 军 进 行 过 艰 苦 的 游 击 战 争 的 政 党 , 在 今 日 其 政 府 官 员 乘 坐 豪 华 轿 车 同 香 港 银行 大 亨 们 一 顿 就 吃 掉 一 个 农 民 几 年 的 收 入 。 对 猖 獗 的 官 僚 腐 败 的 厌 恶 激 发 了 对 毛 泽 东 时 代 的 怀 念 。 正 如 一 位 英 国 广 播 公 司 驻 中 国 八 年 之 久 的 敏 锐 的 观 察 家 詹 姆 斯· 迈尔 斯 对 中 国 90 年 代 早 期 所 描 述 的 :
“被 加 入 了 迪 斯 科 节 奏 以 适 应 现 代 口 味 的 旧 的 毛 泽 东 时 代 的 歌 曲 突 然 之 间 到 处 都 可 以 听 到 , 在 列 车 上 , 在 出 租 车 里 , 在 酒 吧 及 饭 馆 中 。 到 1991 年 底 , 十 多 种 这 样 的 磁 带 出 现 在 市 场 上 , 销 售 量 超 出 一 千 万 … … 根 据 一 项 中 国 的 报 道 , 虽 然 可 能 有 所 夸 张 但 却 反 应 当 时 的 情 绪 , 毛 的 书 甚 至 比 爱 情 和 武 狭 小 说 更 为 人 们 所 求 。” ─ 摘 自《 天 安 门 的 遗 产 ─ 中 国 在 混 乱 中 》 ( 密 执 安 大 学出 版 社 , 1996 年 )
对 于 中 国 的 公 民 , 正 如 迈 尔 斯 注 意 到 的 , “ 这 是 一 个 可 以 沉 溺 于 他 们 认 为 是 相 对 清 廉 的 毛 统 治 时 代 的 怀 旧 情 绪 中 的 机 会 。“ 这 种 怀 旧 之 情 错 误 地 把 毛 泽 东 同 共 产 主 义 和平 等 主 义 等 同 起 来 , 把 毛 的 统 治 描 绘 成 与 邓 小 平 的 统 治 有 根 本 的 不 同 。 毛 号 召 中 国 共 产 党 “ 为 人 民 服 务” , 而 邓则 说 “ 致 富 光 荣” , 但 他 们 实 际 上 是 同 一 个 反 无 产 阶 级 的 官 僚 政 权 的 不 同 的 两 极 而 已 。
自 从 毛 在 30 年 代 初 期 掌 握 了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领 导 权 后 , 就 给 予 了 中 国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一 个 独 特 的 农 民 ─ 民 族 主 义 的 色 调 , 而 仅 仅 在 口 头 上 谈 论 形 式 上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概 念 。 毛 于 1960 年 的 一 个 讲 话 集 中 体 现 了 其 反 唯 物 主 义 的 对 马 克思 主 义 的 篡 改 。 毛 声 称 : “ 列 宁 说 , 国 家 愈 落 后 , 它 由资 本 主 义 过 渡 到 社 会 主 义 就 更 困 难 。 这 个 说 法 现 在 看 来 不 对 。 其 实 经 济 越 落 后 , 从 资 本 主 义 过 渡 到 社 会 主 义 愈 容 易 , 而 不 是 越 困 难 。“ (“读 《苏 联 经 济 学 (教 科 书 )》“) 列 宁 所 说 的 是 , 要 实 现 社 会 主 义 这 一 没 有 阶 级 的 共 产 主 义 社 会 的 最 低 阶 段 , 物 质 的 贫 乏 就 必 须 要 被 消 灭 , 而 这 只 能 在 最 高 的 技 术 水 平 之 上 才 能 实 现 。 这 需 要 许 多 先 进 工 业 国 家 在 社 会 主 义 的 计 划 基 础 上 共 同 努 力 。 对 于 毛 这 个 以 救 世 主 自 居 的 民 族 主 义 者 来 说 , 这 是 一 个 诅 咒 。
毛 泽 东 的 统 治 是 以 极 端 唯 意 志 论 和 冒 险 主 义 为 标 志 的 。 随 着 农 业 的 集 体 化 , 毛 在 1958 年 发 动 了 “ 大 跃 进” , 一 个试 图 通 过 农 民 劳 力 大 动 员 来 把 中 国 推 向 工 业 国 地 位 的 乌托 邦 式 的 努 力 。 这 一 计 划 的 愚 蠢 性 集 中 体 现 在 遍 及 农 村 的 “ 后 院 炼 钢 炉” , 用 熔 化 农 民 的 锅 碗 瓢 盆 的 做 法 去 完 成 国 家 的 钢 铁 指 标 。 这 场 运 动 造 成 了 极 端 的 经 济 脱 节 , 导 致 了 历 史 上 最 严 重 的 大 饥 荒 之 一 。
在 这 个 “ 大 倒 退” 之 后 , 在 中 央 官 僚 机 关 中 , 毛 失 权 于 以刘 少 奇 和 邓 小 平 为 首 的 实 用 派 。 1966 年 , 毛 发 动 了 “ 文 化 大 革 命” 以 反 击 刘 邓 派 。 在 这 个 被 称 为 “ 失 去 的 十 年” 中 , 学 校 和 工 厂 被 关 闭 , 科 学 工 作 者 们 被 送 到 农 村 去 “ 向 贫 下 中 农 学 习” , 学 生 “ 红 卫 兵” 被 调 动 起 来 清 除 毛 的 政 敌 , 把 他 们 戴 之 以 “ 走 资 派” 的 帽 子 。 这 些 “ 红 卫 兵” 在 工 作 场 所 和 学 校 中 造 成 了 大 混 乱 , 直 至 林 彪 指 挥 下 的 解放 军 出 动 管 制 了 学 生 。
许 多 在 中 国 之 外 的 激 进 左 派 轻 信 了 毛 所 声 称 的 同 “ 官 僚机 制” 展 开 群 众 斗 争 。 这 些 左 派 包 括 由 盖 瑞 · 海 利 (Gerry Healy) 为 首 的 表 面 上 是 “ 正 统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国 际 委 员会 (International Committee), 这 一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冒 牌 现 由 大卫 · 诺 斯 (David North) 的 社 会 主 义 平 等 党 (Socialist Equality Party) 继 续 执 行 。 海 利 的 基 于 英 国 的 杂 志 《新 闻 线》(Newsline , 1967 年 1月 21日 )鼓 吹 道 : “ 在 这 场 ‘反 官 僚’ 的 斗 争 中 , 由 毛 和 林 彪 所 领 导 的 最 好 的 成 分 已 经 被 迫 走 出 党 的 构 架 之 外 , 号 召 青 年 和 工 人 阶 级 参 与 和 介 入” 。 文 化 大 革 命 实 际 上只 是 一 场 在 毛 林 和 刘 邓 两 翼 官 僚 之 间 的 巨 大 的 派 系 斗 争 , 他 们 中 的 任 何 一 方 都 不 值 得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的 丝 毫 政 治 支 持 。
被 清 除 的 刘 少 奇 死 于 狱 中 , 但 邓 小 平 却 活 了 下 来 , 直 至 1973 年 被 毛 及 其 副 手 周 恩 来 召 回 中 央 领 导 层 。 1978 年 , 在 毛 去 世 及 狂 热 亲 毛 的 “ 四 人 帮” 被 清 除 之 后 的 两 年 , 邓 掌 握 了 党 的 领 导 权 。 他 的 最 初 纲 领 是 把 “ 市 场 调 节” 引 入 计 划 经 济 。 在 之 后 的 几 年 中 , 一 系 列 的 措 施 付 诸 施 行 以 支 离 集 体 化 的 农 业 , 并 为 外 国 资 本 主 义 投 资 建 立 了 供 以 残 酷剥 削 的 “ 经 济 特 区” 。
一 些 左 派 学 者 和 组 织 咒 骂 邓 , 同 时 把 毛 树 为 一 个 革 命 的 选 择 。 但 邓 在 许 多 方 面 却 是 毛 的 逻 辑 上 的 继 承 人 。 邓 自诩 的 “ 有 中 国 特 色 的 社 会 主 义” 的 市 场 “ 改 革” 的 目 标 同 毛 的 同 出 一 辄, 即 要 将 中 国 不 仅 变 成 一 个 现 代 国 家 , 而 且 变 成 一 个 世 界 强 国 。 邓 的 追 随 者 认 为 , 为 了 实 现 工 业、农 业、 科 技、 军 事 的 “ 四 个 现 代 化” , “ 改 革” 是 必 需 的 。 使 中 国 现 代 化 一 直 是 一 个 关 键 的 革 命 任 务 , 而 实 现 这 一任 务 的 唯 一 出 路 就 是 把 社 会 主 义 革 命 扩 展 到 先 进 的 资 本主 义 国 家 ( 如 日 本 ), 在 国 际 性 计 划 的 框 架 下 为 中 国 的 现 代 化 提 供 所 必 需 的 技 术 资 源 。 但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却 一 直 是 这 一 唯 一 出 路 的 死 敌 。
邓 的 市 场 “ 改 革” 的 引 入 继 承 了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统 治 固 有 的 模 式 。 中 央 化 的 计 划 经 济 这 一 社 会 主 义 发 展 的 先 决 条 件 , 为 了 有 效 实 施 其 功 能 , 必 须 由 民 主 选 举 的 工 人 联 合 会 的 政 府 来 执 行 。 但 是 , 斯 大 林 主 义 苛 政 者 敌 视 任 何 工 人 民 主 的 表 达 , 并 代 之 以 专 断 的 行 政 命 令 。 面 对 不 可 避 免 的 官 僚 管 理 所 造 成 的 计 划 经 济 的 不 平 衡 , 斯 大 林 主 义 政 权 被 迫 引 进 资 本 主 义 的 市 场 措 施 , 即 放 松 对 经 济 的 计 划 , 迫 使 工 厂 为 市 场 而 生 产 , 鼓 励 私 有 商 业 和 外 国 资 本 主 义 投资 。 与 此 类 似 的 1970 和 80 年 代 的 南 斯 拉 夫 和 匈 牙 利 “ 市场 社 会 主 义” 的 尝 试 , 以 及 前 苏 联 领 导 人 戈 尔 巴 乔 夫 的 经 济 “ 重 组” (perestroika) 改 革 , 都 滋 生 了 国 内 资 产 阶 级 势 力 , 在 帝 国 主 义 列 强 的 支 持 下 最 终 击 败 了 工 人 国 家 。 中 国的 “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已 经 同 样 地 产 生 了 新 兴 的 内 部 资 产 阶 级 , 其 中 不 少 充 当 着 外 国 资 本 的 本 地 代 理 人 。
中 国 同 美 帝 国 主 义 犯 罪 性 的 联 盟
将 毛、 邓 和 现 任 中 国 领 导 人 江 泽 民 的 政 权 联 系 起 来 的 是 斯 大 林 主 义 内 在 固 有 的 民 族 主 义 。 当 前 , 官 僚 们 宣 称 中 国 “ 世 界 强 国” 地 位 的 到 来 , 并 吹 捧 中 国 的 “ 传 统” 观 念 。 毛 的 统 治 是 以 相 似 的 民 族 主 义 的 救 世 主 主 义 为 标 志 的 。 落 后 的 民 族 主 义 是 “ 毛 泽 东 思 想” 的 内 涵 。 一 个 表 现 这 一 落 后 民 族 主 义 的 例 子 是 毛 对 计 划 生 育 的 反 对 。 让 一 个 贫 穷 的 国 家 承 受 巨 大 的 人 口 压 力 , 这 显 然 是 不 合 理 性 的 。 毛 的 这 一 观 点 是 与 其 在 农 民 中 的 根 基 深 深 相 关 的 , 因 为 对 于 农 民 来 说 , 家 庭 历 来 就 是 生 产 的 基 本 单 位 。
正 是 在 国 际 问 题 上 , 毛 政 权 最 清 楚 地 显 示 出 了 其 反 革 命 的 本 质 。 中 国 共 产 党 政 权 早 期 与 苏 联 联 盟 , 于 1953 年 开 始实 行 了 苏 联 式 的 五 年 计 划 。 但 50年 代 后 期 , 在 经 济 混 乱 和 “ 大 跃 进” 的 不 合 理 性 的 后 果 下 , 中 国 抱 怨 苏 联 援 助 不 足 , 导 致 北 京 和 莫 斯 科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之 间 的 分 裂 。 几 年 之 内 , 毛 宣 布 “ 苏 联 社 会 帝 国 主 义” 是 比 美 国 更 大 的 威 胁 。 这 一 论 调 与 美 国 统 治 阶 级 要 毁 灭 苏 联 退 化 工 人 国 家 的 战 略 目 标 相 合 甚 好 。 中 苏 边 境 不 久 就 成 为 世 界 上 最 军 事 化 的 边 境 之 一。斯 大 林 及 其 继 承 人 统 治 下 的 苏 联 当 然 也 不 是 什 么 革 命 的国 际 主 义 的 典 范 。 在 赫 鲁 晓 夫 统 治 下 , 苏 联 在 1959 年 甚 至 拒 绝 支 持 中 国 在 其 与 资 本 主 义 的 印 度 所 进 行 的 边 境 之 争 。 尽 管 毛 强 烈 谴 责 “ 苏 联 修 正 主 义” , 然 而 他 的 外 交 政策 与 克 林 姆 林 宫 的 政 策 同 出 一 辄 , 即 两 者 都 源 于 民 族 主 义 的 “ 一 国 社 会 主 义” 的 教 义 。 这 一 民 族 主 义 的 教 义 使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试 图 迁 就 帝 国 主 义 并 拥 抱 任 何 “ 第 三 世 界” 的 反 共 资 产 阶 级 民 族 主 义 的 政 权 , 以 追 求 贸 易 和 外 交 的 交易 。 1956 年 在 印 度 尼 西 亚 举 行 的 万 隆 会 议 是 这 一 政 策 的象 征 。 在 此 会 议 上 , 中 国 政 府 签 署 了 “ 和 平 共 处” 的 宣 言 , 保 证 “ 不 干 涉” 新 殖 民 地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的 事 务 。
中 国 同 资 产 阶 级 民 族 主 义 者 之 间 的 互 不 侵 犯 条 约 所 带 来的 最 为 灾 难 性 的 后 果 可 见 于 1965 年 的 印 度 尼 西 亚 。 毛 的政 权 指 示 印 尼 共 产 党 , 这 一 拥 有 三 百 万 党 员 和 数 倍 多 支 持 者 的 在 资 本 主 义 世 界 中 最 大 的 共 产 党 , 不 惜 任 何 代 价 与北 京 盟 友 苏 卡 诺 的 “ 反 帝” 政 权 保 持 政 治 上 的 联 盟 。 基于 革 命 “ 阶 段 论”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错 误 观 点 , 即 革 命 首 先 限 于 资 产 阶 级 民 主 , 其 后 才 为 社 会 主 义 而 斗 争 , 印 尼 共 产 党 采 取 了 一 个 同 印 尼 资 产 阶 级 及 其 军 队 联 盟 的 “ 民 族 统 一” 的 政 策 , 甚 至 强 迫 工 人 把 他 们 已 经 占 领 的 工 厂 还 给 资 本 家 。
在 工 人 们 政 治 上 被 北 京 和 印 尼 共 产 党 的 错 误 领 导 所 哄 骗的 情 况 下 , 印 尼 军 队 上 层 发 动 了 一 个 由 苏 哈 托 领 导 的 军 事 政 变 , 在 血 腥 屠 杀 中 篡 权 。 伴 随 着 伊 斯 兰 极 端 主 义 暴 徒 的 反 华 社 区 屠 杀 , 苏 哈 托 政 权 杀 害 了 至 少 五 十 万 共 产 党及 其 同 情 者 。 北 京 对 于 这 一 大 屠 杀 的 反 应 竟 只 是 抗 议 对 印 尼 华 侨 的 迫 害 和 “ 痛 惜” 两 个 政 府 友 好 关 系 的 破 裂 ! 直 至 1967 年 , 这 一 反 共 屠 杀 才 在 中 国 出 版 物 中 被 提 及 。
随 着 “ 共 产 主 义 的 威 胁” 在 这 一 战 略 性 的 太 平 洋 沿 岸 国 家 的 消 除 , 美 帝 国 主 义 更 为 气 焰 嚣 张 , 大 规 模 升 级 了 其 对 越 南 的 地 面 入 侵 以 摧 毁 北 越 的 解 放 斗 争 和 南 部 的 民 族 解 放 战 线 。 与 此 同 时 , 印 度 尼 西 亚 作 为 “ 自 由 世 界” 反 共 堡垒 地 位 的 巩 固 为 美 国 统 治 阶 级 中 的 一 翼 的 随 后 发 展 创 造了 条 件 , 他 们 在 被 英 雄 的 越 南 战 士 赶 出 印 度 之 那 后 成 为 了 “ 失 败 主 义 者” 。 就 连 “ 主 战 派” 的 尼 克 松 也 采 用 了 《 不 再 有 越 南 》 作 为 其 回 忆 录 的 书 名 。 这 反 映 了 美 国 统 治 阶 级 中 的 一 种 观 点 , 即 美 国 可 以 安 全 地 撤 出 这 场 对 其 来 说是 失 败 的 战 争 而 不 至 于 危 害 其 在 东 南 亚 的 战 略 利 益 。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民 族 主 义 的 恶 果 的 另 一 个 例 证 见 于 越 南 战争 。 毛 阻 拦 了 苏 联 的 对 越 军 援 物 资 从 中 国 通 过 。 这 些 军 援 物 资 本 身 的 质 量 其 实 往 往 不 如 克 林 姆 林 宫 给 象 纳 塞 尔 的 埃 及 那 样 的 资 产 阶 级 “ 盟 友” 的 装 备 。 在 文 化 大 革 命 的 顶 点 , 当 全 世 界 的 激 进 左 派 们 欢 呼 毛 的 中 国 是 与 墨 守成 规 的 克 林 姆 林 宫 官 僚 不 同 的 一 个 革 命 选 择 时 , 斯 巴 达 克 思 同 盟 坚 持 道 , 鉴 于 毛 的 政 权 对 苏 联 的 敌 视 , “ 帝 国 主 义 与 中 国 联 盟 来 对 抗 苏 联 的 危 险 是 不 可 忽 视 的” (“中 国 的孟 什 维 克” , 《 斯 巴 达 克 思 》 英 文 版 , 第 15-16 期 , 1970 年 4- 5月 )。
这 一 预 言 被 1972 年 中 国 和 美 国 正 式 友 好 关 系 的 建 立 所 证 实 。 当 美 国 的 飞 机 在 印 度 之 那 上 空 狂 轰 滥 炸 时 , 战 犯 尼 克 松 对 中 国 的 访 问 标 志 了 中 美 的 正 式 修 好 。 与 之 相 对 , 斯 巴 达 克 思 同 盟 提 出 了 “ 共 产 主 义 的 团 结 以 反 对 帝 国 主 义” 的 口 号 。 这 一 口 号 的 实 现 需 要 一 场 反 对 莫 斯 科 和 北 京 政 府 的 政 治 革 命 。 在 此 期 间 , 斯 巴 达 克 思 同 盟 得 以 把 一 些 因 为 中 国 对 世 界 各 地 革 命 斗 争 的 背 叛 而 同 毛 主 义 分 道 扬镖 的 组 织 和 个 人 争 取 得 到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这 边 来 。
中 国 对 越 南 的 背 后 插 刀 在 邓 的 年 代 更 为 加 剧 。 在 北 越 军 队 和 民 族 解 放 战 线 把 美 国 及 其 傀 儡 政 权 扫 地 出 门 四 年 之 后 , 中 国 决 定 给 越 南 “ 一 个 血 的 教 训” 而 入 侵 了 越 南 。这 一 另 人 发 指 的 行 径 是 对 越 南 军 队 在 柬 埔 寨 推 翻 了 滥 杀成 性 的 中 国 盟 友 布 尔 布 特 的 反 应 。 在 谴 责 北 京 这 一 背 叛 时 , 我 们 提 出 : “ 中 国 , 不 要 做 美 帝 国 主 义 的 爪 牙 ! ” 最 终 反 而 是 身 经 百 战 的 越 南 军 队 给 了 北 京 一 个 教 训 。 在 经 历 了 这 一 令 其 痛 楚 的 失 败 不 久 , 中 国 转 向 支 持 阿 富 汗 的 以美 国 为 后 台 的、反 动 的、 仇 视 妇 女 的 伊 斯 兰 “ 圣 战 者” , 同 自 1978 年 介 入 阿 富 汗 的 苏 联 红 军 作 战 。
毛 和 周 恩 来 起 始 的 中 美 联 盟 , 为 下 一 个 阶 段 邓 小 平 向 帝 国 主 义 剥 削 “ 开 放 门 户” 做 好 了 铺 垫 。 今 天 , 毛 的 继 承 人们 甚 至 连 对 社 会 主 义 目 标 的 口 头 服 务 也 不 做 了 , 取 而 代 之 的 是 公 开 提 供 他 们 自 己 去 作 帝 国 主 义 的 买 办 。 但 是 不 管 他 们 如 何 鼓 吹 其 经 济 “ 改 革” 的 “ 成 功” , 这 些 “ 改 革” 措 施 已 经 在 中 国 社 会 造 成 了 巨 大 的 裂 痕 , 随 时 都 会 爆 发 而 形 成 大 的 混 乱 。 这 样 的 一 个 大 动 荡 发 生 于 1989 年 的 天 安门 广 场 , 几 乎 宣 布 了 脆 弱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阶 层 统 治 的 终 结 。
天 安 门 的 幽 灵
到 80 年 代 末 期 , 中 国 经 济 “ 开 放 门 户” 的 后 果 在 整 个 社 会 中 已 被 感 到 。 越 来 越 多 的 党 的 干 部 下 海 , 掠 走 大 量 国 家 财 产 , 并 大 肆 招 摇 显 示 其 新 获 得 的 财 富 。 大 众 对 腐 败 的 愤 怒 在 沸 腾 。 虽 然 东 南 沿 海 地 区 的 “ 经 济 特 区” 的 建 设 发 展 迅 速 , 但 全 中 国 的 城 市 人 口 正 在 高 度 通 货 膨 胀 下 步履 艰 难 。 这 一 高 度 通 货 膨 胀 在 人 民 共 和 国 是 一 个 令 人 惊骇 的 新 现 象 。 1988 年 官 方 公 布 的 通 货 膨 胀 率 是 19%, 这 一 对 城 市 人 口 来 说 虽 然 已 是 低 估 的 数 字 也 已 是 前 一 年 的 三 倍 。 与 此 同 时 , 那 一 年 国 有 企 业 的 工 人 工 资 只 增 长 了 1%。 随 着 工 人 收 入 和 工 作 保 障 性 的 下 降 , 工 人 的 罢 工 和 抗 议在 1989 年 的 前 几 年 中 急 剧 上 升 。 农 村 粮 食 生 产 跌 落 , 造 成 了 城 市 粮 食 的 短 缺 。 同 时 农 民 的 收 入 也 处 于 停 滞 , 这 是千 百 万 农 民 逃 向 城 市 去 寻 找 工 作 的 原 因 之 一 。
由 市 场 “ 改 革” 造 成 的 社 会 紧 张 局 势 于 1989 年 春 天 爆 发 了 。 北 京 的 工 人 民 众 在 天 安 门 广 场 与 学 生 示 威 者 站 在 一 起 , 引 发 了 一 场 对 斯 大 林 主 义 统 治 者 几 乎 致 命 的 危 机 。 天 安 门 , 这 个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公 共 广 场 , 是 中 国 的 政 治 中 心 。 毛 的 纪 念 堂 居 南 , 人 民 大 会 堂 在 西 , 中 央 是 人 民 英 雄 纪念 碑 , 几 百 米 外 便 是 中 南 海 ,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指 挥 中 心 。正 是 在 天 安 门 , 毛 泽 东 于 1949 年 宣 告 了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的 成 立 。 从 此 , 天 安 门 成 为 官 方 庆 典、 举 会 和 军 事 检 阅 的首 选 之 地 。 但 天 安 门 偶 尔 也 目 睹 过 大 规 模 的 示 威 游 行 。 在 1989 年 4月 至 6月 间 , 天 安 门 被 成 千 上 万 的 学 生 和 工 人 民 众 占 据 。 他 们 向 令 人 痛 恨 的 邓 的 政 权 提 出 了 挑 战。
最 近 一 部 由 卡 姆 拉 · 欣 顿 摄 制 的 纪 录 片 “ 天 安 门” 为 天 安 门 事 件 提 供 了 一 个 有 益 的 写 照 。 此 片 包 括 了 一 段 在 天 安 门 广 场 所 举 行 过 的 示 威 游 行 的 简 短 历 史 , 其 中 最 显 著 的一 次 是 1976 年 4月 5日 北 京 民 众 呈 献 花 圈 , 悼 念 已 故 总 理 周恩 来 。 那 时 , 文 化 大 革 命 正 接 近 尾 声 , 起 初 是 对 周 的 悼 念 活 动 发 展 成 了 反 对 “ 四 人 帮” 的 大 规 模 示 威 , 直 至 被 武力 驱 散 。 这 些 示 威 很 可 能 是 邓 及 其 派 系 在 为 争 夺 病 危 的毛 的 继 承 权 而 采 取 的 行 动 。 但 同 时 , 来 到 广 场 的 民 众 也是 在 表 达 他 们 希 望 结 束 这 一 被 极 端 错 误 地 命 名 为 “ 文 化大 革 命” 的 极 具 破 坏 性 的 大 动 乱 。
1989 年 的 事 件 向 了 一 个 性 质 完 全 不 同 的 方 向 发 展 , 虽 然 对 天 安 门 的 占 据 同 样 是 始 于 一 个 悼 念 集 会 。 这 次 是 悼 念 死 于 4月 15日 的 前 中 共 总 书 记 胡 耀 邦 。 胡 拥 有 民 众 广 泛 的 尊 重 , 因 为 他 是 少 有 的 几 个 没 有 自 身 沾 染 腐 败 的 领 导 人 之一 。 虽 然 身 为 邓 的 得 意 门 生 , 胡 在 1986-1987 年 学 生 示 威 后 被 迫 辞 职 。 在 那 次 学 生 示 威 中 开 始 有 中 国 最 大 的 城 市 和 商 业 中 心 的 上 海 的 工 人 参 加。
1989 年 天 安 门 事 件 是 从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党 史 系 的 学 生 于 深 夜 骑 自 行 车 到 人 民 英 雄 纪 念 碑 为 胡 耀 邦 献 花 圈 开 始 的 。 人 民 英 雄 纪 念 碑 正 是 13 年 前 北 京 市 民 纪 念 周 恩 来 的 地 方 。 第 二 天 , 北 京 各 高 校 的 学 生 加 入 了 到 广 场 的 游 行 。 他 们 唱 着 革 命 工 人 的 赞 歌 “ 国 际 歌” 。 随 后 是 在 人 民 大 会 堂 外 的 静 坐 。 学 生 们 想 通 过 此 举 向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这 一 中 国 形 式 上 的 全 国 集 会 施 加 压 力 以 迫 使 人 大 接 受 他 们 的 请 愿。 学 生 们 身 为 相 对 优 越 家 庭 的 后 代 , 其 中 包 括 一 些 上 层官 僚 的 后 代 , 他 们 觉 得 自 己 具 有 一 种 与 生 具 来 的 权 利 去 提 出 反 腐 败 的 要 求 和 要 求 更 多 的 学 生 权 利 。 他 们 也 要 求 一 个 对 胡 两 年 前 从 党 的 总 书 记 被 免 职 的 官 方 解 释 。
很 快 , 包 括 工 人 和 失 业 者 的 近 万 人 聚 集 到 天 安 门 。 到 4月 22日 胡 耀 邦 的 追 悼 会 时 , 示 威 已 经 扩 展 到 象 西 安 和 长 沙那 样 的 省 府 。 追 悼 会 两 天 之 后 , 北 京 21所 高 校 的 学 生 号 召 正 式 罢 课 。 成 队 的 学 生 到 工 人 社 区 宣 传 他 们 的 要 求 , 反 复 强 调 他 们 “ 不 是 要 反 对 党 和 政 府” 。 北 京 政 权 4月 26日 在 人 民 日 报 上 以 一 个 恐 吓 性 的 社 论 相 回 应 , 谴 责 学 生 的 行 为 是 破 坏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的 “阴 谋” 。 但 示 威 游 行 仍 在 全 国 各 地 滋 长 和 扩 展 。
5月 4日 , 三 十 万 人 聚 集 于 天 安 门 广 场 纪 念 “ 五 四 运 动” 七十 周 年 。 “ 五 四 运 动” 起 源 于 反 帝 的 学 生 示 威 。 中 国 共 产 党 就 是 从 这 一 运 动 中 诞 生 的 。 在 声 势 浩 大 的 1989 年 五 四 游 行 之 后 , 学 生 领 导 层 决 定 举 行 绝 食 示 威 以 迫 使 当 局让 步 。 对 绝 食 示 威 者 的 同 情 导 致 了 5月 17日 的 另 一 次 大 游 行 。 北 京 附 近 的 众 多 工 人 参 与 了 这 场 游 行 。
在 这 一 关 头 , 当 局 被 迫 于 5月 19日 宣 布 了 戒 严 令 , 这 标 志 着 天 安 门 事 件 的 一 个 决 定 性 的 转 折 点 。 长 达 一 个 月 之 久 , 斯 大 林 主 义 统 治 者 容 忍 了 向 他 们 提 出 挑 战 的 大 规 模 游 行示 威 在 他 们 眼 前 展 开 , 但 当 工 人 们 大 规 模 地 加 入 了 示 威 整 体 , 邓 及 其 追 随 者 们 认 识 到 , 如 果 不 对 这 种 反 抗 进 行 镇 压 , 他 们 的 日 子 就 屈 指 可 数 了 。 我 们 在 当 时 写 道 , “ 工 人 阶 级 开 始 反 抗 邓 的 ‘用 资 本 主 义 方 法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的 纲 领 , 这 给 予 了 一 系 列 的 示 威 游 行 以 巨 大 和 潜 在 的 革 命 的性 质 。“ ( 《 工 人 先 锋 报 》 , 第 480 期 , 1989 年 6月 23日 )
随 后 的 报 道 完 全 证 实 了 我 们 的 这 一 评 估 。 当 示 威 游 行 首 先 发 生 时 , 只 有 一 小 部 分 好 奇 的 工 人 敢 于 涉 足 于 天 安 门广 场 。 关 于 工 人 在 早 期 示 威 中 所 起 的 角 色 的 报 道 都 表 明 了 小 资 产 阶 级 式 的 学 生 对 工 人 的 轻 视 , 把 工 人 视 为 “ 没有 文 化 的” 会 惹 麻 烦 的 人 , 而 把 他 们 限 于 广 场 的 西 边 。 如 果 工 人 们 想 接 近 广 场 指 挥 中 心 , 就 会 被 学 生 纠 察 队 寞 然 拒 绝 。 但 是 , 随 着 示 威 的 持 续 , 工 人 的 人 数 开 始 增 长 。 工人 们 开 始 积 极 地 组 织 起 来 , 提 出 他 们 自 己 的 要 求 , 这 给 予 了 示 威 游 行 一 定 的 社 会 力 量 。
工 人 们 主 要 关 注 的 是 急 剧 上 升 的 通 货 膨 胀 和 “ 共 产 党” 官 僚 的 猖 獗 腐 败 。 特 别 引 起 民 愤 的 是 赵 紫 阳 ( 继 胡 耀 邦 之 后 的 党 的 总 书 记 )、 邓 小 平 和 其 他 领 导 人 的 子 女 靠 其 家 庭 的 关 系 而 大 发 横 财 。 詹 姆 斯 · 迈 尔 斯 回 忆 道 , “ 一 首 在 游 行 者 中 广 为 流 传 的 歌 曲 是 以 一 首 名 为 ‘ 兄 弟 雅 克’ 的 儿 歌 为 调 , 歌 词 为 ‘ 打 倒 官 倒 , 打 倒 官 倒 , 反 腐 败 , 反 腐败’ ” 。
后 被 称 为 北 京 工 人 自 治 联 合 会 (北 京 工 自 联 ) 的 组 织 在 4月 20日 发 行 的 一 份 传 单 , 要 求 增 加 工 资 , 稳 定 物 价 , 公 布 上层 领 导 人 的 个 人 收 入 和 财 产 。 一 个 题 为 “ 请 教 中 共 中 央 的 十 个 问 题” 的 传 单 写 道 : “ 赵 紫 阳 先 生 和 夫 人 每 周 打 高 尔 夫 球 , 谁 付 他 们 的 账 单 ? … … 中 央 领 导 人 在 全 国 有 多 少 住 宅 和 别 墅 ?” 此 传 单 尖 锐 地 提 出 : “ 可 不 可 以 请 党 解 释如 下 词 汇 的 含 义 : 1) 党 ; 2) 革 命 ; 3) 反 动 。 ” (引 自 Mok Chiu Yu 和 弗 兰 克 · 哈 里 森 的 《 天 安 门 广 场 的 声 音 ─ 北 京 之 春和 民 主 运 动》 , 黑 玫 瑰 书 局 , 1990 年 )
北 京 工 自 联 的 领 导 者 是 来 自 大 中 型 国 有 企 业 的 工 人 。 自 视 为 一 个 独 立 的 工 会 , 工 自 联 的 运 作 方 式 比 单 纯 的 工 会更 为 广 泛 。 北 京 工 自 联 有 三 个 支 部 : 后 勤 部、 宣 传 部 和 组 织 部 。 它 在 一 个 秘 密 的 场 所 出 版 自 己 的 刊 物 , 且 在 天 安 门 广 场 西 边 立 起 了 一 个 广 播 站 , 成 为 一 个 持 续 的 “民 主 论 坛” 。 广 播 站 每 晚 广 播 听 众 写 的 稿 子 和 弄 到 的 政 府 内 部 文 件 , 这 是 一 个 最 为 听 众 喜 欢 的 项 目 。 随 后 不 久 , 类 似 的 组 织 在 北 京 其 他 地 方 和 全 国 各 地 纷 纷 涌 现 。
为 了 保 卫 示 威 学 生 , 工 人 纠 察 队 被 建 立 起 来 。 敢 死 队 (其 中 一 个 叫 作 “ 黑 豹” ) 被 组 织 起 来 以 阻 止 警 察 逮 捕 学 生 。 有 时 , 工 人 们 会 赢 得 释 放 一 些 被 逮 捕 者 的 胜 利 。 “ 飞 虎 队” 是 众 多 开 始 涌 现 的 工 人 团 体 中 的 一 个 。 它 是 由 上 百 名 摩 托 车 组 成 。 在 戒 严 令 宣 布 的 第 二 天 早 晨 , “ 飞 虎 队” 大 张 旗 鼓 地 开 进 首 都 钢 铁 公 司 , 纷 发 传 单 并 号 召 工 人 罢 工 。 正 如 安 德 鲁 · 瓦 尔 德 在 其《1989 年 民 主 运 动 中 的 民 众 示 威 ─ 基 层 组 织 的 模 式 》 ( 1992 年 ) 中 写 道 :
“当 北 京 当 局 宣 布 戒 严 令 之 后 , 更 多 象 这 样 的 团 体 不 断 出 现 着 … … 且 更 为 机 动 , 穿 梭 于 城 市 中 , 勇 敢 地 面 对 进 前 的 军 队 , 在 各 路 口 加 强 路 障 。 在 北 京 , 无 名 的 街 道 组 织 加强 了 对 戒 严 部 队 的 抵 抗 … … 如 果 士 兵 或 军 车 被 发 现 , 守 望 的 人 就 敲 响 警 钟 ( 通 常 是 在 屋 顶 上 敲 响 锅 盆 ), 随 后 居 民们 会 涌 出 他 们 的 住 屋 , 赶 到 他 们 在 路 障 上 的 岗 位。”
整 整 两 个 星 期 , 斯 大 林 主 义 政 权 不 能 够 执 行 戒 严 令 。 第一 批 被 调 入 北 京 的 38军 拒 绝 镇 压 游 行 示 威 者 。 莫 里 斯 · 迈 斯 纳 在 其 题 为 《 邓 小 平 时 代 ─ 中 国 社 会 主 义 命 运 的 探 究 , 1978至 1994》 (黑 尔 和 王 出 版 社 , 1996 年 ) 一 书 中 描 述 到军 队 高 级 军 官 内 部 对 当 局 镇 压 学 生 示 威 人 士 的 命 令 的 抵制 :
“5月 21日 , 七 位 享 有 威 望 的 退 休 将 领 , 包 括 前 国 防 部 长 张爱 平 和 海 军 总 司 令 叶 飞 , 给 邓 小 平 写 了 一 封 公 开 信 提 及 邓 作 为 党 的 中 央 军 事 委 员 会 主 席 的 职 能 。 ‘人 民 的 军 队 属于 人 民’ , 他 们 提 醒 这 位 中 国 的 头 号 领 导 人 , ‘军 队 不 能 与 人 民 对 立 , 更 不 用 说 镇 压 人 民 了 。 军 队 绝 对 不 能 向 人 民 开 枪 , 造 成 流 血 事 件’ … … 当 这 封 公 开 信 于 5月 22日 在 广 场 扩 音 器 上 被 宣 读 的 时 候 , 年 轻 的 示 威 者 们 流 泪 欢 呼 。”
人 们 在 街 头 向 解 放 军 部 队 讲 解 关 于 作 为 “ 人 民 军 队” 的 责 任 并 邀 请 他 们 一 起 唱 革 命 歌 曲 。 5月 24日 , 大 部 分 军 队 被 令 撤 离 城 区 。
到 此 时 , 中 央 政 府 已 停 止 运 行 。 国 务 院 各 部 停 止 了 工 作 , 也 没 有 官 方 声 明 被 发 表 。 据 报 道 , 甚 至 连 警 察 也 加 入 了 游 行 。 北 京 的 这 一 系 列 事 件 与 匈 牙 利 1956 年 11月 的 工 人暴 动 颇 有 相 似 之 处 。 匈 牙 利 示 威 者 成 功 地 阻 止 了 第 一 批 被 派 来 镇 压 他 们 的 苏 联 军 队 。 工 人 集 会 不 仅 在 北 京 而 且 在 全 国 各 地 扩 散 。 这 些 工 人 集 会 是 可 以 发 展 成 为 工 人 联 合 会 的 。 这 种 工 人 联 合 会 出 现 于 1956 年 的 匈 牙 利 , 而 1917 年 在 俄 国 的 工 人 联 合 会 成 为 布 尔 什 维 克 夺 取 政 权 之 后 建立 起 的 无 产 阶 级 国 家 的 基 础 。
但 是 , 中 国 的 工 人 没 有 能 够 把 这 一 异 常 有 利 的 条 件 发 展 成 为 一 场 驱 逐 官 僚 独 裁 者 并 以 工 人 自 己 的 名 义 夺 取 政 权 的 政 治 斗 争 。 虽 然 工 人 和 年 轻 一 代 展 示 了 巨 大 的 才 智 和 英 雄 主 义 , 他 们 提 出 的 要 求 仍 然 是 不 全 面 的 和 不 成 熟 的 。 这 一 事 实 指 出 了 需 要 有 一 个 革 命 政 党 的 介 入 的 必 要 性 。 这 一 政 党 能 够 将 所 有 阶 层 的 劳 动 群 众、 青 年 和 妇 女 团 结 在 一 个 被 发 动 起 来 作 为 一 个 觉 悟 的 革 命 力 量 去 夺 取 政 权的 工 人 阶 级 的 领 导 之 下 。 在 1956 年 的 匈 牙 利 和 1989 年 的 中 国 , 关 键 是 缺 乏 象 列 宁 和 托 洛 茨 基 的 布 尔 什 维 克 政 党 于 1917 年 在 俄 国 所 提 供 的 那 样 的 革 命 领 导 。
北 京 屠 杀 之 后 的 暴 动
到 6月 上 旬 , 北 京 政 权 已 经 能 够 重 组 。 新 的 军 队 , 尤 其 是 27军 , 被 调 入 北 京 。 6月 3日 黄 昏 , 大 约 四 万 配 备 装 甲 车 的军 队 进 入 了 城 区 , 对 在 街 头 抵 抗 他 们 的 群 众 发 动 了 屠 杀 。 据 报 道 , 当 军 队 于 6月 4日 凌 晨 到 达 天 安 门 时 , 他 们 的 第 一 个 目 标 是 广 场 西 边 的 工 人 指 挥 部 。 一 个 学 生 领 导 人 称 其 目 睹 了 坦 克 碾 过 工 自 联 的 帐 篷 , 杀 死 二 十 人 。 与 对 城 区劳 动 群 众 的 镇 压 相 反 , 留 在 广 场 上 的 学 生 被 允 许 撤 离 广 场 , 基 本 上 没 有 被 惩 罚 。 学 生 的 数 目 到 那 时 已 经 降 至 五 千 余 人 。 绝 大 多 数 北 京 高 校 学 生 己 在 绝 食 开 始 接 近 尾 声 时 离 开 广 场 , 取 而 代 之 的 是 外 地 来 的 青 年 。
6月 3─ 4日 屠 杀 的 准 确 数 字 无 法 估 计 , 但 死 伤 几 千 人 是 可 能 的 。 然 而 军 队 的 镇 压 并 没 有 平 息 反 抗 , 实 际 上 反 而 扩 大 了 无 产 阶 级 的 抵 抗 。 象 “ 敢 死 队” 那 样 的 组 织 在 中 国 各 地 出 现 。 上 海 的 “ 野 鹅 敢 死 队” 便 是 其 中 一 例 。 安 德 鲁 · 瓦 尔 德 描 述 说 “ 野 鹅 敢 死 队” 是 由 工 人 组 成 的 。 在 听 到 北 京 发 生 的 事 件 后 , 他 们 聚 集 起 来 , 竖 路 障 , 堵 交 通 , 在 各 路 口 建 哨 位 , 并 高 喊 口 号 以 抗 议 北 京 屠 杀 。 市 民 组织 控 制 了 上 海 和 西 安 的 街 头 直 至 6月 4日 之 后 的 一 周 。 天津 的 “ 人 民 纵 队” 上 街 游 行 , 号 召 总 罢 工 , 高 喊 “ 偿 还 血债” 和 “ 推 翻 , 推 翻 , 推 翻 一 切 直 到 一 个 不 剩 , 越 乱 越 好 。” 数 周 后 , 官 方 在 北 京 的 军 事 博 物 馆 举 办 了 关 于 游 行 示 威的 展 览 。 展 览 馆 的 场 院 中 心 是 一 辆 辆 被 烧 毁 的 军 车 。 馆 内 有 一 张 显 示 游 行 示 威 发 生 的 城 市 的 地 图 , 80多 个 城 市 被 列 于 其 中 。 这 还 仅 仅 是 官 方 的 统 计 数 字 。 老 百 姓 的 踊跃 参 与 吸 引 进 了 从 乡 村 来 的 失 业 者 和 临 时 工 人 , 为 示 威 增 添 了 一 种 喧 闹 的 色 彩 。 一 个 在 哈 尔 滨 的 尤 其 无 法 无 天 的 敢 死 队 高 喊 “ 推 翻 政 府 ! ” , “总 罢 工 ! ” , “ 我 们 要 啤 酒 ! ” 的 口 号 。 在 一 些 场 合 中 , 缺 乏 明 确 的 领 导 使 公 开 的 反 动 分 子 得 以 叫 嚣 , 包 括 有 人 提 出 了 支 持 国 民 党 的 口 号 。
即 使 是 一 个 很 小 的 中 国 布 尔 什 维 克 组 织 也 可 以 成 长 而 在 1989 年 扮 演 一 个 决 定 性 的 角 色 。 初 生 的 双 重 政 权 的 状 况 , 即 工 人 民 众 开 始 自 己 控 制 城 市 的 状 况 , 需 要 发 展 成 为 一 场 夺 取 政 治 权 力 的 斗 争 。 这 意 味 着 , 比 如 说 , 要 努 力 把非 正 式 的 工 人 集 会 转 变 成 工 人 苏 维 埃 , 向 除 了 公 开 的 反 革 命 势 力 之 外 的 所 有 人 开 放 , 并 把 这 种 组 织 形 式 扩 展 到 农 村 , 特 别 是 军 队 , 同 那 些 不 愿 向 自 己 的 人 民 开 枪 的 士 兵 和 军 官 铸 造 起 真 正 的 联 系 。 通 过 全 国 性 的 协 调 , 这 些 组 织 可 以 成 为 一 个 工 人 民 主 的 革 命 政 权 的 基 础 , 与 斯 大 林 主 义者 们 对 立 , 并 为 反 对 资 本 主 义 复 辟 战 斗 到 底 。
官 僚 政 权 镇 压 游 行 示 威 的 借 口 是 这 些 示 威 是 “ 反 革 命” 动 乱 的 表 现 , 但 这 些 示 威 无 论 如 何也 不 是 什 么 “ 反 革 命” 。 的 确 , 学 生 们 所 表 达 的 政 治 和 社 会 愿 望 是 各 种 各 样 的 。 对 社 会 主 义的 向 往 经 常 混 存 于 对 美 国 和 资 产 阶 级 民 主 的 极 大 幻 想 。 偶 尔 , 天 安 门 广 场 的 演 讲 者 会 把 这一 运 动 同波 兰 团 结 “ 工 会” 相 比 。 而 波 兰 团 结 “ 工 会” 实 际 上 是 以 一 个 “ 独 立” 工 会 为 起 源 , 之 后 迅 速 变 化 成 为 一 个 反 革 命 的 组 织 , 并 于 1988 年 波 兰 的 资 产 阶 级 统 治 的 复 辟 中 起 了 主 导 作用 。 但 从 一 开 始 , 天 安 门 广 场 的 示 威 者 的 要 求 主 要是 为 了 更 多 的 民 主 权 利 和 结 束 腐 败 , 其 本 质 是 平 等 主 义 的 。 工 人 们 迈 进 天 安 门 广 场 , 高 举 的 是 毛 泽 东 和 周 恩 来 的 画 像 , 而 不 是 蒋 介 石 的 画 像 。
即 使 当 民 众 对 当 局 的 愤 恨 在 北 京 屠 杀 之 后 达 到 顶 点 的 时候 , 这 一 点 也 始 终 未 变 。 例 如 , 当 北 京 屠 杀 的 消 息 传 来后 , “ 红 帮” , 一 个 出 现 于 中 国 边 远 西 部 新 疆 第 三 汽 车 制造 厂 的 工 人 组 织 , 在 传 单 上 写 道 , “ 十 年 的 改 革 是 十 年 的 腐 败 , 十 年 民 众 的 苦 难” 。 这 种 苦 难 在 远 离 兴 旺 的 沿 海地 区 的 中 国 内 地 被 更 强 烈 地 感 到 。 新 疆 的 汽 车 工 人 显 然没 有 为 打 开 中 国 门 户 为 资 本 主 义 剥 削 而 鼓 掌 。
正 是 寄 生 虫 式 的、搜 括 民 财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屠 夫 的 继 续 统 治 使 试 图 煽 动 真 正 反 革 命 动 乱 的 力 量 继 续 滋 长 。 在 中 国 接 近 可 能 会 是 这 一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的 最 终 危 机 时 , 工 农 胜 利的 必 需 条 件 是 铸 造 一 个 革 命 的、 平 等 主 义 的 共 产 党 , 以 一 个 能 够 保 卫 和 扩 展 1949 年 革 命 成 果 的 纲 领 为 武 装 , 扫 除 那 些 为 中 国 大 众 打 开 通 向 未 来 灾 难 “ 开 放” 之 门 的 官 僚 主义 寄 生 虫 。
中 国 和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最 终 危 机
邓 李 政 权 重 占 上 风 之 后 就 立 刻 展 开 了 一 场 主 要 针 对 于 工人 阶 级 的 凶 狠 的 政 治 迫 害 。 学 生 示 威 者 受 到 轻 度 的 压 制 , 而 全 国 各 地 的 几 十 名 工 人 以 “ 打 砸 抢” 和 其 他 莫 须 有的 罪 名 被 处 决 。 当 局 试 图 用 白 色 恐 怖 来 警 告 工 人 阶 级 , 但 镇 压 只 带 来 了 表 面 的 “ 稳 定” 。 当 北 京 国 有 企 业 的 工人 被 要 求 填 表 说 明 他 们 在 示 威 中 的 角 色 时 , 竟 然 有 五 万 工 人 公 开 承 认 他 们 参 加 了 示 威 。 由 此 可 以 想 象 真 正 参 与 者 的 人 数 有 多 少 了 。
几 个 月 之 内 , 在 东 欧 发 生 的 事 件 再 一 次 地 震 惊 了 中 国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 在 东 德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的 游 行 示 威 导 致 了 11月 的 柏 林 墙 的 倒 塌 , 激 发 了 一 场 萌 芽 的 政 治 革 命 。 东 德 的 无 产 阶 级 走 上 街 头 , 要 求 真 正 的 社 会 主 义 的 民 主 , 而 不 是 昂 纳 克 政 权 的 虚 伪 和 专 制 。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发 动 了 我 们 组 织 上 有 史 以 来 最 大 的 一 次 动 员 , 同 正 要 放 弃 政 权 的斯 大 林 主 义 者 在 东 德 的 前 途 问 题 上 展 开 了 一 场 政 治 斗 争 。 我 们 在 东 德 为 无 产 阶 级 政 治 革 命 而 战 , 为 “ 工 人 联 合 会 的 红 色 德 国 在 社 会 主 义 欧 洲 合 众 国 中 的 革 命 统 一” 而 战。 我 们 日 益 增 长 的 政 治 影 响 可 见 于 1990 年 1月 3日 在 川 普 陶 纪 念 碑 前 由 我 们 发 起 的 有 二 十 五 万 柏 林 工 人 参 加 的 支 持 苏 联 的 反 法 西 斯 示 威 集 会 。 这 一 集 会 之 后 , 西 德 资 本 家 , 有 德 国 社 会 民 主 派 作 为 他 们 的 “ 反 革 命 的 特 洛 伊 木 马 “ , 并 有 东 德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作 为 工 人 国 家 的 情 愿 的 出 卖 者 , 急 忙 加 速 了 反 革 命 进 程 ─ Anschluss (对 这 一 事 件 的 全 面 分 析 , 见 《 斯 巴 达 克 思 》 英 文 版 , 第 45-46期 , 1990-1991 年 冬 )。 随 后 发 生 的 德 国 资 本 主 义 重 新 统 一 标 志 了 斯 大 林 主义 统 治 在 东 欧 进 入 了 最 终 危 机 的 时 期 , 并 于 1991-1992 年 间 苏 联 的 资 本 主 义 复 辟 势 力 的 得 逞 而 达 到 顶 点 。
苏 联 的 被 摧 毁 对 全 世 界 的 工 人 和 受 压 迫 者 来 说 是 一 个 惨重 的 失 败 。 它 给 前 苏 联 和 东 欧 民 众 带 来 了 大 规 模 的 贫 穷 的 恐 怖、 民 族 主 义 的 流 血 残 杀 和 其 他 无 数 的 各 种 苦 难 。 同 时 , 它 也 激 化 了 各 帝 国 主 义 势 力 间 为 争 夺 后 苏 联 的 世界 霸 主 地 位 的 竞 争 和 对 抗 。 尽 管 中 国 共 产 党 充 满 了 反 苏 民 族 主 义 , 北 京 当 权 者 还 是 意 识 到 他 们 现 在 将 从 美 国、 日 本 及 其 他 资 本 主 义 强 权 那 里 受 到 不 断 加 强 的 巨 大 压 力 。 苏 联 被 摧 毁 之 后 的 几 个 月 , 中 共 领 导 层 中 出 现 了 派 系 分裂 。 那 些 围 绕 在 宣 传 部 头 子 邓 力 群 (被 称 为 “ 小 邓” )周 围 的 人 敲 响 了 反 “ 资 产 阶 级 自 由 化” 和 “ 和 平 演 变“ 威 胁 的 警 钟 。 “ 和 平 演 变” 被 认 为 是 资 本 主 义 通 过 持 续 的 经 济 改 革 而 实 现 复 辟 。 但 是 “ 老 邓” (邓 小 平 )极 力 推 动 深 化自 由 市 场 能 使 中 国 避 免 苏 联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的 命 运 的 论 点 , 并 且 最 终 占 了 上 风 。 邓 小 平 争 辩 道 , 只 有 这 样 才 能 减 轻中 国 人 民 的 贫 穷 , 邓 认 为 贫 穷 是 “ 稳 定” 的 真 正 威 胁 。
1992 年 10月 的 第 十 四 届 党 的 代 表 大 会 正 式 把 “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奉 为 圣 旨 。 此 会 议 通 过 的 新 宪 法 去 掉 了 原 有 的 “ 无 产 阶 级 国 际 主 义” 的 修 饰 , 并 去 掉 了 “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与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相 比 具 有 无 可 比 拟 的 优 越 性” 这 一 句 子。 随 后 的 结 果 是 亲 资 本 主 义 的 “ 改 革” 被 极 大 地 加 速 , 经 济 “ 自 由 贸 易” 区 被 扩 展 到 全 国 各 地 , 其 中 包 括 长 江 三 角 洲 这 一 中 国 最 富 饶 的 地 区 。
与 外 国 资 本 在 中 国 继 续 增 长 的 同 时 , 经 济 中 增 长 最 快 的 是 “ 乡 镇 企 业” 。 这 些 “ 集 体” 表 面 上 是 公 有 的 , 但 其 所 有 制 形 式 实 际 上 是 模 糊 不 清 的 。 从 采 矿 到 轻 工 业 工 厂 , 这 些 企 业 为 市 场 而 生 产 , 剥 削 程 度 极 为 严 重 。 中 国 煤 矿 业 每 年 近 万 的 死 亡 人 数 绝 大 部 分 是 发 生 在 那 些 实 际 上 没 有 任 何 国 家 部 门 管 理 的 “ 集 体” 煤 矿 。 这 些 企 业 滋 生 着 一 个 正 在 成 长 的 国 内 资 产 阶 级 , 通 常 与 国 外 资 本 和 国 内 军 界 互 相 串 通 。
大 批 国 家 干 部 跳 入 中 国 放 任 自 流 的 商 海 , 成 为 个 体 商 人、 “ 集 体” 企 业 家 和 外 国 资 本 的 代 理 人 。 至 1993 年 初 , 大 约 三 分 之 一 的 政 府 职 员 拥 有 第 二 职 业 , 他 们 经 常 是 作 为 顾问 或 是 公 关,运 用 他 们 与 官 僚 们 的 关 系 去 获 得 可 以 为 其 牟利 的 内 部 消 息 。 没 有 人 再 要 加 入 中 国 共 产 党 了 , 除 非 是为 了 在 商 界 发 展 。 这 种 情 况 在 上 海 , 江 泽 民 的 基 地 , 最 为 显 著 。 正 如 一 位 上 海 中 共 组 织 部 的 一 个 负 责 吸 收 新 成 员 的 干 部 最 近 所 说 的 , “ 我 们 主 要 的 考 虑 是 赚 钱 的 能 力” 。 当 今 的 政 权 梦 想 把 上 海 变 成 新 香 港 , 把 与 上 海 市 中 心 以 黄 浦 江 相 隔 的 大 片 浦 东 区 拱 手 让 给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
腐 败 在 警 察 中 猖 獗 , 包 括 私 吞 交 通 费 , 在 路 边 市 场 出 售 警 服 。 任 何 东 西 在 这 个 利 欲 熏 心 的 环 境 中 都 被 用 来 赚 钱 。 几 年 前 , 全 国 妇 联 这 一 应 该 与 性 别 歧 视 作 斗 争 的 官 僚 组 织 从 俄 国 倒 卖 妓 女 到 广 州 的 一 个 妇 联 与 香 港 资 本 家 合 资 的 旅 馆 里 卖 淫 !
导 致 苏 联 反 革 命 毁 灭 的 一 个 关 键 因 素 是 一 代 有 特 权 的、 有 教 育 的 官 僚 子 弟 的 成 长 。 这 些 官 僚 子 弟 日 益 与 资 本 主 义 的 西 方 世 界 认 同 , 希 望 能 为 他 们 自 己 保 有 终 生 的 财 富 。 苏 联 的 “ 雅 皮 士” 中 相 当 一 部 分 站 在 叶 利 钦 一 边 。 随 着 “ 太 子 党” 的 上 升 , 类 似 的 现 象 也 已 在 中 国 发 生 , 官 员 和 高 层 官 僚 的 亲 属 同 人 民 共 和 国 早 期 的 那 种 即 使 是 被 扭 曲 的 平 等 主 义 也 丝 毫 没 有 联 系 了 。
正 如 托 洛 茨 基 所 描 述 的 斯 大 林 的 苏 联 , “ 当 初 的 ‘官 僚 式 的 变 形’ 现 在 正 准 备 一 丝 不 留 地 吞 没 工 人 国 家 , 在 被 摧毁 的 国 有 财 产 的 基 础 上 滋 生 一 个 新 的 有 产 阶 级” (《 不 是一 个 工 人 国 家 , 也 不 是 一 个 资 产 阶 级 国 家 ? 》 , 1937 年 11月 )。 在 当 今 的 中 国 ,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 这 一 国 家 的 最 中 坚 力 量 , 却 成 为 最 大 的 商 业 企 业 之 一 。 开 始 的 时 候 , 军 队 被 鼓 励 经 商 以 补 贴 其 预 算 。 现 在 , 从 全 国 最 豪 华 的 饭 店 之 一 , 到 自 行 车、 电 冰 箱 工 厂, 解 放 军 拥 有 两 万 多 个 企 业 。 军 队 最 大 的 商 业 冒 险 是 保 利 集 团 , 其 主 要 生 意 是 武 器 出 口 , 包 括 飞 机 , 蚕 式 导 弹 及 军 队 库 存 中 的 常 规 武 器 。
操 纵 保 利 集 团 的 解 放 军 武 装 部 的 高 级 军 官 中 有 邓 小 平、 赵 紫 阳 和 前 国 家 主 席 杨 尚 昆 的 女 婿 们 。 1993 年 , 中 国 军 方的 两 位 最 高 将 领 警 告 道 , 颓 废 的 资 产 阶 级 意 识 形 态 和 生 活 方 式 已 威 胁 到 为 加 强 军 队 而 作 的 努 力 。 经 济 “ 军 阀” 拥 有 强 大 的 地 方 权 力 基 础 , 并 且 日 益 独 立 于 中 央 政 府 。 他 们 的 出 现 分 裂 了 官 僚 机 构 。 这 些 经 济 “ 军 阀” 常 常 同 外 国 资 本 在 金 融 上 联 结 , 同 当 地 被 其 收 买 的 军 队 和 警 察 勾 结 , 共 同 运 作 。
这 一 对 1949 年 中 国 革 命 所 带 来 的 国 家 统 一 的 威 胁 , 被 解 放 军 的 军 区 式 的 结 构 组 成 所 加 重 。 在 北 京 发 生 的 权 力 斗 争 可 以 轻 易 地 升 级 为 解 放 军 各 军 区 间 的 内 战 。 如 果 资 本 主 义 的 反 革 命 得 逞 , 它 不 仅 会 带 来 经 济 崩 溃 的 苦 难 , 还 会 带 来 军 阀 混 战 和 血 腥 政 治 动 荡 的 危 险 。
中 国 是 一 个 相 对 来 说 民 族 单 一 的 国 家 , 其 少 数 民 族 只 占 总 人 口 的 8%, 民 族 分 裂 主 义 运 动 的 威 胁 性 不 象 那 些 曾 帮 助 摧 毁 多 民 族 的 苏 联 和 南 斯 拉 夫 工 人 国 家 的 民 族 分 裂 主 义 运 动 那 样 严 重 。 同 时 , 藏 族、 蒙 古 族 和 新 疆 的 穆 斯 林 民 族所 居 住 的 地 区 地 域 广 大 并 且 具 有 重 要 的 军 事 意 义 。 虽 然 中 国 的 少 数 民 族 自 1949 年 后 在 教 育、 保 健 和 其 他 方 面 有 显 著 发 展 , 但 他 们 在 汉 族 沙 文 主 义 官 僚 的 手 下 仍 然 遭 受 歧 视 。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民 族 沙 文 主 义 为 由 美 国 和 其 他 帝 国 主 义 强权 所 支 持 的 反 动 分 裂 力 量 打 开 了 缺 口 。 几 十 年 来 , 帝 国主 义 者 以 要 求 西 藏 独 立 作 为 攻 击 中 国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的 武器 。 在 邓 小 平 死 之 前 不 久 , 在 新 疆 发 生 了 讲 突 厥 语 的 有不 满 情 绪 的 穆 斯 林 所 进 行 的 游 行 示 威 。 有 迹 象 表 明 , 以邻 近 的 前 苏 联 中 亚 共 和 国 之 一 的 哈 萨 克 为 基 地 的 反 动 穆 斯 林 分 裂 主 义 者 插 手 了 这 一 事 件 。 一 个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政 党 在 中 国 会 在 反 对 帝 国 主 义 主 办 的 “ 独 立” 运 动 的 同 时 , 致 力 于 动 员 无 产 阶 级 的 力 量 以 捍 卫 少 数 民 族 的 权 利 , 反 对 大 汉 族 沙 文 主 义 。
香 港 : 英 殖 民 者 撤 走 , 资 本 主 义 仍 在
不 管 “ 太 子 党” 怎 么 梦 想 把 自 己 从 社 会 寄 生 虫 变 成 资 本 主 义 的 统 治 阶 级 , 如 果 反 革 命 得 逞 , 居 上 者 还 将 是 那 些 在中 国 投 下 亿 万 资 本 的 海 外 华 人 资 本 家 。 在 1917 年 的 十 月革 命 中 俄 国 资 本 家 作 为 一 个 阶 级 被 摧 毁 。 与 此 不 同 , 中国 革 命 把 国 民 党 从 大 陆 赶 到 台 湾、 香 港 和 其 他 地 方 , 使 资 产 阶 级 得 以 保 持 完 整 。 今 天 , 这 一 阶 级 正 利 用 投 资 卷 土重 来 。 中 国 的 第 一 个 “ 自 由 贸 易” 经 济 特 区 设 于 深 圳 。 这 一 紧 临 香 港 的 村 庄 , 在 十 年 内 变 成 了 一 个 两 百 万 人 的城 市 。 深 圳 的 大 部 分 投 资 来 自 香 港 的 资 本 家 , 办 起 制 造衣 鞋 玩 具 等 的 工 厂 , 以 远 远 低 于 边 界 另 一 边 的 工 资 来 剥 削 工 人 。 随 着 近 年 来 经 济 特 区 的 推 广 , 投 资 亦 从 台 湾、 新加 坡 和 其 他 地 方 涌 入 。
几 个 世 纪 以 来 , 中 国 商 人 在 东 南 亚 商 业 中 扮 演 了 中 心 角 色 , 有 “ 亚 洲 的 犹 太 人” 之 称 。 随 着 近 几 十 年 来 这 一 地 区的 经 济 发 展 , 华 人 资 本 取 代 了 日 本 资 本 而 成 为 亚 洲 主 要 投 资 来 源 。 在 这 一 现 象 中 心 的 这 些 华 人 家 族 中 , 有 些 是 世 界 上 最 富 有 的 。 他 们 凭 借 金 钱、 在 中 国 大 陆 的 家 族 关 系 和 同 世 界 财 豪 及 政 界 要 员 的 牢 固 联 系 , 形 成 了 一 个 预 备的 资 本 主 义 统 治 阶 级 。 这 些 华 人 资 本 家 中 的 一 个 是 印 度尼 西 亚 的 瑞 亚 迪 (Riady) 家 族 , 其 对 美 国 总 统 克 林 顿 的 财 务 支 持 在 美 国 引 起 了 一 场 丑 陋 的 “ 黄 祸” 种 族 歧 视 的 风 潮。
这 一 华 人 资 产 阶 级 对 大 陆 已 经 产 生 的 强 大 影 响 可 见 于 香港 。 香 港 占 有 在 中 国 的 外 资 的 60%。 它 实 际 上 已 经 完 全 同 邻 近 的 享 有 同 一 文 化 和 语 言 (广 东 话 )的 广 东 省 相 融 合 。 大 部 分 珠 江 三 角 洲 已 经 成 为 一 个 巨 大 的 “ 自 由 贸 易” 工厂 带 , 每 年 都 有 更 多 的 耕 地 被 交 给 资 产 阶 级 去 发 展 。 正如 俗 语 所 说 的 “ 天 高 皇 帝 远” , 广 东 官 员 日 益 听 命 于 香 港 的 财 豪 , 而 不 是 北 京 的 官 僚 。 香 港 也 是 大 陆 政 府 和 军 队官 员 的 致 富 之 地 。 他 们 在 香 港 建 立 贸 易 公 司 和 伪 公 司 , 用 他 们 在 这 些 公 司 的 头 衔 把 资 金 倒 入 中 国 , 投 资 于 合 资 企 业 和 其 他 资 本 主 义 企 业 。
香 港 回 归 之 前 , 前 英 国 殖 民 统 治 者 和 西 方 媒 体 大 肆 冷 嘲 热 讽 地 谈 论 他 们 关 于 “ 人 权” 的 陈 词 滥 调 。 自 从 1841 年 在第 一 次 鸦 片 战 争 中 从 衰 败 的 清 王 朝 手 中 掠 取 香 港 之 后 , 英 国 对 这 块 殖 民 地 的 统 治 实 际 上 是 一 个 警 察 国 家 的 统 治 , 残 酷 地 镇 压 中 国 国 民 。 香 港 成 为 中 英 毒 品 走 私 犯、 中 国军 阀 及 后 来 于 1947─ 1949 年 逃 离 大 陆 的 国 民 党 无 赖 们 的 避难 所 。 但 当 毛 泽 东 的 农 民 军 队 在 内 战 结 束 之 时 挺 进 香 港时 , 毛 命 令 军 队 停 止 前 进 。 毛 在 美 国 与 其 敌 对 的 情 况 下 , 在 其 他 帝 国 主 义 强 权 中 寻 找 盟 友 。 今 天 , 隐 藏 在 香 港 繁 华 夺 目 的 经 济 “ 奇 迹” 中 的 是 世 界 上 最 悬 殊 的 贫 富 差 距。 大 约 一 万 左 右 被 残 酷 剥 削 的 工 人 和 老 年 人 居 住 在 狭 小 的 两 三 个 摞 在 一 起 的 铁 笼 里。 1996 年 2月, 当 一 个 罕 见 寒 潮 来 袭 时 , 一 夜 间 24名 无 家 可 归 者 死 于 街 头 。
帝 国 主 义 者 叫 嚣 中 国 践 踏 了 香 港 的 民 主 自 由 , 但 这 一 粉 饰 的 民 主 自 由 只 是 在 1984 年 中 英 关 于 归 还 香 港 于 中 国 的 协议 之 后 才 有 的 。 回 应 帝 国 主 义 者 的 “ 人 权” 叫 嚣 , 北 京 当 局 指 出 其 香 港 法 实 际 上 是 以 英 国 自 己 的 殖 民 地 时 期 的 立 法 为 基 础 的 ! 这 一 事 实 充 分 表 明 了 中 国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的 目 的 。 北 京 当 局 已 经 早 就 发 誓 不 动 香 港 资 产 阶 级 巨 富 们 一 个 指 头 。 这 一 政 策 表 现 于 指 命 船 运 巨 头 董 建 华 来 为 中 央 政 府 管 理 香 港 。 作 为 回 报 , 7月 1日 香 港 回 归 之 后 , 民 族 主 义 的 官 僚 们 掌 握 了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集 装 箱 港 口 以 及 世 界 上 首 屈 一 指 的 外 汇 贮 备 。
脆 弱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阶 层 的 最 大 忧 虑 是 保 持 其 政 权 的稳 定 。 为 达 到 这 一 目 的 , 他 们 实 行 了 一 套 警 察 国 家 的 法律 , 并 由 香 港 当 地 的 警 察 和 驻 港 的 几 千 解 放 军 来 实 施 。北 京 的 “ 一 国 两 制” 的 政 策 不 仅 针 对 香 港 , 更 是 针 对 台 湾 。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希 望 通 过 保 护 香 港 的 资 本 主 义 财 产 制 度 向 国 民 党 , 这 一 于 1947 年 屠 杀 了 数 千 台 湾 当 地 人 民 以 巩 固 其 在 台 湾 的 残 酷 统 治 的 势 力 , 表 明 如 果 与 大 陆 重 新 统 一 , 他 们 的 财 产 权 利 会 得 到 可 靠 的 保 护 。
7月 1日 , 血 腥 的 英 国 国 旗 被 降 下 , 人 民 共 和 国 的 五 星 红 旗 升 起 来 了 。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欢 呼 腐 败 的 英 帝 国 主 义 失 去 其 最 后 一 个 主 要 的 殖 民 地 。 但 是 , 正 如 斯 巴 达 克 思 同 盟 /英 国 在 “ 英 国 滚 出 香 港 ! ” (《 工 人 铁 锒 报 》 , 第 109 期 , 1989 年 9月 )中 写 道 , 我 们 的 口 号 是 “ 一 国 一 制 ─ 工 人 统 治 ! ” 我 们 注 目 于 中 国 共 产 主 义 运 动 的 早 期 , 在 斯 大 林 的 共产 国 际 的 投 降 主 义 路 线 把 中 国 1925─ 1927 年 革 命 送 上 断 头台 之 前 的 那 个 阶 段 。 1922 年 , 中 国 共 产 党 领 导 了 万 名 香 港 海 员 罢 工。 3 年 之 后 , 在 英 国 军 队 屠 杀 上 海 反 帝 游 行 示 威 者 之 后 , 共 产 党 领 导 的 省 港 罢 工 委 员 会 进 行 了 长 达 16个 月 之 久 的 罢 工 。 那 些 共 产 党 员 组 织 发 动 工 人 阶 级 , 站 在 民 族 解 放 战 争 的 最 前 线 , 以 此 为 香 港 和 全 中 国 的 解 放 而 斗 争 。 然 而 今 天 , 当 中 国 的 资 产 阶 级 卷 土 重 来 试 图 夺 回 他 们 于 1949 年 在 中 国 大 陆 所 失 去 的 一 切 的 时 候 ,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 共 产 党” 政 权 为 了 保 全 其 自 身 的 特 权 而 极 力 向 香 港 的资 产 阶 级 主 子 献 媚 。
市 场 混 乱
在 评 论 邓 的 “ 改 革” 时 , 詹 姆 斯 · 迈 尔 斯 观 察 道 :
“与 在 前 苏 联 和 东 欧 发 生 的 向 自 由 市 场 资 本 主 义 灾 难 性 的 急 转 相 比 , 中 国 似 乎 已 经 找 到 了 正 确 的 药 方 … … 但 是 , 中 国 的 经 济 革 命 是 有 代 价 的 。 虽 然 很 少 观 察 家 注 意 到 1992 年 这 个 年 头 , 但 非 常 显 著 的 是 , 中 国 迅 猛 的 经 济 增 长 也 同 时 使 失 望 和 醒 悟 的 人 数 增 加 , 特 别 是 农 民 和 国 有 企 业 中的 工 人 , 他 们 的 声 音 是 很 少 被 听 到 的 。”
中 国 的 统 治 者 非 常 清 楚 地 知 道 社 会 底 层 对 其 的 强 烈 不 满。 中 国 自 由 市 场 鼓 吹 者 的 主 要 攻 击 目 标 是 仍 然 作 为 经 济 核 心 的 国 有 工 业 系 统 及 在 这 些 工 厂 中 工 人 所 享 有 的 社 会 福 利 。 海 外 资 产 阶 级 势 力 和 中 国 国 内 的 “ 自 由 派” 们 早 就 叫 嚣 要 政 府 取 消 对 工 业 的 补 贴 。 北 京 当 局 虽 然 在 这 方 面 有 所 行 动 , 但 它 仍 支 付 了 70% 的 银 行 贷 款 以 保 存 这 些 国 有 企 业 。 他 们 为 什 么 会 这 样 做 呢? 答 案 可 见 于 托 洛 茨 基 关 于 苏 联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统 治 阶 层 动 态 的 分 析 : “ (官 僚 )继 续 保 存 国 有 财 产 只 是 出 于 对 无 产 阶 级 的 恐 惧 。 ” 因 此 , 于 1992 年 , 一 场 具 有 战 斗 性 的 工 人 抗 议 和 罢 工 的 浪 潮 迫 使 北 京 当 局 放 弃 其 “ 打 破 三 个 铁 饭 碗” (即 终 生 的 工 作、 工 资和 福 利 )的 计 划 。
与 此 同 时 , 中 央 计 划 , 这 一 工 人 国 家 基 本 的 经 济 结 构 已 经 被 严 重 地 消 弱 。 许 多 国 有 工 厂 已 经 被 迫 将 其 产 品 直 接 在 市 场 上 出 卖 。 国 有 企 业 产 值 占 国 家 工 业 总 产 值 的 比 例 从 1978 年 的 78% 降 至 去 年 的 42%。 同 时 , 在 国 有 工 厂 中 虽 有 一 些 裁 员 , 但 并 未 鼓 励 大 规 模 的 裁 员 , 因 为 政 府 在 法 律 上 有 为 被 裁 掉 的 工 人 找 到 新 工 作 的 责 任 。 另 一 方 面 , 随 着 对信 用 贷 款 的 日 趋 严 格 的 控 制 , 亏 损 的 国 有 企 业 数 月 扣 压 工 人 的 工 资 , 同 时 大 幅 度 地 削 减 工 人 福 利 , 如 对 工 人 家 庭 的 教 育 和 医 疗 服 务 , 那 些 失 业 的 工 人 没 有 任 何 社 会 保 障 。
在 “ 人 民 的 中 国” , 第 一 次 出 现 了 一 大 批 约 一 千 五 百 万 左 右 的 城 市 居 民 生 活 在 国 家 公 布 的 贫 困 线 下 。 北 京 当 局 的 解 决 办 法 是 鼓 励 这 些 工 人 寻 找 第 二 职 业 或 者 自 己 经 商 。 他 们 无 疑 希 望 这 样 会 使 工 人 们 没 有 时 间 去 关 心 政 治 。但 是 , 对 工 人 生 活 水 平 的 严 重 损 害 助 长 了 近 六 年 间 罢 工 和 示 威 的 增 加 。
中 国 潜 在 的 动 乱 的 根 源 众 多 , 并 且 广 泛 蔓 延 。 “ 集 体” 企 业 的 工 人 多 是 大 批 因 无 法 务 农 谋 生 而 从 农 村 来 的 劳 力 。 80 年 代 早 期 和 中 期 , 集 体 公 社 的 破 裂 滋 生 了 这 支 巨 大 的 “ 劳 动 后 备 军“。 开 始 时 他 们 是 为 经 济 特 区 提 供 劳 力 , 现 在 他 们 在 中 国 各 地 被 广 泛 雇 用 。 在 城 市 中 , 他 们 做 的 是 最 危 险 的 建 筑 工 作 和 其 他 城 市 居 民 不 想 做 的 工 作 , 同 时 , 他 们 没 有 最 基 本 的 保 障 和 福 利。 这 些 流 动 的 工 人 , 现 被 称 为 “ 邓 的 大 军” , 严 重 缺 乏 住 房 , 经 常 与 同 乡 一 起 聚 居 于 在 城 市 中 心 之 外 的 地 域 , 彼 此 互 相 隔 离 。
到 1994 年 为 止 , 流 动 人 口 占 了 上 海 总 人 口 的 20%, 而 北 京 的流 动 人 口 是 三 百 二 十 万 。 流 动 人 口 所 面 临 的 艰 苦 困 境 是 中 国 犯 罪 律 上 涨 在 一 个 主 要 原 因 , 这 形 成 了 一 个 极 端 爆发 性 的 局 势 。 象 上 海 一 份 报 纸 于 1993 年 评 论 道 , “ 如 果 只 是 这 支 巨 大 人 口 中 的 百 分 之 一 无 法 生 活 下 去 , 就 会 有 社会 动 乱 … … 如 果 他 们 与 城 市 中 上 百 万 的 失 业 人 口 联 盟 , 那 么 后 果 更 是 不 堪 设 想 。”
中 国 集 体 公 社 的 解 体 对 农 民 造 成 了 严 重 的 后 果 。 中 国 拥 有 四 分 之 一 的 世 界 人 口 , 却 只 占 世 界 上 9%的 耕 地 。 要 解决 中 国 的 农 业 问 题 , 就 必 须 要 把 中 国 容 入 一 个 世 界 性 的 计 划 经 济 。 这 个 世 界 性 的 计 划 经 济 将 提 供 机 械、 电 力 及 其 他 现 代 化、 大 规 模 耕 的 生 产 所 必 需 的 成 分 。 中 国 不 可 能 单 靠 自 己 取 得 那 样 的 技 术 。 毛 统 治 下 的 农 业 集 体 化 至 少 提 供 了 一 个 为 农 民 提 供 生 活 和 基 本 的 保 健 和 教 育 的 行 政手 段 。
但 在 邓 的 统 治 下 , 公 社 被 视 为 解 放 劳 力 和 鼓 励 农 村 商 业 发 展 的 一 个 障 碍 。 农 场 现 在 变 成 了 在 “ 家 庭 责 任 制” 下 的 个 人 耕 种 的 土 地 。 较 成 功 的 农 民 , 即 那 些 有 关 系 的 农 民 , 被 鼓 励 去 雇 佣 工 人 , 参 加 小 型 的 私 人 或 “ 集 体” 贸 易 。 这 样 , 一 个 农 村 资 产 阶 级 正 在 产 生 , 在 其 下 有 一 个 巨 大的 贫 农 阶 级 。 保 健 和 教 育 对 大 多 数 的 农 民 来 说 是 力 所 不及 的 。
官 方 腐 败 更 极 大 地 恶 化 了 农 民 的 苦 难 境 地 。 地 方 官 员 正 在 把 越 来 越 多 的 土 地 拱 手 给 发 展 商 们 去 发 展 。 同 时 , 他 们 又 向 农 民 征 收 苛 捐 杂 税 或 为 那 些 从 来 没 有 落 实 的 项 目 作 “ 捐 献” 。 一 家 杂 志 报 道 中 国 南 部 的 一 个 村 庄 , 那 里的 农 民 无 法 交 出 税 收 , 他 们 的 财 产 被 没 收 。 村 民 们 视 当地 官 员 “ 比 国 民 党 还 坏” 。 几 年 前 , 《北 京 日 报 》引 用 了 一 个 东 北 老 农 妇 在 痛 斥 当 地 官 僚 贪 污 行 为 的 话 , “ 农 民 们 实 在 是 受 不 了 了 。 如 果 当 官 的 再 这 样 下 去 , 我 们 就 肯 定 要 被 迫 造 反 了” 。 到 1993 年 止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报 告 说 游 行 示 威 和 对 地 方 政 府 的 攻 击 达 到 了 一 个 自 中 国 共 产 党 掌 握 政 权 以 来 前 所 未 有 的 水 平 。
1949 年 的 中 国 革 命 第 一 次 为 妇 女 们 打 开 了 进 入 社 会 和 经 济 生 活 的 可 能 性 , 而 最 先 受 到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的 反 动 措 施 之苦 的 就 是 中 国 的 妇 女 。 虽 然 中 国 革 命 大 幅 度 改 善 了 从 前 妇 女 奴 隶 般 的 地 位 , 但 她 们 的 社 会 解 放 一 直 被 中 国 的 贫穷 和 斯 大 林 主 义 政 权 对 家 庭 这 一 妇 女 压 迫 之 根 源 的 推 崇所 限 制 。
今 天 , 随 着 回 到 家 庭 耕 种 和 各 地 的 猖 獗 腐 败 , 革 命 前 的 一 些 丑 恶 现 象 已 重 新 出 现 , 例 如 杀 女 婴 和 拐 卖 妇 女 。 在 城 市 中 , 因 为 那 些 国 有 企 业 的 管 理 部 门 为 了 消 减 经 费 而 不愿 意 提 供 产 期 福 利 , 女 工 经 常 是 最 先 被 解 雇 的 。 年 轻 的女 工 在 经 济 特 区 的 工 厂 中 是 主 要 劳 动 力 。 在 那 里 , 她 们经 常 象 奴 隶 一 般 一 天 工 作 14个 小 时 , 一 个 月 只 有 一 天 的 休假 。 当 厂 主 认 为 从 她 们 身 上 已 无 利 可 图 时 , 便 把 她 们 一脚 踢 开 。 当 女 工 们 失 去 工 作 时 , 就 会 面 对 回 到 农 村 的 悲凉 前 景 , 在 缺 乏 机 械 的 农 田 里 手 拉 肩 扛 , 在 孔 氏 “ 家 庭 道 德” 卷 土 重 来 的 家 庭 中 当 牛 作 马 。
当 局 助 长 资 本 主 义 的 “ 改 革” 在 将 要 摧 毁 1949 年 的 革 命 果 实 的 同 时 , 也 削 弱 了 一 些 斯 大 林 主 义 统 治 的 行 政 运 行 机构 。 比 如 农 村 公 社 , 它 不 仅 为 农 民 提 供 了 服 务 , 也 为 官 僚 提 供 了 控 制 的 框 架 。 大 批 农 村 劳 力 涌 入 城 市 的 一 个 后 果 是 有 效 地 破 坏 了 居 民 登 记 这 一 用 来 限 制 中 国 公 民 在 国 家 内 迁 移 能 力 的 系 统 。 北 京 当 局 解 除 了 国 有 工 业 为 工 人 提 供 基 本 保 障 的 责 任 , 这 也 削 弱 了 单 位 这 一 官 僚 控 制 工 人 的 主 要 工 具 。
民 族 主 义 和 反 革 命
天 安 门 运 动 一 周 年 之 后 , 邓 小 平 在 与 加 拿 大 前 总 理 特 鲁 多 的 会 谈 中 表 露 了 一 个 困 扰 中 国 领 导 人 的 恐 惧 。 邓 抱 怨 道 :
“如 果 再 乱 , 乱 到 党 不 起 作 用 了 , 国 家 权 力 不 起 作 用 了 , 这 一 派 抓 一 部 分 军 队 , 另 一 派 抓 一 部 分 军 队 , 就 是 个 内 战 的 局 面 。 … … 一 打 内 战 就 是 各 霸 一 方 , 生 产 衰 落 , 交 通 中断 , 难 民 不 是 百 万、 千 万 而 是 成 亿 地 往 外 面 跑 , 首 先 受 影响 的 是 现 在 世 界 上 最 有 希 望 的 亚 太 地 区 。 这 就 会 是 世 界 性 的 灾 难 。 ”
这 一 表 白 解 释 了 为 什 么 中 国 当 局 把 最 轻 度 的 异 议 人 士 都投 入 监 狱 或 劳 改 场 。 官 僚 对 任 何 政 治 表 达 都 充 满 极 度 恐 惧 的 另 一 例 子 是 其 对 日 本 关 于 一 个 贫 瘠 的 小 小 钓 鱼 岛 之 争 的 处 理 方 式 。 当 一 群 日 本 右 翼 分 子 宣 布 日 本 对 这 个 小 岛 的 占 有 之 后 , 中 国 政 府 伙 同 香 港 和 台 湾 的 民 族 主 义 者大 肆 进 行 沙 文 主 义 的 煽 动 。 但 当 北 京 的 学 生 开 始 抗 议 日 本 右 翼 分 子 对 这 个 岛 的 占 有 时, 北 京 的 领 导 们 却 拒 不 开 口 了 。 他 们 布 置 了 上 百 名 额 外 的 警 察 在 日 本 大 使 馆 外 , 禁 止 任 何 抗 议 示 威 。 正 如 一 位 知 识 分 子 告 知 纽 约 时 报 记 者 ( 1996 年 9月 19日 ), “ 政 府 害 怕 如 果 他 们 让 学 生 抗 议 日 本 人 , 也 许 一 万 名 示 威 者 中 会 有 两 个 失 业 的 工 人 喊 出 ‘我 们 要 吃 饭 !’ 和 ‘我 们 要 活 着 !’ 的 口 号 , 到 时 示 威 性 质 就 会 被 完 全 转 变 了 。”
北 京 当 局 是 这 样 的 脆 弱 , 以 致 于 甚 至 不 敢 允 许 与 其 政 策 相 一 致 的 游 行 。 为 试 图 阻 住 社 会 的 不 安 定 , 江 泽 民 当 局 近 几 年 有 意 识 地 培 养 极 端 的 民 族 主 义 情 绪 , 鼓 吹 市 场 经 济会 推 动 中 国 成 为 超 级 大 国 。 中 共 全 体 会 议 于 1996 年 10月 发 布 的 一 项 公 报 宣 布 了 一 场 “ 精 神 文 明” 运 动 , 试 图 激 发 一 场 “ 普 遍 而 持 久 的” 爱 国 主 义 运 动 , 鼓 励 “ 家 庭 道 德” 和 其 他 “ 传 统” 的 中 国 文 化 。
钓 鱼 岛 之 争 表 现 出 民 族 主 义 在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所 扮 演 的 反革 命 作 用 。 日 本 复 仇 主 义 者 在 这 个 无 人 居 住、 不 具 军 事意 义 的 小 岛 屿 上 的 闹 剧 , 不 会 对 中 国 造 成 一 点 威 胁 。 从马 克 思 主 义 的 角 度 出 发 , 这 一 事 件 并 不 涉 及 对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的 军 事 捍 卫 的 问 题 。 在 北 京 压 制 了 公 开 游 行 之 后 , 这 一 事 件 被 香 港 和 台 湾 的 右 翼 分 子 们 所 接 手 , 他 们 派 出 船 只 同 时 挂 着 台 湾 和 人 民 共 和 国 的 旗 子 。 大 规 模 游 行 在 台 北 和 香 港 举 行 , 其 中 有 些 具 有 恶 毒 的 反 日 种 族 歧 视 的 色 彩。 右 翼 民 族 主 义 者 于 是 成 为 在 日 本 野 蛮 占 领 满 洲 65周 年之 际 在 大 陆 高 涨 的 反 日 情 绪 的 倡 导 者 。
抛 开 其 “ 社 会 主 义” 骗 人 说 教 的 遮 羞 布 , 斯 大 林 主 义 官 僚 把 反 动 的 孔 氏 “ 传 统” 和 民 族 沙 文 主 义 视 为 控 制 大 众 的一 种 意 识 形 态 工 具 。 民 族 主 义 作 为 一 种 资 本 主 义 从 封 建 社 会 萌 发 过 程 中 的 意 识 形 态 , 对 中 国 工 人 阶 级 来 说 是 一种 错 误 意 识 。 然 而 , 它 却 是 一 种 与 香 港 资 本 家 和 初 生 的大 陆 资 产 阶 级 相 适 宜 的 意 识 形 态 。 民 族 主 义 是 横 扫 前 苏 联 和 东 欧 的 反 革 命 浪 潮 中 的 一 股 主 要 力 量 。 这 包 括 被 美 国 国 务 院 和 中 央 情 报 局 培 植 多 年 的 少 数 民 族 的 民 族 主 义 ; 另 一 种 民 族 主 义 是 统 治 阶 层 的 沙 文 主 义 , 它 帮 助 分 离 出 那 些 视 资 产 阶 级 统 治 为 通 向 大 国 地 位 之 路 的 成 分 。 那 些 苏 联 共 产 党 中 自 称 坚 持 维 护 “ 社 会 主 义” 的 人 很 快 发 现他 们 同 公 开 的 法 西 斯 分 子 组 成 了 “ 红 棕” 联 盟 。 民 族 主义 已 经 在 中 国 扮 演 着 类 似 的 角 色 。 于 是 , 在 铸 造 一 个 “ 大 中 国” 的 名 义 下, 官 僚 邀 请 中 国 资 产 阶 级 重 新 回 到 他 们 于 1949 年 被 赶 出 的 国 家 。
北 京 的 民 族 主 义 官 僚 和 许 多 帝 国 主 义 代 言 人 都 预 测 说 , 如 果 中 国 继 续 发 展 市 场 经 济 并 同 时 严 厉 压 制 劳 动 大 众 , 她将 会 成 为 世 界 上 的 下 一 个 超 级 大 国 。 但 这 一 预 测 纯 属 黄 梁 美 梦 。 中 国 当 然 已 不 再 是 1949 年 革 命 之 前 的 那 个 被 美、 日、 法 和 其 他 帝 国 主 义 国 家 肆 意 瓜 分 的 软 弱 和 分 裂 的 国家 。 然 而 今 天 , 中 国 仍 然 面 对 着 几 个 世 纪 来 落 后 的 遗 症 , 尤 其 是 在 农 业 问 题 上 。 现 在 , 中 国 的 城 市 地 区 虽 有 巨 大 增 长 , 但 她 仍 被 一 个 非 常 落 后 而 贫 穷 的 内 陆 所 拖 累 。 根 据 世 界 银 行 的 估 测 , 内 陆 地 区 占 多 于 中 国 人 口 四 分 之 一的 三 亿 五 千 万 多 人 口 , 每 人 每 天 以 不 足 一 美 元 来 维 持 生 活 。
如 果 反 革 命 得 逞 , 一 个 资 本 主 义 的 中 国 会 成 为 帝 国 主 义 激 烈 竞 争 的 场 所 。 正 是 为 了 争 夺 剥 削 中 国 的 “ 权 利” , 美日 于 1941─ 1945 年 进 行 了 太 平 洋 战 争 。 今 天 , 这 两 个 太 平洋 地 区 的 强 权 再 一 次 把 他 们 的 目 标 放 在 这 一 地 区 , 试 图 赤 裸 裸 地 剥 削 中 国 广 大 的 无 产 阶 级 以 及 由 于 苏 联 的 被 毁 灭 而 重 新 向 帝 国 主 义 的 掠 夺 开 放 的 能 源 丰 富 的 西 伯 利 亚 。 美 国 保 持 其 占 统 治 地 位 的 军 事 力 量 , 在 亚 洲 驻 军 十 万 , 其 中 三 分 之 一 在 南 朝 鲜 。 但 日 本 已 经 稳 步 地 变 得 日 益 自 复 。 今 年 1月 在 东 京 的 一 个 新 闻 发 布 会 上 , 日 本 首 相 桥 本龙 太 郎 警 告 说 : “ 日 本 在 美 国 羽 翼 下 行 动 , 在 国 际 社 会 中 把 和 平 与 繁 荣 视 为 理 索 当 然 的 日 子 已 经 过 去 了 。” (《 国 际 号 角 论 坛 》 , 1997 年 1月 8日 )
一 个 在 中 国 的 无 产 阶 级 的 政 治 革 命 会 立 刻 面 对 帝 国 主 义凶 恶 敌 对 的 反 应 。 它 的 冲 击 波 也 将 会 传 遍 世 界 , 给 予 自 1991 年 苏 联 资 本 主 义 反 革 命 以 来 被 资 产 阶 级 的 攻 势 和 所 谓 的 “ 共 产 主 义 的 死 亡” 的 胜 利 主 义 在 政 治 上 和 经 济 上 所逼 退 的 国 际 无 产 阶 级 以 决 定 性 的 鼓 舞 。 一 个 在 中 国 的 无 产 阶 级 政 治 革 命 也 将 会 在 东 亚 和 东 南 亚 无 产 阶 级 的 阶 级 斗 争 中 获 得 关 键 的 支 持 。 去 年 在 印 度 尼 西 亚 爆 发 的 反 对 令 人 唾 弃 的、 腐 败 的 苏 哈 托 独 裁 统 治 的 示 威 和 罢 工 , 使 富 有 战 斗 性 的 工 人 起 来 反 对 资 产 阶 级 的 势 力 , 其 中 不 少 是正 在 中 国 投 资 以 剥 削 中 国 工 人 的 资 产 阶 级 势 力 。 在 整 个 东 南 亚 , 资 本 主 义 投 资 已 经 创 造 了 一 个 年 轻 的 无 产 阶 级。 这 个 阶 级 在 革 命 领 导 之 下 , 会 充 满 潜 力 去 推 翻 那 一 地区 残 酷 剥 削 的 资 产 阶 级 政 权 。
在 中 国 不 久 的 将 来 要 发 生 的 事 件 会 对 朝 鲜 半 岛 产 生 巨 大的 影 响 。 今 年 早 期 , 南 朝 鲜 富 有 战 斗 精 神 的 独 立 工 会 在震 撼 整 个 国 家 的 全 国 性 的 罢 工 中 展 示 了 南 朝 鲜 无 产 阶 级与 其 资 产 阶 级 剥 削 者 斗 争 的 巨 大 潜 力 。 同 时 , 衰 弱 的、 极 端 畸 形 的 北 朝 鲜 工 人 国 家 已 经 支 持 不 了 多 久 了 , 她 的 人民 在 经 受 严 重 的 饥 荒 的 痛 苦 。 然 而 , 北 京 的 贪 官 污 吏 们 为 了 向 其 南 朝 鲜 商 业 伙 伴 表 示 尊 重 而 拒 绝 向 其 往 昔 的 北 朝鲜 盟 友 提 供 急 需 的 食 物 援 助 。 在 中 国 的 一 个 革 命 的 工 人 和 农 民 政 府 将 会 象 我 们 一 样 为 朝 鲜 革 命 的 重 新 统 一 而 斗 争 , 并 调 动 一 切 资 源 去 减 除 东 北 边 境 对 面 的 饥 荒 , 同 时 在 政 治 和 物 质 上 援 助 南 朝 鲜 工 人 以 推 翻 那 些 试 图 要 北 朝 鲜 在 重 新 统 一 的 资 本 主 义 朝 鲜 中 无 条 件 投 降 的 恶 毒 的 剥 削 者 。
为 了 一 个 列 宁 ─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政 党 而 战 !
中 国 正 在 迅 速 地 接 近 一 个 十 字 路 口 。 那 些 想 要 与 资 本 主 义 再 奴 役 的 威 胁 作 斗 争 的 战 士 们 需 要 知 道 一 点 , 即 他 们在 中 国 所 知 的 共 产 主 义 最 多 只 是 一 个 被 极 端 扭 曲 的 版 本。 自 1925─ 1927 年 的 中 国 革 命 失 败 之 后 , 共 产 主 义 在 中 国或 者 被 认 同 为 毛 的 乌 托 邦 式 的 农 民 民 族 主 义 , 或 者 只 是 被 视 为 那 些 想 用 官 僚 关 系 而 成 为 工 人 农 民 剥 削 者 的 人 的 骗 人 的 幌 子 。 苏 联 及 东 欧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的 反 革 命 毁 灭 完 全 证 实 了 托 洛 茨 基 在 其 关 于 俄 国 革 命 在 斯 大 林 主 义 下 退 化 的 分 析 中 提 出 的 预 测 : 或 是 工 人 清 除 寄 生 虫 式 的 官 僚 , 或 者 官 僚 会 为 资 本 主 义 复 辟 准 备 基 础 。 决 定 性 的 问 题 是 革 命 的 领 导 。 一 个 真 正 的 列 宁 主 义 的 政 党 必 须 成 为 工 人 阶 级 的 集 体 记 忆 。 所 以 ,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致 力 于 把 真 正 的 列 宁 主 义 的 纲 领 带 给 中 国 工 人 阶 级 。 这 也 包 括 被 压 制 的 中 国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的 历 史 (见 “ 中 国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起 源” , 《 斯 巴 达 克 思 》 英 文 版 , 第 53期 , 1997 年 夏 )。
当 政 治 革 命 的 形 势 于 1989 年 11月 在 东 德 开 始 形 成 时 , 国 际共 产 主 义 同 盟 投 入 了 其 全 部 的 力 量 介 入 到 这 一 斗 争 中 。 我 们 的 纲 领 号 召 “ 阻 止 资 本 主 义 的 重 新 统 一” 以 及 建 立 “ 一 个 在 社 会 主 义 欧 洲 合 众 国 中 的 红 色 的 工 人 联 合 会 的德 国” 。 在 俄 国 , 于 叶 利 钦 发 动 反 对 斯 大 林 主 义 “八 人 帮” 的 反 政 变 之 后 ,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立 刻 在 莫 斯 科 广 泛 发布 传 单 , 号 召 工 人 采 取 行 动 以 “阻 止 叶 利 钦 的 反 革 命 ! ” 虽 然 苏 联 无 产 阶 级 应 该 采 取 行 动 的 时 刻 已 经 到 来 了 , 但 饱受 几 十 年 斯 大 林 主 义 谎 言 而 变 得 愤 世 嫉 俗、 士 气 低 落、 支 离 分 裂 的 工 人 们 并 没 有 行 动 起 来 。 那 一 创 造 了 十 月 革 命 的 无 产 阶 级 觉 悟 早 已 被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倒 退 的 民 族 主 义 所 扭 曲 (这 一 民 族 主 义 经 常 被 伪 装 成 苏 联 的 “ 爱 国 主 义” , 尤 其 是 在 二 战 中 , 斯 大 林 用 “ 保 卫 祖 国” 作 为 调 动 人 民 的意 识 形态 以 粉 碎 希 特 勒 的 第 三 帝 国 )。 建 设 “ 一 国 社 会 主 义” 的 谎 言 和 借 口 被 用 来 为 出 卖 国 际 革 命、讨 好 帝 国 主 义 的 反 革 命 外 交 政 策 作 辩 护 。 这 是 列 宁 和 托 洛 茨 基 的 布 尔 什 维 克 政 党 的 革 命 的 国 际 主 义 纲 领 的 对 立 面 。
从 德 国 到 俄 国 ,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成 为 向 帝 国 主 义 出 卖 这 些 国 家 的 掮 客 。 斯 大 林 主 义 统 治 下 的 工 人 国 家 的 垮 台 标 志 着 世 界 劳 动 民 众 和 被 压 迫 者 的 巨 大 失 败 , 为 资 产 阶 级 所 谓的 “ 共 产 主 义 的 死 亡” 的 胜 利 主 义 时 期 的 到 来 打 开 了 大 门 。 但 是 , 当 劳 动 大 众 的 觉 悟 被 这 一 失 败 所 制 后 的 时 候 , 我 们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宣 告 , 那 不 是 什 么 “ 共 产 主 义 的 死 亡” , 而 是 斯 大 林 主 义 被 证 明 是 完 全 的 破 产 。 共 产 主 义 继 续活 在 劳 动 大 众 的 阶 级 斗 争 中 , 也 活 在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这 一 为 新 的 十 月 革 命 而 斗 争 的 革 命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政 党 的 政 治 纲 领 中 。
苏 联 的 反 革 命 毁 灭 极 大 地 鼓 舞 了 那 些 想 把 中 国 倒 退 到 受资 本 主 义 奴 役 和 帝 国 主 义 压 榨 的 日 子 里 去 的 人 。 但 是 , 也 有 证 据 指 向 在 不 久 的 将 来 的 反 贫 困、 反 自 由 市 场 剥 削 的 喧 嚣 的 社 会 斗 争 。 这 些 斗 争 会 向 什 么 方 向 发 展 呢 ? 工 人 阶 级 要 想 夺 取 政 治 权 力 而 建 立 一 个 工 人、 士 兵 和 农 民 苏维 埃 的 中 国 , 就 需 要 有 一 个 列 宁 和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政 党 来 领 导 , 作 为 所 有 受 难 于 自 由 市 场 “ 改 革” 的 人 们 的 倡 导 者 。 这 样 的 一 个 政 党 会 用 特 别 的 措 施 去 组 织 被 极 度 剥 削 的 流 动 工 人 , 以 形 成 一 个 连 接 城 市 工 人 阶 级 和 中 国 广 大 的内 地 农 民 的 潜 在 的 强 有 力 的 环 节 。 这 样 的 一 个 政 党 会 致 力 于 提 高 妇 女 的 权 利 的 事 业 , 从 保 卫 她 们 的 工 作 到 与 买卖 新 娘 和 家 庭 专 制 对 妇 女 们 的 再 奴 役 作 无 情 的 斗 争 。
要 铸 造 一 个 国 际 主 义 的、 平 等 主 义 的 共 产 党 , 就 不 仅 要 同 斯 大 林 主 义 误 导 者 , 而 且 要 同 那 些 把 工 人 带 向 “ 民 主” 反 革 命 阵 营 的 人 进 行 政 治 斗 争 。 一 些 天 安 门 时 代 的 异 议 分 子 已 经 在 试 图 组 织 工 会 , 特 别 是 在 资 本 主 义 的 经 济 特 区 , 以 反 对 官 方 控 制 的 全 国 总 工 会 。 这 些 活 动 家 可 能 会 非 常 英 勇 , 为 工 人 的 权 利 而 反 抗 老 板 和 中 国 警 察 。 但 是 , 作 为 马 克 思 主 义 者 , 我 们 发 出 警 告 以 反 对 象 韩 东 方 那 样 的 人 , 串 通 亲 资 本 主 义 的 香 港 工 会 官 僚 以 及 几 十 年 来 一 直 是美 帝 国 主 义 的 劳 工 代 理 人 的 美 国 劳 联 -产 联 (AFL-CIO) 头 子 们 。
在 反 苏 联 的 冷 战 中 , 帝 国 主 义 的 劳 工 代 理 人 专 门 善 于 提 出 “ 自 由 工 会” 的 口 号 , 实 际 上 是 作 为 反 革 命、 反 共 产 主 义 的 门 面 。 韩 东 方 发 行 于 香 港 的 声 称 为 “ 独 立 的” 中 国 工 会 而 斗 争 的 《 中 国 劳 工 通 讯 》 在 1997 年 1月 号 大 胆 地 承 认 其 杂 志 的 主 编 曾 经 上 过 “ 美 国 之 音” 和 “ 自 由 亚 洲 广 播电 台” 这 两 个 美 帝 国 主 义 的 官 方 反 共 喉 舌 。
在 保 卫 中 国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以 抵 抗 反 革 命 威 胁 的 斗 争 中 , 我 们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有 明 确 的 阶 级 界 线 , 与 那 些 用 资 产 阶 级 “ 民 主” 的 说 教 来 伪 装 其 向 资 本 主 义 势 力 求 助 的 人 进行 斗 争 。 许 多 自 称 继 承 托 洛 茨 基 反 对 斯 大 林 主 义 革 命 掘 墓 人 传 统 的 人 , 多 次 公 开 地 站 在 “ 民 主” 反 革 命 的 运 动 一 边 , 尤 其 是 那 些 一 致 反 对 前 苏 联 的 运 动 。 例 如 , 当 波 兰团 结 “ 工 会” 这 一 假 工 会 公 然 叫 嚣 资 本 主 义 反 革 命 时 , 曾由 已 故 的 厄 尼 斯 特 · 曼 德 尔 领 导 的 联 合 秘 书 局 (USec)竟 然依 旧 宣 称 “ 与 波 兰 团 结 工 会 团 结” 。 今 天 , 联 合 秘 书 局 的 香 港 支 持 者 (他 们 发 行 《 十 月 评 论 》 )为 形 形 色 色 中 国 的 “ 异 议 分 子” 喝 彩 叫 好 , 包 括 公 开 支 持 资 本 主 义 的 分 子 。
由 托 尼 · 克 里 夫 (Tony Cliff) 的 英 国 社 会 主 义 工 人 党 ( Socialist Workers Party) 领 导 的 国 际 社 会 主 义 (International Socialist) 趋 势 , 包 括 美 国 的 国 际 社 会 主 义 组 织 (International Socialist Organization) , 自 从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诞 生 之 日 起 就 一 直 站 在 资 本 主 义 的 “ 民 主” 一 边 , 推 行 反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立 场 , 认 为 中 国 自 1949 年 以 来 一 直 是 一 个 “ 国 家 资 本 主 义” 的 社 会 。 克 里 夫 在 1950 年 的 朝 鲜 战 争 爆 发 时 , 因 公 开 拒 绝 保 卫 中 国 和 北 朝 鲜反 抗 美 帝 国 主 义 而 被 第 四 国 际 开 除 。 自 那 时 到 现 在 , 克里 夫 一 派 欢 呼 每 一 个 “ 反 斯 大 林 主 义” 的 反 动 派 , 从 团 结 “ 工 会” 到 阿 富 汗 的 圣 战 者 , 到 1994 年 古 巴 的 反 共 产 主 义 的 暴 乱 者 (这 些 暴 乱 者 试 图 在 对 古 巴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的 威 胁 由 于 苏 联 的 毁 灭 而 增 强 之 际 , 煽 动 反 革 命 动 乱 )。
当 今 , 认 为 资 本 主 义 反 革 命 已 经 在 中 国 发 生 了 的 论 点 致 使 一 些 “ 左 派” 与 最 反 动 的 反 革 命 势 力 勾 肩 搭 背 。 香 港 的 一 个 叫 “ 先 驱” (前 称 为 “ 新 苗” )的 组 织 是 联 合 秘 书 局 的 革 命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Revolutionary Communist League) 的 分 支 , 多 次 地 与 国 民 党 一 起 示 威 游 行 以 抗 议 中 国 对 香 港 的 回 收 。 在 日 本 的 联 合 秘 书 局 发 行 的 报 纸 Kakehashi 的 采 访 中 (1996 年 10月 28日 ), 一 位 “ 先 驱“ 组 织 的 发 言 人 公 开 宣 布 香 港 的 斯 大 林 主 义 者 “ 将 会 比 英 国 殖 民 主 义 者 更 糟 糕 , 因 为 英 国两 三 年 前 实 施 了 民 主 改 革、 民 事 选 举 法 和 人 权 法” !
同 样 地 , 大 卫 · 诺 斯 的 社 会 主 义 平 等 党 声 称 “ 中 国 国 家 , 即 使 是 从 一 种 最 变 形 的 角 度 上 来 说 , 也 不 是 保 卫 工 人 阶 级 的 工 具” (《 第 四 国 际 》 , 1994 年 冬 春 刊 )。 最 近 , 他 们 写道 , “ 在 邓 的 领 导 下 , 官 僚 已 经 大 部 分 完 成 了 其 向 有 产 的 资 本 主 义 统 治 阶 级 的 转 变” (《 国 际 工 人 通 讯 》 , 1997 年 3月 17日 )。 但 实 际 上 , 这 一 所 谓 的 “ 资 本 主 义 统 治 阶 级” 甚 至 还 没 有 买 卖 财 产 或 把 其 “ 资 本“ 作 为 遗 产 传 给 其 子 孙 的法 律 权 利 。 尽 管 中 外 资 本 对 中 国 已 有 显 著 的 侵 蚀 , 人 民 共 和 国 仍 是 一 个 官 僚 式 的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 必 须 被 无 条 件地 保 卫 以 对 抗 内 部 和 外 部 的 反 革 命 。
诺 斯 一 派 及 他 们 在 盖 瑞 · 海 利 的 国 际 委 员 会 中 的 前 任 们一 直 都 是 无 条 件 保 卫 变 形 和 畸 形 工 人 国 家 的 托 洛 茨 基 主义 纲 领 的 敌 人 。 他 们 与 其 他 假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者 为 伍 , 一同 欢 呼 反 苏 联 的 反 革 命 分 子 。 在 苏 联 被 毁 灭 之 后 , 诺 斯一 派 已 经 不 仅 放 弃 了 对 尚 存 的 工 人 国 家 的 保 卫 , 而 且 甚 至 反 对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中 的 工 会 斗 争 , 其 论 点 是 这 些 工 会 已 不 再 是 工 人 阶 级 的 组 织 。 把 工 会 以 及 斯 大 林 主 义 统 治 下 的 工 人 国 家 同 他 们 的 反 动 领 导 层 等 同 起 来 , 诺 斯 一 派 实 际上 是 放 弃 了 与 亲 资 本 主 义 的 工 人 阶 级 误 导 者 所 要 进 行 的必 要 的 政 治 斗 争 , 而 站 在 那 些 试 图 摧 垮 工 会 和 颠 覆 中 国 革 命 尚 存 成 果 的 剥 削 者 一 边 。
由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同 盟 国 际 执 委 会 于 1996 年 1月 通 过 的 “ 观点 和 任 务 备 忘 录” 写 道 :
“随 着 官 僚 内 部 的 强 有 力 分 子 , 直 接 伙 同 海 外 的 华 人 资 本 , 在 西 方 和 日 本 帝 国 主 义 的 积 极 协 助 下 , 继 续 向 资 产 阶 级 复 辟 推 进 , 中 国 的 下 一 个 时 期 可 能 是 一 个 斯 大 林 主 义 统治 在 中 国 破 裂 和 最 终 危 机 的 时 期 。 虽 然 至 今 受 到 警 察 镇 压 而 限 制 于 在 单 一 工 厂 内 的 行 动 , 中 国 的 工 人 阶 级 在 最近 几 年 内 已 经 展 示 了 对 由 邓 的 ‘市 场 社 会 主 义’ 政 策 所 产 生 的 社 会 退 化、 缺 乏 保 障 和 极 端 不 均 的 广 泛 不 满 。 农 村 经 济 已 经 出 现 了 一 个 由 相 对 富 有 的 农 民 小 财 主 所 组 成 的 阶 级 的 兴 起 , 而 同 时 约 有 一 亿 失 去 土 地 的 农 民 涌 入 城 市。 所 以 , 我 们 可 以 预 见 一 场 波 澜 壮 阔 的 阶 级 之 战 , 不 是 导 向 无 产 阶 级 政 治 革 命 , 就 是 导 向 在 地 球 上 人 口 最 多 的 国家 内 的 资 产 阶 级 反 革 命 。” ─ 摘 自 《 国 际 通 讯 》 , 第 38期 (第 3版 ), 1996 年 11月
为 了 粉 碎 资 本 主 义 再 奴 役 的 威 胁 并 打 开 通 向 社 会 主 义 未来 的 道 路 , 中 国 的 工 人 必 须 着 眼 于 国 际 范 围 内 的 阶 级 斗 争 。 中 国 的 无 产 阶 级 要 把 他 们 为 政 治 革 命 而 进 行 的 斗 争 同 在 印 度 尼 西 亚、 南 朝 鲜、 日 本 和 美 国 的 反 资 产 阶 级 统 治 的 斗 争 联 系 起 来 , 以 建 起 通 向 社 会 主 义 未 来 的 桥 梁 。 最 重 要 的 是 , 中 国 的 工 人 必 须 被 赢 得 到 列 宁、 托 洛 茨 基 和 由 陈 独 秀 领 导 的 早 期 的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真 正 的 共 产 主 义 一 边 , 而 这 一 真 正 的 共 产 主 义 几 十 年 来 被 斯 大 林 主 义 所 践 踏 。 为 了 一 个 在 中 国 的 托 洛 茨 基 主 义 的 政 党 ─ 一 个 重 生 的 第 四 国 际 的 支 部 ─ 而 斗 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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